白的臉上，視線竟有一絲微弱的酸澀。

「難怪淼淼這麼在意你，你的確是個很特別的人。」

「過獎。」

沐森說得誠懇，歐文笑得虛偽，阮淼淼沉默以對。

之後三人都刻意閒聊著掩飾什麼，卻又好像無法融入其中，各自懷揣著心事，暗地計較著彼此的隻言片語和一舉一動。

歐文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有些疲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阮淼淼，見他放進口袋的手蠢蠢欲動，歐文明白他帶自己來這裡是打算幹什麼，但也看出了他此刻的猶豫和掙扎。

或許，正是因為來到這裡，阮淼淼起先的衝動才得以平息，沐森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敵人，而是歐文苦尋的問題所在，也是他們之間陌生的根源。

是的，歐文知道阮淼淼愛自己，但這個人愛卻並不想傷害另一個人的愛。

酒過三巡後，歐文起身朝洗手間走去，可能是他喝得多了些，也可能他只是想借此擺脫掉阮淼淼緊握著自己卻逐漸變得失溫的手。

歐文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卻不由苦笑了出來。

他突然發現自己錯了，愛從來不是一次衝動的選擇，而是一次自私的選擇，迷戀就是將你選擇的愛，自私到無比可怕的地步。

一時間，歐文竟是那樣想要阮淼淼所謂的承諾。

哪怕他們都沒準備好，哪怕自己根本不會答應，歐文也絕不願意阮淼淼因為別的人而有一絲猶豫。

他為自己的這樣的想法感到後怕不已，年歲增長，連愛一個人都只想避人耳目的專屬擁有，捫心自問時，他好似早已忘記了和那個人相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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