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他說出“喜歡男人”這四個字的一霎那,周雨握著他的手猛地縮緊,把聶恩西捏的發疼。
聶恩西自嘲的想,看來自己這個問題又沒問對。
他小聲道:“晚安。”然後用了點力氣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身子擺成了側臥的姿勢,只不過是背對著周雨,面朝著牆。
周雨卻纏了上來,他一下子把頭埋在聶恩西后頸上,吸了一口聶恩西身上帶著的肥皂香氣,和他自己身上的不同,香的他情迷意亂。
他悶聲道:“聶西,我不喜歡男人。”
“但是,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想跟你過一輩子。”
第四章
聶恩西卻因為他這句話,上半夜都沒睡著。
周雨可能是因為白天干活的緣故,沒多久呼吸就勻稱起來,甚至還帶著點小小的鼾聲。
聶恩西崩潰的想:為什麼偏偏是我?那麼多遊客,那麼多女孩子,偏偏把他錯認成女孩兒拐了。
他又有點精神錯亂的慶幸——如果他早就被發現是男生,如果周雨並沒有喜歡上他的外表,他是不是現在已經被分屍在深山裡了?他並不能傳宗接代,就算不會被分屍賣器官下場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聶恩西思緒紛飛,猛地想到一件事,一瞬間一口氣幾乎沒上來,心臟劇烈的顫抖起來。
鑰匙!鑰匙現在一定在周雨身上!他晚上睡覺之前鎖了門,現在鑰匙一定在屋裡!
周雨睡覺之前把衣服搭在了旁邊的箱子上!
這個可能讓聶恩西心底湧入一片狂喜,他只要能出去,往有人的地方使勁兒走,肯定就能想到辦法回家。
周雨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十分清晰,聶恩西努力抑制著激動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手揪著被單讓自己平復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明明還沒開始動,聶恩西身上就細細密密的捂出了一層冷汗。
周雨應該是睡熟了。
聶恩西試著挪了下/身子,就在這時周雨突然動了一下。
腎上腺素急速分泌,聶恩西差點尖叫出聲,他害怕,害怕把這來之不易的逃跑機會給浪費了。
他又在黑暗中耐心等待了很長時間,然後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確定周雨沒有什麼反應之後,躡手躡腳的從床的下沿下去。
他夜視能力很差,就一點點挪著身子往箱子那邊靠,努力回想著自己有沒有看見周雨把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聶恩西摸了半天沒找到,但是不死心,這是他離逃跑成功最近的一次。他一邊注意著不要發出什麼聲響,一邊仔細搜尋著衣服。
應該就是在褲兜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滿手是汗的翻遍了衣服,摸到了一串兒拴著繩的鑰匙。
他可以回家了!!
壓抑內心的狂喜,聶恩西慢慢的朝木門摸去,想要開啟那扇象徵著自由的門。
手裡的鑰匙被他攥的緊緊的,大約有五六把,聶恩西細細簌簌的試了兩把,接連著都不對,急得不斷冒汗,同時被夜裡的冷空氣一激身體禁不住發抖。
就在他剛要嘗試第三把鑰匙的時候,身後有個聲音傳來。
“出去也沒用,山裡有狼。”
聶恩西被嚇得幾乎停止了心跳,寒意席捲全身,他手裡的鑰匙掉在了地上,無比清脆的一聲。
他被發現了。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起來,周雨把他猛地往床上一摜,聶恩西的腰撞在床沿上劇痛無比,他瞬間害怕著求饒:“我錯了,雨哥,我再也不敢了。”
周雨卻沒說話,聶恩西聽見他走了幾步拿了什麼東西,等那個東西抽到自己身上來聶恩西才知道那是鞭子。
周雨也許是因為聶恩西的表面順從背地作亂而憤怒萬分,他呼吸都粗重起來,高高揚起鞭子在空氣中劃過尖利的聲音。
聶恩西被狠狠抽在腰腹上,一下子尖叫出聲——周雨的力氣太大了,鞭子如同火苗一樣在他身上燒過,不用摸都知道腫起來了。
疼痛最大程度的刺激了聶恩西的感官,他被周雨一激,也不管不顧的和周雨廝打起來。
然而他的廝打看起來是那麼的可笑,從小拿筆桿子的人又怎麼和每天揮鋤頭的人相比,聶恩西很快被周雨制住手腕,另一隻手雖然還在瘋狂的捶打他,但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周雨沒再用鞭子抽他,只不過單方面的禁錮住他,聶恩西仍舊不死心的扭動著,直到他感覺壓著他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才僵硬的停住,就像一具死屍。
周雨硬了。
不合時宜,但是聶恩西清楚的感受到那玩意兒硬邦邦抵著他大腿,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而詭異起來。
“睡覺,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聶恩西被周雨堪稱粗魯的一把推到床鋪裡面去,同時周雨仍然強硬的從背後抱住了他,不讓他亂動。
周雨比他整個大一圈,很輕易地把他籠罩住,聶恩西腰間還是火辣辣的,身後又是一個強硬充滿力量的軀體,被抵在牆上,身體細微的發著抖。
周雨自然察覺到了,他一下把聶恩西抱的更緊,身下灼熱的東西正頂著聶恩西的屁股。
聶恩西備受煎熬,如果周雨想要強上他,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周雨心裡的怒火還是沒有平息,憤怒衝昏了頭腦,以至於他又對聶恩西有了反應也沒注意到,他恨這狡猾的城裡人,明明答應了要留在這裡卻還是想著逃跑。
聶恩西如同等待死亡的宣判一樣等待了一會,但周雨並沒有什麼逾矩的舉動,只不過在他腰上的手越勒越緊。
他小小聲的道歉:“對不起,雨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周雨再也不會相信狡詐的城裡人,什麼樣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他恨恨的一口咬在了聶恩西后頸上,犬齒深深刺破面板,聶恩西痛叫一聲,不斷求饒。
“雨哥,雨哥,疼——我錯了!”
咬完之後,周雨把滲出的血珠悉數舔掉,又舔了舔傷口,聶恩西抖得更厲害了。
“再敢逃跑,就打斷你的腿。”
周雨扔下這句威脅之後,聶恩西更害怕了,他不怕斷腿,就害怕周雨再像之前一樣關著他不理他。
“雨哥,我錯了,我就是想家了。”
他努力放鬆身體想要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害怕,但是大腦不由自主的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淚腺主動分泌出了眼淚,盈滿了眼窩。
聶恩西只感覺天大的委屈,他腰上的傷口還一下一下火辣辣疼著,又被周雨雪上加霜的勒著,逃跑不成的沮喪和捱打的害怕全都在心裡窩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同時他也無比痛恨著自己的無能,如果他平常多健健身,如果在學校上搏擊課的時候沒有偷懶。
不,沒有如果。
他剋制不住的抽噎,周雨聽的一清二楚。
周雨沒見過男人那麼能流眼淚,一下又頭疼起來。
他在聶恩西動的第一下就醒過來了,只不過沒立刻拆穿他,想看看他能折騰到什麼地步。
剛才他根本也還沒使勁兒抽聶恩西,怎麼就哭的這麼厲害。
但是餘怒仍在,周雨用手粗魯的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