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小口小口地品著咖啡。
我盯著他那杯咖啡出神。
這甜得發膩的口味,虧男人能喝得面不改色的。
同一時刻,我腦裡忽然想起自己買黑咖那會,自己吐槽這杯咖啡的話。
怎麼說來著?
一甜一苦,倒也相配?
配?
呸!
這話顧尚應當愛聽,我卻不想邀功。
所以說自己真是很奇怪,自從遇見白月光後,周身都不對勁。
按理說不對勁是對的,替身撞上正主,不憋屈才怪了。
可我發現,自己憋屈卻不是因為顧尚喜歡他……
啊,太令人煩躁了。
我越想越焦慮,拿起手裡杯子,打算喝口冷靜冷靜。
隨即我被嗆到了。
那苦味直逼我喉嚨,嗆得我幾欲乾嘔。
小時候我身子虛,那會我媽還在,還會有人帶我去喝點中藥調調。事實上,那也算是我的一個童年陰影了。
用我媽的話來說,我喝中藥的模樣,醜得像個小猴子。
那味道太苦,我猝不及防,想都不用想,我現在的表情絕對猙獰。
李行被嚇到了,忙問我怎麼了。
我咽咽口水,“太苦了……”
李行一副無語的模樣。
就在這時,嘴邊倏地出現一個杯子。
“喝。” 許霄墨言簡意賅地道。
下意識地,我鬼使神差地真的抿了一口。
上一秒被我嫌太膩的瑪奇朵,這會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忍不住多喝幾口。
待口中的苦味漸漸消失,我才意識到自己和許霄墨的姿勢。
男人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握著杯子遞在我嘴邊,我自然地湊近,就著男人的手喝著咖啡……
這姿勢,怎麼看怎麼詭異好嗎?
一旁的李行臉上已寫滿了震驚二字。
他驚他的,我驚我的。
我驀地憶起,男人方才喝咖啡的模樣……
等會,我倆是不是間接接吻了?
第8章 緣分
空氣中的一切彷彿都凝滯了。其中我和李行最甚。
李行應是沒來得及掩飾,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我是反應過來了,就是一時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
許霄墨面無表情地替我舉著杯子,見我停了動作,還不忘出聲問:“還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 我大力搖頭,身子往後縮了縮。
與此同時,我內心油然生起了一種名為心虛的情緒。
突然覺得很對不起顧尚是怎麼回事?而且打出差那次起,我總覺著老闆在我身上安了個檢測儀,對我和他白月光的一舉一動甚是瞭解。
我不小心撞上椅背,砰地一聲,在寂靜的咖啡店裡尤為突兀。我想笑笑掩飾尷尬,抬頭重新看向許霄墨時,發現男人眉頭微蹙,似乎很不高興。
下一刻,對方的表情又恢復如常了。令我驚恐萬分的是,男人毫不遲疑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算了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沒準人就是外表冷漠,內心豪放的型別……
但說不在意還是有點難的,我察覺到自己稍稍升溫的耳朵,不禁低頭伸手揉了下。
許霄墨冷不丁地再次開口,不,準確來說他還伸出了手。
“這是什麼?”
男人的掌心躺著那隻熟悉的,被一而再再而三嫌棄的小狐狸。
我心疼地看了它一眼。
看樣子你似乎又要被我帶回家了。
“這個是狐狸吧?” 一旁的李行也湊近看了眼。
我說對的,然後揣著忐忑的心情看向許霄墨。
許霄墨蹙眉,再三向狐狸投去打量的視線。
不會又要變臉吧?我想。
男人突然問:“為什麼是狐狸?”
我頓了頓,一時接不上話。老實說,這狐狸不是我隨手做的,而是照著男人的原型做的。
說原型也不大對,畢竟狐狸都是狡黠的,而不是男人這般冷峻。
我做狐狸是因為那會我正看著一檔倫理劇,劇裡的主角是一對夫妻和小三,典型的大三角戲碼。
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白月光那張奪目熟悉的臉,想著想著,腦子一抽風就想到了狐狸精三個字。
但天地為鑑,我對許霄墨當真沒這個看法啊!
做的時候沒想這麼多,現在對方問了,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糟糕。
許霄墨還在等我回答,眼神充滿了考究,大概是真的好奇。
我摸了摸鼻子,只覺尷尬。我總不能老老實實告訴他,我做這個給你時,想起了狐狸精吧。
於是我敷衍道:“就是隨手做的啦……”
“隨手做的?” 許霄墨的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你給我做這個,就是隨便做來打發時間的?”
完了,這人怎麼更不高興了。而且這話怎麼聽著奇奇怪怪的,我顧不上細想,看著男人一臉的不快,我只好試探性地說: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
許霄墨表情有一刻的怔忡,隨即應了一聲。
對方都這麼說了,我破罐子破摔地道:“就是我做這個的時候,想起你,那會覺得狐狸就很適合……”
“我像狐狸?” 男人打斷我,開口詢問。
看吧,來了,這我該不該答,該怎麼答。
我在內心糾結著,卻見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說:“我知道了。”
就這樣?這會不問原因了?我鬆了一口氣,順帶吞吞口水。
不僅如此,對方還主動跳了話題,卻問得突兀,他問我:
“你會做豬嗎?”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
豬?
許霄墨該不會覺得自己更像豬吧?
“會的……” 我心裡震驚,面上還是老實回答了。
當然,這人要真這麼覺得,我倒是不介意給他做個豬頭。
“你之前說你做這個要做多久來著?” 他問我。
我想了想,回答他半個小時左右。
問這個幹什麼?
然後我聽見這人說:“那你現在做一個吧。”
一點都沒有考慮我時間安排的意思。
“你似乎很閒,而且看你這樣也不像來上班的。” 他繼續道。
你這篤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我心中不滿地叫囂著。
雖然對方說得沒錯,但我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下,“我是來應聘的。”
言外之意,並不是來這遊手好閒的社會人士。
“哦?” 他挑了挑眉,不再多問。
“除此之外,我沒帶材料出來……” 我見對方一臉侯著的模樣,不禁提醒道。
許霄墨似是在思索,“你需要什麼材料?”
……
……
半小時後,李行風塵僕僕地回了咖啡店,他把手上袋子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看見了一疊厚厚的毛氈,以及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