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高的山！河也好寬啊，水好清，我們停車下去耍好不好？”小哥旁若無人的在車上大吼。

周圍一片唏噓聲，除了幾個學生妹兩眼桃心的盯著小哥猛看，其他的大爺大嬸都是目光怪異至極。

“這裡很多人都沒出過這座小城，在他們眼裡，世界上所有地方都是這個樣子，現在你這麼說，他們會覺得你沒見過世面。”我小聲的小哥耳邊說道。

小哥“撲哧”一笑，臉泛桃花色，但一雙美目仍是眨也不眨的盯著外面的青山綠水。

雖然是冬天，但是山上的松柏依然青翠欲滴，更顯蒼勁，落葉喬木滿樹斑斕，黃綠駁雜，這樣看上去，蕭瑟之意全無，倒是遒勁蒼莽居多。

兩山之間是山谷，不過我們現在處的地方，是依山而建的公路，往下，便是河流，與城市裡受盡汙染的河水不同，這裡的河水很清澈，小魚小蝦靈動的在水裡嬉戲，坐在河上突出的大石頭上，感受著河風勁勁吹，在夏天是最好不過。

“你是要坐車，還是走路？”下了車，我問小哥。

“當然是走路啊，這裡好漂亮啊，坐車多煞風景。”小哥滿不在意的道。

我指著前面的那座山，惡意的道：“小哥，你看好了，我們先要爬上那座山，然後下山，再上山，那才是我們的目的地。”

“我……小九，你欺負人！我就是要走路，反正也是你和我一起走。”小哥蠻不講理。

我……

我苦笑著把年貨和其他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一輛車子裡，讓他送到大田灣秦家。

“好了，走吧，小哥，到時不要後悔哦。”

“才不會，好歹我也是個成年人！”小哥站在橋上，感受著河面上吹來的凜冽的寒風。

你不說我都已經忘了你是個成年人了。我在心裡腹誹，神思卻隨著這許久不見的山水飛揚起來。

過年了，乘車送年貨的居多，像我們這樣在路上閒逛的人少之又少，小哥正是瞥見了沒人，小孩子似的在路上蹦蹦跳跳，隨便看見些什麼都要驚訝大半天。

山腳下有小攤，我選了些小哥喜歡吃的零食裝在包裡，接近三個小時的路程，不哄著，他絕對走不下去的。

山間小路，彎彎曲曲的，兩邊都是樹林，只能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瞥見外面的天空，這裡，本來就昏暗的光線變得更加的昏暗，偶爾傳來幾聲屬於冬天的蒼勁的鳥鳴聲，給這山林帶來幾絲活潑和生動。

“哇，小九，為什麼我感到陰風陣陣啊。”小哥拉著我的衣袖挨著我走。

“現在的小路很少人走了，有點荒蕪，以前只要伸出的枝椏探到小路上，就會有人專門砍去，沒事，快走，不然趕不上午飯。”我讓小哥走前面，別說，這山林裡只剩下腳步聲傳來的餘韻，還真是有點滲得慌。

“小哥，唱首歌吧。”

“為什麼？”

“以前小時候我一個人上學，在很遠的地方，路過這些山路的時候，我就唱歌給自己壯膽，很有用的。”

“那小九，我唱歌給你壯膽！”

小哥人生得好，聲音也好，似乎上天把所有的優點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他的聲音很清澈，清妙的聲音瞬間在山林間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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