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大早的就接到了這通電話，無疑是發生大事了。於是馬不停蹄趕到了公司。很多事情明明沒必要跟董事會的那些門外漢交代，但因為這是股份制的，自有規章制度，還是召開了董事會。

“總經理，人都到齊了。”秘書在身後提醒。

“今天把大家找來是想給大家看樣東西。”眼神示意秘書將資料分發下去。

會議室一陣喧囂。

“怎麼會這樣？！穆氏太卑鄙了！！！”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也……”

“還是再看看吧。哎。”……眾多董事都搖著頭表示無望，有時候人就是容易屈服在卑鄙的手段下。以京氏一貫文雅的作風恐怕不是對手。

“各位安靜，總經理有話要說。”秘書出聲靜場。

“各位董事，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資料了。京氏今早的股票一經開盤就狂跌不止，原因大家也都知道，在前幾天一個對知名金融才子Jason的訪談會上，Jason隱晦的提出我們京氏汙染環境欺瞞大眾。大家作為京氏的董事，對這份指控會有正確的判斷。穆氏現在不過是收購了8%的股份，那都是散落在外面的小股民手上的。若是各位信我，就不要在意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但若是大家不相信我，那麼我將用高於市場價格5%來收購各位的股票。請各位認真考慮，我們京氏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錦瑟心裡其實是摸不著底的，他自己佔有51%的股份，董事們有41%，如果真的像他說的用高於市價的價格去收購，恐怕自己也承受不了。但他在賭，賭人性貪婪，慾望無窮。京氏從不曾虧待他們，即使用這樣的價格賣了，他們得到的也不會有以往的多。京氏到底怎樣，他們最是清楚不過的。現在放棄了，就等於拱手讓了金山。

漫長的等待，其實也沒有多久，只是錦瑟太急，手心都攥出了汗。

“總經理，我們大家都相信我們京氏能挺過，也相信您能將京氏經營的更好。所以我們決定力挺您到底。”為首的一個擁有大股份的董事代表發言，潛臺詞是不會賣股份。

所以，這一仗我還是贏了不是嗎？穆端，我不會怪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但，至此以後，便成敵人，再無退路。

“謝謝各位。”錦瑟昂首離去。穆端，今日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能那樣狠心……

下午。

穆端看著自己手上剛拿到的關於收購的京氏股份的資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只收購了8%，只有8%。不夠，遠遠不夠！將手中的廢紙仍的遍地都是，氣急的撥到秘書處：

“把Jason給我叫來！”吼出這句話後全身癱軟在椅子上。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能重創京氏？為什麼不能早點結束這場煎熬？為什麼還是不能狠狠傷害他？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這樣痛？

“小端？”Jason彷彿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掠過穆端的怒氣和桌上地上散落的紙，信步走向沙發。

穆端上前一把扯過Jason的衣領：

“兩個星期你就給我這樣的結果？！你為什麼不出手？你不知道我們這次算是敗了嗎？！”

“穆端，我需要理由。不然讓那麼多人失去生計我做不出來。”端，難道你不知道，京氏垮了，有多少人會面臨失業？很是鎮靜的語氣，也很冷漠，或許這才是真正的Jason。

放下手，深呼吸一口氣。

“就當是，為了我媽。”Jason萬萬沒有想到竟是趙阿姨的原因。那他是無論如何不能拒絕的了，當年趙阿姨待他的好，他此生不忘。

“好，如你所願。”

穆家。

偌大的穆家只剩穆端一個了。穆森走了。他本是為趙雅緻而來，如今沒有停留的理由，至於穆端，他相信自己這個兒子能應付的來。

穆端站在窗前，窗外的月亮那麼亮，他彷彿看見錦瑟孩子氣的笑。心口一陣抽痛。即使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罪過，他還是愛他。穆端的心遊走在冰火之間，備受煎熬。想傷他，不忍心，不傷他，遷怒自己。那種愛恨交織的情感快將穆端撕裂了。

“錦，錦……”喃喃自語。

“少爺，少爺。”老趙站在門外。

終於拉回迷惑的穆端，“什麼事？”

“少爺。京氏，額，京總經理電話來訪。”回答的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捱罵。

“知道了。”

“……”長久的沉默。穆端抓著聽筒，聽著那頭錦瑟傳來的呼吸聲，他就覺得很安心。可是，已經不能再迷戀了不是嗎？彼時京錦瑟正捂著胸口，那麼痛。原來，只要稍稍離他近了點，就還是會心痛。

“什麼事？”穆端強壓住胸口那段又愛又恨的怒氣，勉強定下心神。

“端，還好嗎？”錯了！不該是這樣說的！應該要說“我們是敵人了”，或者是“我不會放棄京氏的”，又或者是“我恨你”。總之偏不該是這句話，溫柔的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之語。京錦瑟的失控割斷了兩人表面上的平靜關係。

“哐！！！”穆端突然將手中的聽筒摔在門上，巨大的撞擊聲衝刺著耳膜。、

錦瑟，你這又算得了什麼？！

京錦瑟聽的一陣忙音，知道定是穆端摔了電話。

端，面對我，你仍然無法平靜。這樣的你，又如何贏過我。胸口的疼痛勝過以往。

來到客廳，京正銘夫婦都在。

“爸，媽。”原諒今後我做的一切，我只想愛他。

“小錦，來，坐這邊。”京母抬手將錦瑟拉到身邊坐下。

“爸，媽。是不是今後我做了任何事你們都不會怪我？”

“小錦，爸媽所求不過是你能開心。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京父揉揉錦瑟的頭髮。

（很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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