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澤筆直地站在門口,笑著解釋道:“就前些天在電影城認識的,我拍戲的時候遇到些危險,他挺身而出救了我。我實在是感激不盡,特意上門拜謝的!”
保鏢們:“……”這和事實相差甚遠啊,鬱少真是能說會道。
麥母一聽電影城,再聽拍戲,最後看了看鬱澤那張俊美卻溫和的臉,愣了三秒,立即激動地拍掌喝道:“你不是那個陸長官嗎!誒喲!真人啊!我兒子和你認識嗎?!真的嗎?!誒喲,快快快,站門口乾嘛呢,進來,快進來坐坐!”
麥母將門全部開啟,還探頭出來想看看外頭有沒有攝影機跟拍,發現沒有的時候眼裡還閃過了失落,然後又熱情地邀請鬱澤進門坐坐。
鬱澤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刷臉進的門,枉費來的途中還準備了一大堆措辭,結果全都沒派上用場。
保鏢們提著大包小包陸陸續續走進來,將東西放到了客廳。
麥母見狀,連忙搖頭擺手想要制止,“使不得!使不得呀!”
鬱澤將麥母拉到沙發上坐下,“這些都是為了感謝你兒子的,阿姨你得收下。是我給你兒子惹了些麻煩,必須得補償!”
一聽到自家兒子惹上了麻煩,麥母就很是擔心不安,“到……到底發生什麼事?東東他沒和我說過呀!”
畢竟當街被人追著砍可不是件什麼好事,鬱澤不想嚇到麥母,便隨意拿個藉口糊弄了過去,然後把話題轉移到了麥東東身上。果不其然,麥母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臉上還多了許多笑容,對兒子更是讚口不絕。
“他可比從前聽話乖巧多了,昏迷前他多叛逆啊,還經常和我頂嘴。現在就不同了,成熟穩重了許多,還知道努力工作掙錢給我看病。他真的是個好孩子,是我連累他了……”
麥母抓著鬱澤絮絮叨叨地傾訴著,鬱澤也出奇的有耐心,時不時搭幾句話,屋內氣氛很是融洽。
直到大門再一次被開啟。
麥東東開門進來,正準備彎腰換鞋,卻看到自家大廳裡坐著好多個大男人,馬上後退了一步,作勢準備逃跑。可當他看到自家母親正坐在一群人之間,立即就放開嗓音吼道:“你們來幹什麼!媽,你沒事吧!”
麥東東這淒厲的聲音差點把麥母的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她侷促不安道:“這……這不是你的朋友麼?”
麥東東發現自己反應過度,說話聲音太大把他媽都給嚇到了。
看了鬱澤一眼,麥東東弱弱地解釋道:“算……算是吧。不是很熟,但認識。”
麥東東上前幾步,不由分說地拉起麥母的胳膊,將人拖到了廚房,小聲道:“來,你給人家切些割水果。慢慢切,不著急,千萬別割到手了!”
麥母看得出來兒子這是想要支開自己,心裡更加不安了,拉著麥東東的手不肯放開,“兒呀,這是怎麼了?你是招惹什麼麻煩了嗎?”
麥東東神神秘秘的湊到麥母的耳邊,細聲細氣道,“這人太有錢了,我們高攀不起。”
麥母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原因,頓時沒好氣地拍了麥東東的胳膊幾下,罵了句:“你這個沒出息的,就該跟人家學學。別總是瞧不起自己,我們家曾經也很有錢的!”
麥冬冬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家裡從前再有錢也比不過對方現在有錢啊。人家幾十個億,能把這房間都填滿,有錢的程度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啊。
鬱澤暗中觀察在廚房裡說悄悄話的母子,心道自家崽再也不是自家崽了。
瞧瞧,多了個母親,那親暱勁兒一點也不少。
鬱澤心裡還有點羨慕呢,身邊的崽一直覬覦自己,不在身邊的崽卻在孝順別人。
鬱澤百般憂傷,等麥東東從廚房裡出來以後,他就拉著人進臥室說悄悄話。
保鏢們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他們擔心兩人在房間裡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奈何鬱澤態度非常堅定,並且指明只要十分鐘的私人空間,保鏢們焦慮不安,卻無法辯駁。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貼我那麼近幹什麼?”
麥東東很是不滿地推開了鬱澤,總覺得對方還在覬覦自己的肉.體。他的房間很小,只放得下一張書桌和一張床,整個房間裡也只有一張椅子。他特意把椅子讓出去,自己坐在床上,結果鬱澤一點都不按照套路來,也跟著坐在他的床上,簡直把他氣壞了。
鬱粑粑很是心酸,感嘆道:“你和你媽媽感情真好。”
麥東東嗤了一聲,理所當然道:“那可是我媽,必須的!”
鬱澤只覺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從頭冷到腳。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養大的兒子不小心弄丟了,隔段時間哪怕找了回來,對方也只認別人當媽,不認自己當爹。
鬱澤酸酸道:“那你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
麥東東用怪異的眼神少了鬱澤一眼,不明白對方怎麼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他自從上小學就沒人問他這個問題了好嗎?
“那個壞人拋下我們母子,自己走了,我當然喜歡媽媽!”麥東東知道自己哪怕不告訴對方,對方也能查得到,還不如干脆說出來,弄明白對方的意圖。
鬱澤感覺喉嚨有些乾澀,手搭在,麥東東的肩膀上,做好了隨時捂住對方嘴巴的準備,輕聲道:“和鬱澤相比呢?喜歡現在的媽媽還是喜歡以前的爸爸?”
麥東東驚駭地從床沿彈坐了起來,一步步退到了房門邊上,卻知道門後站著保鏢和他的母親。他不能出去,他不能讓其他人也知道這個事實。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麥東東的聲音變得尖利,卻儘可能地控制了聲量,不讓房外的人聽到聲響。
鬱粑粑的心塞又增加了一分,“我都認出你是誰了,你難道一點也察覺出我是誰嗎?”
麥東東早就懷疑自己露出了馬腳讓對方猜出了身份,但對方卻一直表現得很沉穩,根本沒有一絲破綻,這讓他如何看得出來對方什麼由頭呢?
麥東東試圖運轉自己容量並不大的腦袋。
對方這麼輕巧就能認出自己,那就應該是個熟人。可那有熟人第一次見面就試圖把他按進便池裡呢?所以應該是他的仇人!
麥東東腦子裡晃過一圈人,身上的警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強了。
這種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的死對頭!除了葉炑之外,最大的死對頭!
麥東東用憤怒的目光瞪著鬱澤,整個人都貼在了牆,緩緩的惡狠狠的吐出三個字:“秦,浩,然!”
鬱澤:“……”(⊙-⊙)秦浩然是誰?
鬱澤突然想起某個晚上,他陷入記憶的漩渦中時,在黑暗中自己曾經以鬱冷亦的角度被壓在牆上去強吻過……
鬱澤瞬間感覺壓制在心底的洪荒之力岌岌可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