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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搖紅一夜佳人淚 斷腸之痛誤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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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西沉,天邊泛起紅霞,遠處的青山漸隱,殘陽淪陷山凹。墨清菡看著佈置好的新房,心中有很多疑惑,是什麼使高煦願意參加招親的?難解的疑惑使墨清菡心難安。

葵公公領著辛潔露進了墨清菡寢殿,見墨清菡在窗邊兀自出神便輕輕咳了咳,低首行禮道:“公主。”

墨清菡一驚,轉過身見是葵公公,而目光移動處,見葵公公身邊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女子用一種似乎是挑釁的眼神看著自己,墨清菡好奇,難道自己得罪她了嗎?她不改往日的溫和麵色,很是和善道:“這位姑娘認識我?”

辛潔露皺了皺眉,正想開口,葵公公先開了口對清菡道:“這位是朗坤國的公主辛潔露,和公主您年齡相仿。”葵公公言下之意是既為同齡人,應該很談得來才是。

清菡和辛潔露都能聽得出葵公公話裡的意思,而清菡本也沒想要為難辛潔露,只是辛潔露眼神中的敵意讓自己很不解。

而辛潔露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只想知道眼前這位實離國的明昭公主憑什麼招得高煦這樣的駙馬。辛潔露牽起一絲輕蔑的笑,繼而看向葵公公道:“剛才有勞公公帶路,現在我想和貴國公主好好聊聊,還請公公在殿外候著。”

葵公公也早已發覺辛潔露看清菡的眼神不對,只怕她會對清菡不利,擔心地看向清菡,眼神中透露著請求留下的資訊。

清菡微微一笑,看向葵公公,示意他不要擔心,“你先在外面候著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葵公公低低應了一聲:“是。”依然不放心地看了清菡一眼。

清菡心下覺得好笑,倒了杯茶,抬手請辛潔露坐下,自己也倚著桌子坐下了,道:“不知清菡有何得罪之處,讓公主用如此充滿敵意的眼神看我?”

辛潔露稍微緩和了神色道:“久聞明昭公主美貌,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也難怪惹得天下不少翩翩少年郎傾心了。”辛潔露嘴裡的翩翩少年郎意有所指,只是清菡此刻並不知道辛潔露嘴裡的翩翩少年郎指的就是高煦。

清菡淡淡一笑道:“公主過獎了,公主你也是天真可愛之人,相貌也不遜西子呀。”

辛潔露自認為不醜,但也知自己沒有西施之貌,文姬之才,所以聽得清菡這似真非真的恭維話心裡就更加不舒服起來,帶著戲謔道:“公主乃人中之鳳,小妹倒有意給姐姐您促一樁美滿姻緣。”

清菡微微皺眉,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這是有意羞辱她墨清菡嗎?現在天下人皆知實離國明昭公主已招高煦為駙馬,她辛潔露這是想做哪門子的媒?清菡淡淡道:“不勞公主費心了,父皇已為我招了駙馬。”

辛潔露毫不在意,道:“敢問公主覺得小妹皇兄如何?”

清菡先是一愣,繼而好像明白了什麼,微笑道:“貴國厲王爺年少有為,且一表人才,實乃人中之龍。”清菡心想難道是辛潔露知道了辛核在招親會受辱一事,現在是為自己的哥哥扳回面子求親來了?

辛潔露也不笨,明明是自己想拆散清菡和高煦,但表達的卻是希望墨清菡和自己哥哥在一起,聽得清菡對辛核的讚賞,辛潔露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我覺得公主做我皇嫂再適合不過了,我皇兄是未來朗坤國的皇帝,要是公主嫁給了我皇兄,那公主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清菡苦澀地笑了一下,道:“多謝公主的美意。只是大多女人想要的都很簡單,我是這大多女人中的一個,我只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和自己心愛的人平靜地過一生足矣。”

辛潔露有些觸動,半晌不語。

清菡微微笑了笑,道:“實不相瞞,能實現我的願望的人就是高煦。所以公主不必再為你皇兄費心了,而招親會上高煦羞辱你皇兄一事,清菡只能說抱歉。”

辛潔露只聽得前半句,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辛核受辱的內容,訝異道:“你,你和高煦早就認識?”清菡點頭。辛潔露又頓了頓:“你愛他,他也愛你?”

清菡笑得有些酸楚,十分大方地承認道:“是的,我愛他。”而高煦是否也愛她,清菡根本就不想回答。

辛潔露聽得清菡的回答,不做多想,既然她愛高煦,那高煦也是愛她的吧。辛潔露在這一刻突然有些失落,心裡還隱隱地痛了起來。她辛潔露不是惡人,她本來只是想盡力去爭取自己愛的人,並不想去拆散兩個相愛的人。就像她一早就知道高煦有個妻子,因為高煦對她說過,可是她從沒想過要拆散高煦和他說的那個妻子。辛潔露想到此倒有些奇怪了,是呀,高煦本來有個妻子,怎麼現在流落實離國,還被招了駙馬了?她好奇地問道:“那你知道高煦原本就有一個妻子嗎?”

清菡被問得有些愕然,也疑惑道:“你原本也認識高煦?”

辛潔露點點頭道:“是的,那時候他還是清乾國的世子,也是軍中主帥,我刺殺他,被他抓住了,他曾提起過他的妻子,看得出來,他很愛他妻子。”

清菡此刻方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辛潔露來這裡的本意並不是為辛核求親的,而是對高煦別有懷抱,清菡以女人特有的直覺肯定了辛潔露來時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原因。清菡似笑非笑道:“那公主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勸本宮不要拆散高煦和他的妻子了?”

辛潔露覺出了清菡的口氣不對,不過她可不想管別人拆散誰,她只想自己不去拆散別人就好,她十分譏諷而帶著醋意道:“你放心,我不像某人一樣愛去拆散別人,既然你和高煦相愛,那本公主祝你們白頭偕老!”說罷便起身出了寢殿。

清菡起身愣在了原地,難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辛潔露居然不是來挑撥自己和高煦的!清菡霎時倒覺得有幾分羞愧,只是想到辛潔露的祝福又好笑,因為不知辛潔露倒了幾瓶醋在裡面。

兩天來辛核一想到高煦羞辱自己的事就覺得後怕,因為高煦說他搶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將要奪取他的江山。辛核想到儀寧是高煦最愛的人,禁不住猜測高煦也是儀寧最愛的人,而儀寧所說的那個已逝的丈夫就是高煦嗎?如果是這樣反倒好辦了,只要將儀寧作為人質,那他高煦就不得不忌憚他辛核三分。辛核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回去倒要好好問問儀寧,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並且他不介意讓儀寧和高煦相互誤會得更深。辛核禁不住哈哈一笑。

高煦和清菡的婚禮如期舉行,皇宮裡上上下下一片歡騰的景象。繁複的禮節和應酬過後,高煦如履薄冰,不情不願地推開了新房的門,宮女知趣地告退關了門。高煦看著搖曳的紅燭、龍鳳榻上紅色的流蘇,覺得這場景是何其的熟悉和相似呀,只是紅蓋頭底下的人不是自己所期盼的。他緩緩接近床榻上坐著的人,不遠處駐足,始終不想靠得太近,他在想儀寧是否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呢?又想到辛核說的話,是呀,儀寧已經嫁給辛核了,他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高煦又走近了幾步,抬手想掀開清菡頭上的蓋頭,卻在將要觸碰到蓋頭的那一刻,他的手遲疑了,僵住了……

清菡始終雙手交疊放在併攏的雙膝上,安靜地坐等,從蓋頭低下看見那靠近自己的雙足,心跳動得更劇烈,只是為何頭上的蓋頭遲遲不見掀起?

高煦始終沒有掀開蓋頭的勇氣和心情,一甩袖,決然走開,靠著茶桌坐下,自斟自飲。

清菡聽見倒酒的聲音,反反覆覆幾次,心中羞怒不已,一把扯下頭上的蓋頭跨步上前,一把奪下高煦手裡的酒杯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煦臉上也泛起不悅的神色,冷冷道:“喝酒而已。”

清菡氣惱,輕閉著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些道:“既然你不想娶我,為什麼還要參加招親?”

高煦拿回之前被清菡奪下的酒杯又滿上了一杯,道:“因為我需要這個位置,我還需要實離國的軍隊!”

清菡呼了口氣,一顆淚順著臉頰滑下,道:“這就是你娶我的唯一原因嗎?”

高煦一揚脖子又喝下一杯,起身看向清菡道:“是與不是很重要嗎?”

“你變了!”清菡看見高煦的眸光不再是往日的憂鬱溫和,而是充斥著狠厲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高煦哈哈一笑,笑得有些滲人,道:“儀寧知道我沒有變的。”

清菡只覺得高煦此語莫名其妙,而儀寧這個名字也再一次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順手就扯下了頭上的金釵,撕碎了身上的嫁衣,聲淚俱下道:“好,既然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儀寧,那我現在就去向父皇說你我從此恩斷義絕,你不是我的駙馬,我也決不嫁你為妻!”清菡說罷便要奪門出去。

高煦急忙跨步上前一把拉住清菡,卻用力過猛拉下了清菡的一隻衣袖,半邊雪白的膀子呈現眼前。高煦有些錯愕,清菡羞憤地抽出被高煦拉著的手臂,但力氣不夠,她紅著眼睛問道:“你還不放手?”

高煦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將清菡的手臂捏得更緊了,冷冷看著清菡道:“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想法!有一天我會成為實離國的皇帝,並且我會向辛核討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包括奪取他的整座江山!”

清菡覺得手臂上傳來絲絲疼痛,而心底也漸漸瀰漫著一股恐懼,顫聲道:“你……你真的變了!”

高煦冷笑道:“是嗎?不過現在變沒變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說著便湊近了清菡的臉,兩人呼吸相聞。

清菡別過臉,後退了幾步定定看著高煦道:“我不會讓你變的,我要喚醒你,同樣,也沒有誰可以改變我的想法!”

高煦看見那堅定的眼神心底某處有些觸動,不自覺低首,半晌無語,之後只得走回桌邊坐下,當做沒聽見,繼續獨自斟酒。

清菡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這個自斟自飲的人,心中有百般無奈和酸楚……

第二一早,伏在桌上睡了一宿的高煦還未清醒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而躺在床上的清菡一夜未閉眼,她見高煦開了門,聽見一個侍衛急切道:“皇上急召,請駙馬御書房見。”

高煦道:“我換身衣服。”高煦關了門轉向裡間,換了身雲紋金絲莽袍。

清菡坐起身,看著高煦出了門。

高煦進了御書房請了安,見墨契一臉憂色,道:“不知皇上急召,有何要事?”

墨契捋了一把鬍鬚,微微皺眉道:“該改口了。”

高煦這才意識到什麼,忙躬身道:“兒臣見過父皇!”

墨契微微一笑,隨即又黯然下來道:“昨夜秦銘遇刺身亡了!”

“什麼?!秦銘遇刺?”高煦驚道。

墨契憂心道:“是的,朕已經派了使臣去虛艮國報喪,並且承諾查出真兇!”他又頓了頓,“只是虛艮國皇帝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啊,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高煦道:“那父皇的意思是?”

墨契拿出一塊金牌道:“高煦聽旨”——

高煦立即跪下。

“朕現在封你為禁軍統領,統領十萬禁軍,若有戰事發生,必全皇城,不得怠命!”

高煦接過金牌三呼萬歲謝恩。

墨契又道:“朕的軍隊只有這十萬,現在全交給你了。而臨淵王楚梟手裡卻有二十萬軍馬,朕現在找不到理由削他的兵權,所以你得多留個心眼兒了。”

“兒臣知道。”高煦話鋒一轉,“依兒臣看,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辛核回國。”

“朕也認為如此。”墨契道,“說說你的建議。”

高煦道:“現在殺秦銘的真兇未能查出,那每人都有嫌疑,而就算兇手不是辛核,讓辛核回了國,那麼一旦我國和虛艮國戰事發生,辛核便可趁機與虛艮國來個東西夾擊。”

墨契連連點頭。而接近午時辛核果然進宮辭行,恰巧高煦也在場。高煦說了秦銘遇刺一事,而辛核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與自己無關,墨契也不敢強扣辛核在此,怕萬一得罪了辛吉,那後果更不堪設想。最後只得在雙方各退一步的情況下,辛核立了盟約,一旦實離國和虛艮國發生戰事,自己絕不插手。

辛核帶著辛潔露也算是順利地離開了實離國。辛核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找儀寧好好“聊聊”,倒要看看他高煦和趙儀寧是什麼關係!

辛核回到朗坤國的時候,實離國派去虛艮國的使臣也已經見到了虛艮國的皇帝,當虛艮國皇帝聽說自己的兒子遇刺身亡的時候也是使臣一命歸西的時候。虛艮國皇帝難忍喪子之痛,一劍就結束了使臣xing命,並且立即就下命發兵攻打實離國。

而辛核此時正等著儀寧的到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儀寧和高煦的一切,所以回到王府就命人去請儀寧。

儀寧在辛潔露跟隨辛核去了實離國的這段日子便回了自己的家,這日聽得厲王府的人傳召時先是驚訝辛核這麼快就回來了,而後又對辛核一回來就傳召自己有些疑惑。

儀寧姍姍而來,辛核在院中小亭裡已等候多時,見儀寧來了忙起身道:“坐!”

儀寧盈盈欠身,襝衽為禮道:“不知王爺回府即召儀寧,所為何事?”

辛核爽朗一笑,示意儀寧就著石凳坐下,道:“本王的心思難道你還不知?”

儀寧臉一紅,故作不知,沉默不語。

辛核示意丫鬟上茶,又看向儀寧道:“本王只是思念你心切,這才回府就召了你來呀。”辛核眼中泛起玩味的笑。

儀寧蹙眉道:“王爺玩笑了,儀寧雖稱不上知書達理、賢良淑德,但也知羞知恥,故還請王爺莊重些才是。”

辛核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你可認識高煦?”

儀寧一怔,不確定剛剛聽到的名字是高煦。

辛核見儀寧有些失神,又補充道:“曾經清乾國怡昕王世子高煦,你可認識?”

儀寧這才確定自己沒聽錯,急切地問道:“王爺怎問起他?”

辛核勾起一邊嘴角道:“這次本王參加實離國明昭公主的招親會,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居然是昔日清乾國的主帥高煦,而本王曾聽說清乾國鎮遠將軍趙啟——也就是你父親,和怡昕王關係甚厚,於是本王猜想你應該和高煦也認識吧,所以這才問起。”

儀寧不知這一刻是該喜還是該憂,但眼淚卻滑落了,道:“他還活著,他還活著,真好!”此時她是喜極而泣嗎?隨後她又問道:“你是說高煦也參加了招親?”

辛核已經看出了些端倪,道:“他不但參加了招親,而且順利地成了實離國的駙馬。實離國明昭公主墨清菡貌美如仙也難怪高煦會動心了,聽說他和那位公主婚後還甚是恩愛呢。本王不禁有些羨慕,不知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呢。”辛核嘴裡的美人自然是指儀寧,眼神也早已將儀寧生吞活剝了百遍。

儀寧聽得辛核說高煦和那個公主婚後甚是恩愛時,心就被深深地刺痛了,恩愛?什麼叫恩愛?既然恩愛,那那個公主肯定知道高煦是女人了,而知道高煦是女人還能繼續恩愛,那他們肯定是相愛了?!儀寧嘴角牽起一絲自嘲的笑,心中抽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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