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知道他的身世。而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問：“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

“一條很古怪的地穴。”裴如龍儘可能詳細的描述，“空氣裡亮著鬼火一樣的光，但是看不太清楚，有很多條通道交錯在一起，我找不到出口和入口。”

“……不會是掉下來的吧？”

“……好像是掉下來的。”

沈明長長的呼了口氣。他想，假如這個世界也有十八層地獄，恐怕這麼一層層掉下去也都快到底兒了。看來眼下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找到下一扇門，掉到下一層去。

不斷地找回原本屬於自己卻又被丟掉的記憶，然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也許他會依照原作那樣，被串成串串，或者反殺。

反殺……他下得去手麼？

耳邊裴如龍又軟軟的叫了一聲少爺。沈明的手按在那隻腦袋上，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走吧。”

“去哪兒？”

“地獄。怎麼，要一起麼？”

裴如龍拉著沈明的手，似是無意的十指相扣。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全然不見畏懼。

“恩。”

沈明覺得心裡好像有盞燈照著——他來過這兒，他知道該怎麼走。他在那些四通八達的通道他看不見，但身體已經本能的熟悉。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裴如龍都懷疑沈明是不是還看得見。隨後便搖頭，怎麼可能。

安靜到連呼吸和腳步都小心翼翼，黑暗中，唯有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他不會放手了，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哪怕永遠也無法離開這裡又怎樣呢，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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