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

裴如龍以柄遞他，此時劍被他握在手裡，劍尖就這麼輕飄飄的點在他胸前。沈明忽地反應過來，將劍調了個方向，免得誤傷了人。

“你剛才說還我，難道這以前是我的劍？”他問。

“自然。”

“你如實回答我，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的劍會在你這兒？”他這話中難免帶著幾分敵意疏遠，想是自己也意識到了，停頓少許，語氣重新柔和下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不會害我，可我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裴如龍抿了抿唇，道：“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不知道月亮在天上，起碼可以對著水面看個念想，知道了月在天上，便知道水中的是假的。一生所求不過是個笑話，這種明白不如不要。”

沈明被他這通不明不白的話講得一愣，也不好再追問，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裴如龍也知道自己說過了，嘴角扯了個笑，卻將目光偏向別處不去看他。微微垂頭，耳畔便墜下幾縷青絲搭在肩上。沈明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替他攬好，這動作彷彿做很多遍，早已純熟自然。然而在即將碰上的剎那，對方卻忽地將頭抬起來，兩人四目相對，具是呆怔。

還是沈明率先反應過來，燙著了似的縮回手，舉拳在嘴邊心虛地咳了兩聲：“你……”

“師兄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鬧了通尷尬。

“你先吧。”沈明說。

裴如龍卻沉默下來。有些話在心裡積壓了太久，好不容易轉到唇邊，卻又不知怎麼開口。只是道：“今日一別，若有再見時，望師兄還能當我是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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