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遲明堯發來一條訊息,只有三個字:怎麼改?
李楊驍拿過手機坐到沙發上,把浴巾裹得更緊些,然後回覆道:第一個《迢迢》,放到最後一個吧,謝謝。
發出去不到一分鐘,他又改了主意,撤回了剛剛的訊息,又發了一條:還是刪掉吧,謝謝。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遲明堯的回覆:好。
李楊驍發完訊息便躺到床上,很快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中考的時候忘記帶准考證,站在路邊焦急地等計程車,路很堵,汽笛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一片。宋昶騎著單車從他眼前飛快經過,他對著那個背影,大聲叫他的名字,可宋昶頭都沒回一下,很快就變成了視線中的一粒小黑點。
然後面前一輛車停住,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了遲明堯的臉,遲明堯很冷淡地和他說,上車。
可夢裡的他直覺遲明堯不是好人,他很警惕地朝後退了一步,搖搖頭說,不用了。
遲明堯和他對視幾秒,然後升起了車窗,二話不說地開車走了。
他便還在原地苦等計程車,左等右等,卻一輛都等不到。他頻繁地低頭看錶,距離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可觸目所及的地方卻一輛計程車都看不到。
前面不遠處,從拐角處駛過一輛計程車,他拼命揮手,可那輛車卻沒看見他似的絕塵而去,他追著跑過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還是隻能看著那輛車越來越遠……
然後他就急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很急促,好像真的跑了幾百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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