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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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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人卻是老實不客氣地擠門進入,一面走一面抱怨道,“你都不知道從機場打車到這裡有多困難。”

顧昇無奈地揉揉太陽,沒辦法,鄒啟天從一出世就是一副別人欠他的表情,顧昇跟著他走進去帶他上了二樓,指了指隔壁的房間,“你的臥室。”

鄒啟天走進去將行李隨手一擺,其實他帶來的行李很少,只是一個小小的箱子,顧昇歷來知道他的脾氣,知道他是缺什麼買什麼所以也沒有再問他只是簡單地說,“準備待多久?”

“不會太長,你知道我是避難來的。”他回答得隨意,仰面將自己扔在大床上,聲音透著倦意,“麻煩,現在我困了。”

顧昇恨不得上前踢他兩腳,但念在他辛苦坐了好幾個小時飛機的份上暫且饒過他,搖搖頭轉身把門帶上了。原本的睡意被他這麼一弄也就沒有興致了,下了樓煮了牛奶喝,電話響起的時候正好開了臥室的門,才接起就聽見俞先瑞那邊興奮地嚷著,“鄒啟天來了?”

“你這天賦不擔任狗仔真是可惜了,乾脆辭職算了,我批准。”顧昇笑得開心。

“嘿,我這是人脈遍天下。”俞先瑞辯解著,繼續繞到鄒啟天身上,“聽說這小子是逃婚?”說完就一個人咯咯地笑,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嗯,好像是這樣。”顧昇喝了一口牛奶,回答著。

“待會我過去你那裡,多少年沒見他了。”俞先瑞顯得十分興奮,不過三人一起長大的感情還真不是別人可以比的,想當年顧昇還沒有出世三家大人就訂好了親家,想著怎麼也會生個女孩,想不到三人生下來都是兒子,沒有辦法,親家這個想法從此就被扼殺了。

顧昇聽他這樣說也只得道,“隨便你,別帶女人就行。”

俞先瑞朝天翻了個白眼,真是,還當他是老鴇了。

俞先瑞過來到名苑已經是中午了,正好兩人都懶得出去吃午飯,俞先瑞只得打包了些吃的過來,門才開開就看見鄒啟天老大爺似地斜靠在琉璃臺上抽菸,那眼神要多迷離有多迷離,俞先瑞總是覺得他們三人當中除了顧昇最好看的人就是鄒啟天了,而自己,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鄒啟天看見是他便站了起來,“快拿過來,我餓死了。”

果然,俞先瑞知道,他那大少爺脾氣從來都沒有變過,即使五年沒有見,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三個大男人吃東西其實特別簡單利索,特別餓的時候什麼也不管了,先填飽肚子再說,結果不到一會兒最後一塊肉就被鄒啟天眼疾手快地搶到碗裡,顧昇玩xing大起弓起身手就往他碗裡湊去,下手又快又準,結果不到嘴裡就被俞先瑞攔腰截斷接著一口吞下,動作那叫一個迅速,鄒啟天已經在沙發上笑得不行,顧昇一臉憋屈地看著俞先瑞恨不得一拳揍過去,只聽見鄒啟天在那兒說,“嘿,年輕真是好。”結果同時換來兩人徹底的鄙視。

玩累了三人各自躺在沙發上休息,顧昇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煙,鄒啟天奇怪,“你不是不抽菸麼。”

“你的東西我一直都不客氣。”抽了一根菸接過鄒啟天的打火機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問他,“待會想去哪裡玩?”

“隨便吧,不過我得約個朋友。”鄒啟天說著便伸手來借電話,顧昇好笑他,“你在中國還有朋友,真是奇怪。”鄒啟天無視他的鄙視,熟練地撥了個號碼,顧昇聽見他“咦”了一聲,還沒有問原因電話就接通了,只聽見他說著,“錦官,我是鄒啟天。”

俞先瑞聽見這個名字立馬跳起來看著他,顧昇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繼續閉目養神。

“我發小的電話,恩,待會一起出來玩吧,多久沒見了。”鄒啟天抽著煙笑道。

等掛了電話俞先瑞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知道錦官?”這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

“幾年前了,他來英國時候認識的。”鄒啟天無所謂答著,想起什麼又轉過來問顧昇,“你怎麼有他的號碼?”

還沒等俞先瑞回答顧昇便淡淡應著,“哦,普通朋友。”

俞先瑞疑惑地看了顧昇一眼,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三個人最後還是約了去酒吧,鄒啟天喝著酒講著上學時候的趣事,錦官走進來時鄒啟天便朝他的方向吹了聲口哨,“都認識,就不用介紹了。”他一直都比別人隨意。

錦官拉了椅子坐下來,喝了口酒問他,“這次打算待多久?”

“怎麼啊昇和你都這麼問我,反正我是避難來的,能待多久就多久。”

顧昇沒有說話,只是自顧喝著酒,輕輕地晃,然後一口一口地嚥下。

“聽說你老婆有喜了,真是恭喜了。”

“訊息怪靈通,俞先瑞告訴你的?”

“哪能,我是那種到處說的人麼?”俞先瑞不禁插嘴。

“你一直都是狗仔精神。”顧昇聽他這樣說好笑地接了話,然後轉過來看著錦官道,“好久不見了。”真是一般朋友的問候。

錦官點點頭,沒有答話。桌上的電話在震動,錦官看了一眼接了電話,聲音盡顯溫柔,“重璇。”

鄒啟天聽到竟然嘿嘿地笑,戲謔著,“有人管就是不一樣啊。”

“恩,好,我馬上回來。”錦官安慰著掛了電話,繼而對鄒啟天抱歉道,“重璇有些不舒服,我得回去了,什麼時候請你吃飯。”

“恩,快回去吧。”鄒啟天點點頭,準備站起送他,錦官又朝俞先瑞打了招呼才離開。

“顧昇,沒事吧?”俞先瑞看他走遠了才轉過來問一旁的人。

顧昇只是嘲弄地勾起嘴角,沒有理他。

三個人難得聚在一起,鄒啟天反正興致很高,硬是拉了兩人一瓶接一瓶地喝酒,最後俞先瑞喝得舌頭打麻再看看鄒啟天和顧昇簡直跟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喝得開心,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在那兒喝白開水,以前他就知道兩人的酒量,那就是把烈酒當白開水喝,俞先瑞無奈地搖搖頭,頭痛得厲害,再不撤退估計就走不動了,身邊兩人看他確實是不行了才擺擺手去結賬,算是放過他了。因為這裡的酒吧離名苑不是太遠,顧昇替俞先瑞打車以後兩人還是決定開車回去,車上沉悶的空氣熱得不行,鄒啟天開了車窗通風,夜晚的涼風呼呼地吹進來,兩人頓時酒也醒了不少。鄒啟天只是笑,“想不到俞先瑞那小子一點也沒有長進。”

“他已經算不錯了,按照以前現在絕對是不省人事。”顧昇也打趣著。

“嘿,你行不行,不行換我來開。”鄒啟天看著身邊的人好像有些微醺的樣子。

“這都到家了你才說?”顧昇說笑著將車子拐進大門,因為燈光的緣故顧昇遠遠就看見前面停了一張車,直到開過去才看清楚車牌,鄒啟天看見了也不禁說著,“誰的車啊大晚上亂停。”

顧昇卻是沒有接話,待將車子停在車庫兩人一起走出來他才淡淡說著,“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鄒啟天也反應過來問道,“找你的?”

顧昇點點頭,算是回答。伸手將房子鑰匙給他說,“我一會兒就回來,別睡著。”

“嘿,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和老婆說。”鄒啟天笑著吹了記口哨。

顧昇一拳揮在他肩上,鄒啟天卻也不躲避乾脆身子前傾將他一個抱住,酒氣噴在臉上笑意吟吟,“來,給老婆個晚安吻。”

顧昇只覺得頭大,這麼多年了xing格還是那樣。

鄒啟天朝他無恥地笑,“早點回來啊,人家會寂寞。”說完也就放開他一個人先回別墅了。

顧昇看他走遠了才收起臉上的笑容慢慢轉身走向身後的那張車,嫻熟的拉開車門坐進去,錦官的臉色顯得不太好,顧昇開口問他,“怎麼,重璇不太好麼?”

“沒有。”他回答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顧昇知道他脾氣所以也懶得和他計較,只得重新換了話題,“找我什麼事?”

錦官轉過來看他,語氣冷淡,“顧昇,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如果說前一秒他至少內心還存有一絲希望,如果說前一秒他還裝得若無其事,但自他說出這樣的話以後顧昇一瞬間就冷下去了,忽略掉內心忽然的不適,顧昇語氣也變得平淡,“好啊,大家好聚好散。”

其實兩人都是何其明白的人,在錦官半年沒有聯絡他時他就已經知道是這樣了,又是這樣,顧昇不禁笑出來,兜兜轉轉的三年,原來一切又回到原點。顧昇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在深色的夜裡顯得異常冷清,“錦官,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完以後,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啟門走了出去,步伐決然,可是錦官不會知道,他那樣決然地離開,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他顧昇,竟然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了。

俞先瑞知道以後驚訝得跟什麼似的,“你們又怎麼了?”多大的人了,還玩年輕人分分合合的遊戲不累啊?

顧昇抽著煙,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次不一樣,我們是真的完了。”

俞先瑞感覺到他的聲音在微微地顫抖,最看不得就是他這個樣子,“要不,我去找他?”

“沒用的,”無所謂地笑笑,深深地吸了口煙,眼神淡漠地開口,“我知道他有原因,但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便不知道。”對於錦官,他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現在,是真的累了,累得想要躺下來好好地休息,好好地過一點正常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你說愛我,我會告訴你,我在等你。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我不會留你,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如果有一天,我們擦肩而過,我會停住腳步,凝視你遠去的背影,告訴自己那個人我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愛他。你需要我,我在這裡。你不需要我,我走開。不是卑微,只是堅信,這是我唯一能愛你的方式。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我在想要寫一篇小番外,應該是重璇的視角吧。話說,我家錦官真是心疼他。)(這裡先說。《相識》並沒有完結,後面還會有好多,因為最後寫的有些模糊大家視覺所以出來申明一下。呵呵。明天應該不會更,因為現在還沒想好大體情節,後面的進展可能要花一些時間構思。今晚一直在找靈感,順便就把霜花店看了,你妹,王真是絕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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