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醫院，走廊上，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刺穿白色的消毒水氣味向深處走去，灰原哀一邊戴好口罩，一面對著身旁的護士吩咐著：

“準備器材，馬上開始手術。”

胸口湧出的血在雪白的床單上結起了一層濃豔，激烈的疼痛伴隨著灼熱感延伸開來，口中瀰漫著血的甜腥，黑羽快鬥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工藤新一下意識抓緊了黑羽快斗的手，濃郁的血沿著交握的雙手滑下，在雪白的地磚上留下了長長的絳痕，像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灰原哀迅速剪掉了他的上衣，心臟部位血肉模糊，子彈深深陷在裡面，傷口處正不斷湧出濃厚的血液，一室的醫生護士皆白了臉色，匆忙為黑羽快鬥做消毒措施。

工藤新一精緻的面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神失了清明，反而亮得灼人，他那麼專注地望著他，神情淡然，卻隱隱蘊藏著一絲期冀，彷彿就這樣一直等著，直到他睜開眼睛那一瞬。

在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平靜，雜亂的思緒穿透濃霧，想起了與他在一起的種種——

想起了那些瑣碎，那些細微。

想起了那些一直被刻意忽略的種種溫情，種種馨香。

其實不是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吧……

相逢相處間，點滴絲縷，微妙曖昧的種種樁樁有如空氣在身旁一般的存在。

當時只知傷害。

當時只道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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