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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澤厭惡道:“墨知年,你少在我面前擺出這副噁心樣子。墨家因我飛昇招來了滅頂之災,你不恨我?你恨戰神對地界做的手腳,難道就不恨我親手撕開了地界裂縫?當時我在人界,你當時可就在旁邊看著。我們兩個之間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定局,你還在我面前擺笑臉,就不嫌惡心?”

墨知年的笑容消失了。

他漠然看著沙澤,揚起了龍吟劍,劍鋒如一線光瞬間到了沙澤眼前,沙澤竟來不及反應,劍身重重切進沙澤的胸膛裡,將他撞倒在地,死死地釘在地上。

沙澤咳出一口血:“你——”

墨知年單膝跪在沙澤胸口,將劍刺得更深,他俯身,黑髮水流般滑落在沙澤臉上。

少年輕輕道:“好,我不與你惺惺作態。沙澤,我要你一樣東西。”

他更低下頭,耳鬢廝磨:“你的命。”

墨知年回到萬陽殿,曦華倚著後門等他:“完事了?”

墨知年擦了擦臉上的血,看了一眼一身被染得鮮紅的衣,笑:“嗯。”

他向著晷景走去,走至中途,忽然道:“大人,您說,師尊知不知道這件事?”

曦華不答,墨知年嘆息般地自應:“他就算知道,也一定認為我殺孽深重,活該得這麼一個烈火焚身的下場。”

少年仰起頭來,這一瞬他的眼睛裡清澈澈地盈著燃燒的火光,他笑得灑脫:“我的確是活該如此。沒關係,這輩子他們都好好的,師尊也好好的。”

“我在黑暗和淤泥裡滾久了……”少年走近晷景,高溫瞬間點燃了他,他輕柔的聲線轉瞬被燒乾了,粗糲地磨著耳鼓,只聽得啞啞的笑,後半句到底說了什麼卻聽不清了。

少年不停步,身上的符文分崩離析,骨肉剝離,露出焦炭一般的焦黑,枯脆地折作幾節,露出器物冷漠的核心和零件來。

他仍能向前走,感不到痛似的,走得緩慢而堅定,飛蛾般最終沒進了極溫的地獄,一把枯柴的身形在烈焰中璀璨地燒出一點菸花般的燦金,連灰燼都未能剩下。

晷景是神器,凡人如何能修理神器?只能是用另一件器物去補足它。

天匠譜的作用正是在此。

只是墨知年已經將自己煉入了天匠譜,他自己已成了一件器物,天匠譜用於修補晷景,自是最終化作無形,他的下場只會是魂飛魄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這天底下的確只有他能修復晷景。

用他的命。

曦華垂著眼睛,沒有目送他最後一程,目光甚至是冷漠的。

這個孩子太偏執,太不擇手段,可憐歸可憐,可恨也可恨,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晷景劇烈燃燒了一瞬,而後內裡即將崩潰的齒輪重新運轉起來,天界靈氣自東起,倏忽一蕩,天界河山染上一層壯麗的亮色。曦華卻忽然覺得有一些無趣,走出了萬陽殿。

門外刑戈提著刀在等他。

曦華向他身後打量,“霜降呢?”

“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支開了他。”

曦華看看他,再看看刀,面無表情道:“你想做什麼?”

“我自上任以來,替天帝掃蕩四野,是他手裡一柄最利的刀。”刑戈沉聲道,“他自幾千年前就在謀劃,而今已經把整個天界的權力握在他一人手中,金烏一亡,天界最後一個強大部族已經消失——接下來他會做什麼,曦華,你難道一點沒有察覺嗎?這麼多年,你也看過他做過多少荒唐事,難道能無動於衷?”

“狡兔死走狗烹,現在他座下就剩下你一家獨大,你怕的是這個吧。”曦華懶散道。

刑戈承認了:“不假。”

曦華牽起一個似是而非的笑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覺得他會放過你和霜降?”刑戈道,“他疑心極重,近年來愈發變本加厲,唇亡齒寒,我若死了,他下一步就應當收拾你們了。還有那個李疏衍……你沒有發現他和天帝極像?”

曦華道:“頭髮是挺像。”

“他顯然也是天生的道心圓滿,人間軀殼只能拖累他,升上天界便是一頭白髮。”曦華道,“這般人族向來短命,能飛昇的極少,而早年飛昇的都被天帝關注,沒一個得善終——”

曦華納悶道:“你停一下,這跟我說做什麼?他是我什麼人嗎?”

看了霜降抓著李疏衍的手十指相扣卿卿我我走了一路的刑戈沉默了一會,終於後知後覺地發覺,這位老父親可能還沒發現他的兒子有斷袖之癖。

曦華終於有了些不耐:“話直說,屁快放。”

刑戈道:“你願不願意見證一個新世界?”

曦華直截了當道:“你不用把想造反說得這麼好聽。”

“我若不反,只有死路一條。”刑戈冷冷道,“天帝殿內三十三道弒神陣,我能逃到哪裡去?如今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識時務。”

曦華道:“說完了?”

刑戈不說話,曦華道:“我不送了,您自己出暘谷吧。”

刑戈的餘光注意到被支開的霜降已向著萬陽殿前來,開口道:“當初我的確對晷景做了一點手腳。那時我還不清楚晷景出現了故障,只想為自己做準備,借它一點力量,沒想到誘發了不穩定因素,導致你只能活祭它……的確是我做錯了,我向你道歉。但如今大敵當前,為了存活,其他事應當都往後放。你身為金烏大族長,該有這個氣量。”

曦華嘆了口氣,語氣眨眼墜入寒潭:“莽夫到底是莽夫……你的刀上沾了多少金烏的血,你不清楚?你哪來的臉跟我談合作?”

大族長冷冷抬眼,豎金的瞳孔斂了所有的瑞氣,看著像是洪荒時撕天裂地的兇獸:“滾。”

刑戈沒滾。

他默默看著曦華,沒生氣,也沒覺得被冒犯,目光中帶著冷漠的寬容。

那是看將死之人的目光。

曦華心裡驟生警覺,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刑戈已經道:“不識好歹。”

他豎刀指向曦華,真實地遺憾道:“可惜。”

曦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刑戈的刀已經斬出!曦華有所防備抬手抵擋,刀鋒卻竟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撐起的一層光,重重切進曦華的肩頭!

不見血,這一刀似乎不是為了傷人,刀上一道血紅的光一閃,沒入了曦華的傷口。

一刀得手,戰神乾脆拔刀扭身,無匹刀光殺向霜降的眼!

霜降正趕到刑戈身後,一時剎不住,仿若直向著戰神的刀刃撞來。霜降下意識提刀格擋,被震得虎口劇痛,他匆匆後退,刑戈不給他一點喘息時間揮刀直上,眨眼紛密刀光如雨。

霜降狼狽接招,胸口被震得發麻,他眼神一厲,生出來一股子狠勁,刀場從鋒面上迸發,硬生生將刑戈逼退半步。

他飛快後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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