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生氣了唄。”
偷看不被發現?屋裡的江子歸被陳惠澤氣笑了,他自己坐了會,出來後,陳惠澤殷勤地切了西瓜,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他早就不生氣了,便也和陳惠澤道歉說了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陳惠澤聽了後,說理解,他心胸一向寬廣,特別是對兒子。
皮了那麼一句,陳惠澤開心又釋懷。
都是十七八歲的人,氣性來去都快,很快兩人又和好了。
但是陳惠澤到底是看了李左手的筆記本,要他不去多想,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他本想著到了晚上兩人促膝長談一番,肯定能感動江子歸,但是天剛黑,江子歸便睡如死豬。
現在哪個年輕人,會在天黑就睡了的,還是接連幾天,又不是摸黑睡媳婦!陳惠澤覺得奇怪,對江子歸拖、拉、拽、打,都沒叫醒。
“不可能啊。”陳惠澤兩手撐在江子歸的上方,想著要不要換個方式叫醒江子歸時,不知道從哪憑空打出一拳,“砰噠”,陳惠澤倒在水泥地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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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公館是一座有百年歲月的房子,據說是民國時期虞家祖輩建的,解放後被國有化了,後來不懂虞將用了什麼辦法又買了回來。
虞公館地面上有三層,在別人不知道的地下也有三層,現在靜慧就在地上一樓,他站在客廳一下午了,沒有虞將的吩咐,他一步都不敢動。
直到月亮升起後,他才聽到有靴子的“噔噔”聲,不是樓上傳來的,而是地下。
過了會,虞將一身黑色長衫出場,懷裡還抱了只黑貓。
虞將出現後,靜慧便感覺到一一股冷氣,但他不敢多想什麼,低頭看著地板道:“虞先生,我都按你說得做了。”
虞將今天沒戴墨鏡,可以看到他的桃花眼,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卻寫滿了神秘莫測,他點頭說知道了,把貓放在沙發上後,坐下後道:“墳扒子,你有十年沒下鬥了吧?”
靜慧心裡咯噔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安穩日子是到頭了,但面上不敢顯露出任何不滿,腰又往下彎了點,“是有十年了。”
“沙海那件事十年前鬧得那麼大,前前後後進鬥一百多人,卻只有你一個人活著出來。墳扒子,你得謝謝我。”
靜慧的額頭和鬢角已經冒虛汗了,“我明白,虞先生有什麼吩咐,我肯定照做。”
虞將冷笑下,又抱起貓,“從明天起,你就是我二叔虞海,我是你侄子虞將,明天看到那娃娃可別忘記了身份。”
靜慧想說不敢,他哪裡敢做虞將的二叔,但在他愣神的一秒裡,虞將就消失在客廳了。
這時,從樓梯邊的房間裡走出一個黑色短衫的中年平頭男人,從右眼到左下巴有條駭人的刀疤,面相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此時,他卻恭敬地給靜慧做了個‘請’的手勢,“二叔這邊請。”
說實話,這會子靜慧心裡毛毛的,他對虞將的印象都是來自道上的傳聞,各種渲染和神化給虞將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等他真的接觸到虞將後,覺得他還是不要解開這層色彩的好。
刀疤臉把虞將帶到一層客廳拐角的一間屋子,裡頭的陳設都是民國風,一張床,有書架,有膠片,還有老式電影海報,和主人虞將相配的黑白風格。
刀疤臉帶靜慧看了洗手間,離開前,叮囑道:“先生喜歡安靜的人,二叔夜裡沒事就不要出屋子了,若是睡不著,可以看書。”
靜慧一聽先生就知道指的是虞將,刀疤臉的話肯定也是虞將的意思,靜慧知道好奇害死膽大的,他自然是要做膽小的,和刀疤臉保證夜裡絕不出門後,他才在刀疤臉上看出一絲似乎是滿意地表情。
刀疤臉走時,替靜慧關了門。
“呼。”
靜慧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和虞將主僕待在一起太壓抑了,他伸展著放鬆筋骨,回想到虞將最後的話,腦裡猛地一響!
什麼叫明天看到那娃娃別忘了身份?
第5章 第 5 章
6點,天亮時,江子歸醒了。
但渾身的痠痛讓他動彈不了,輕微一扯,便有比肌肉撕裂還放大十倍的疼。
“陳……惠澤。”他艱難地叫了聲。
此時,地上的陳惠澤也剛醒,“嘶”,他下意識去摸右眼,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等他發現自己又睡在地上時,心裡罵孃的同時跳起來打算打江子歸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剛看到床上的江子歸,便驚呆說不出話了。
江子歸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但眼下他說話都困難,半天只能吐出幾個字,“去……叫……人……幫幫……”
“幫忙,我知道的!”陳惠澤乾嚥了好幾口,出門時緊張得摔出一米,而他的恐懼,全來自江子歸那張煞白、陰森如死人一般的臉。
可憐他陳惠澤長到十八歲,每天心心念念地想見鬼,事實上卻連死人都沒見過一次,這會子還是他記掛著江子歸是他朋友,不然他很有可能直接跑下山。
陳惠澤剛到廟門口,碰到不戒,二話不說拉著不戒過來。
這時江子歸的屋裡已經有了點陽光灑進來,他感到身體上的痠疼在消失,遲疑了一會,撐著床沿想下床,卻頭朝地摔了個踉蹌。
抬頭時,正好看到他師傅在皺眉。
陳惠澤忙攙扶起江子歸,說話磕磕絆絆的,江子歸都擔心他會攪了舌頭,“子歸你別怕,你師傅來了,他是高僧肯定有辦法的。”
因為江子歸的面相太恐怖,陳惠澤已經把這個歸於中邪了。但他也不想想,哪個鬼怪那麼膽大,敢在寺廟邊上作祟。
不戒畢竟比他們倆老道,他看到江子歸慘白的臉色,又想起靜慧還俗前和他說的話,摸摸江子歸的頭,語重心長道:“子歸,為師知道靜慧給你留了地址,你去找他一趟吧。你這事,不是師傅給你念個平安經就可以解決的。”
不戒從兜裡拿出一個黃紙做的附身符,捏了捏,給江子歸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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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點,驕陽似火,江子歸恢復如常後,他坐上陳家的車來到虞公館。
開門的是個刀疤臉,江子歸後來才知道他叫曹闕,是個死了一千多年的將軍屍人。
曹闕攔住陳惠澤,說先生不見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