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大適應了。雖然和戰隊全體出行時也不會和人聊天,但終究習慣了身邊有熟悉的人的存在,精神上也更放鬆一些。
他坐在候機廳裡,掃視了一眼周圍等候的人群,低頭掏出手機。
23:38
由於會議的通知匆忙,他只來得及買到深夜航班的機票。離登機還有5分鐘,他想了想,還是寫了條新簡訊。內容簡短,只是告知自己已到達機場,準備登機。
那人已經睡了吧,這個時間。好在他知道他睡覺時手機一定會關機,倒不太擔心吵醒他。卻也不再等候回覆,就這麼關了手機,等候著廣播通知。
在飛機上時,韓文清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竟然還做了夢。
他從朦朧的夢中醒來,掀開薄毯,叫過空姐給他端來一杯溫水,喝下,感覺舒服許多。
夢見的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是一些舊事。那是張新傑出道之前了,他在訓練營帶著打指導賽的時候,有個用牧師的少年認認真真地和他磨完了整場。那超乎同齡人許多的認真和執著,還有雖然尚現稚嫩卻一絲不苟的操作意圖,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那個少年的面容如今想來十分模糊,再仔細想,又變成了張新傑的樣子。
他喝盡了杯中水,放在一旁,仰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都多少年了呢,那時他們都還那麼年輕。
到達時已是1點多,韓文清一邊大步走過通道,一邊掏出手機準備和來接機的司機聯絡。
打完電話才發現有條簡訊進來,點開一看,居然是張新傑。
“一路平安。剛才夢到你已經到達了。”
傳送時間:23:43
韓文清盯著簡訊發呆,這是睡了一覺被他簡訊吵醒了嗎,大概還在迷糊,說出了這種平常完全不會說的臺詞。
他想象著張新傑迷迷糊糊強睜著眼睛發簡訊的樣子,直到被人叫住才回過神來。
“韓隊,這邊。”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出口,他收起妄想,向前來接機的人點點頭。
司機快步走在前面,心想是不是太困了出現幻覺了,剛才的韓隊好像在笑?
第二天是大半天的會議安排,下午終於散會時韓文清婉拒了主席的招待,一個電話打給戰隊總務處。改簽機票,原本預定明天上午的飛機,調整到今晚,最早的一班。
一個人的出差實在太過漫長,他要快點回去。
回到自己該回去的那個方向。
TBC
給第一個梗的標註:
張靈甫,陝西長安縣人士(也算是今天的西安),書生出身,北大師範系畢業,投筆從戎,跟隨蔣公,抗日八載,被日軍稱作最恐怖的中國軍隊。終其一生為蔣公而戰,至死不降。
【我覺得副標題可以改為——《幸福男人韓文清》】
四、有一盞燈光為我亮起,相擁而眠,兩隻手可以環成一個圓滿的姿勢
如果說有什麼事可以令張新傑吃驚的話,那大概只有韓文清知道答案。
不過這次他沒有隱瞞自己的行程變化,改簽好機票後他就將新行程告訴了張新傑。由於改得匆忙,又是隻有夜間航班,晚上9點飛,11點多到達。
“會不會太辛苦?你等到明天回來也沒什麼差別。”聽了他的時間表,張新傑在電話那頭用明顯擔心的口氣勸說。沉穩的聲音透過電波的干擾鑽入耳朵,連他皺著眉的形象也一併生動起來。
“不會。”韓文清拿開煙,吐了口氣,“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張新傑遲疑了一下,似是想要再說什麼,終究只是說了一句路上小心。
夜間航班當然辛苦,他也不是超人,不知疲憊。只是歸心似箭,就像是給他加上了一個鋼筋鐵骨的buff,連疲倦都減輕了70%。
接機的工作還是拜託了戰隊的司機,他讓車停在小區門口,自己吹著夜風向家走去。
晚上12點的小區非常安靜,只有不知哪裡的野貓偶爾叫一聲。四月的風在晚上還很涼,他雙手插在兜裡,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住宅樓,那扇熟悉的窗戶後面透出溫暖的微光。
他像是久別故鄉的水手一般,吹著口哨向著自己的燈塔前進。
雖然心情很愉悅,進門的時候仍不敢出聲,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小心翼翼地換好拖鞋。客廳窗邊的小桌上亮著檯燈,他藉著那燈光摸進浴室洗漱,抖落滿身風塵。
關掉客廳的燈,他輕輕走進臥室,床頭的小燈也亮著,大概是張新傑怕他在黑暗中行動不便特意留的。睡眠時不習慣有燈光的他睡得似乎也不安穩,感覺到韓文清在床邊坐下的動靜,翻了個身,喃喃道:“你回來了?”
韓文清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答應一聲,回身摸摸他的臉,被抓住手握在掌心。他索性順勢低頭在他臉上親一下,張新傑點點頭算是迴應,睡眼朦朧地說:“早點睡吧。”
“嗯。”
韓文清關掉床頭燈,躺下,側身,伸手摟住了他。
“唔……”張新傑推了一下他,張口想要抗議。
“別動,好好睡覺。”
韓文清說著,索性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將他整個人環在懷裡。張新傑的手只好搭在他身上,擰了兩下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枕在他手臂上繼續安穩地睡。
韓文清在黑暗裡無聲地笑了,蓄滿了整個歸程的雀躍的心情此刻復歸平靜,變得安詳而圓滿。
“晚安。”
“晚安。”
TBC
五、病榻邊的一碗粥,披衣夜坐,雙額相貼
密集的奔波帶來的疲倦最終還是擊敗了榮耀聯盟第一硬氣的男人。
早起的時候除了頭暈和手臂發麻以外,韓文清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如同往常一樣起床、剃鬚、吃早飯,和張新傑一起走去戰隊。
下午的訓練開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人在他後腦重擊了一下一樣。他的注意力難以集中,在第三次失敗後,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鍵盤,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回頭掃了一眼,所有人又都縮著脖子轉回了視線。他回身坐好,感覺到身邊張新傑的目光,有點不自然地偏了一下頭:“沒事,我過一會再開始。”
張新傑挑挑眉,突然伸手覆上他的額頭,表情嚴肅起來:“你好像有點發燒。”
韓文清被張新傑堅持著送出了訓練室,他倒是試圖反抗來著,不過今天他的副隊長似乎執意要挑戰隊長的權威,硬是將他推出了大門。
“哎,幹什麼啊。”韓文清也不是楞頭青小夥了,都到了走廊上也就不再反抗了,兩人好好並著肩走路。
“量體溫。”張新傑推了下眼鏡,直視前方,表情嚴肅地像是總決賽開戰前一般。
38.5度。
韓文清這次連反抗的底氣都沒有,就被強行遣送回家了。
他換回睡衣,躺回被窩,張新傑拉好窗簾,給他端來溫水和藥片,看著他喝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