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初那個未完成的故事，她不知道如何處理。

正當這時，手機裡傳來熟悉的敲門聲。

柳菲菲懵了。

她天生喜靜，不喜歡丁零當啷的訊息提示，這麼多年來，她只為一個人，那一個人，設定過提示音。小聲的篤篤聲，像是一種溫柔儒雅的宣告——我回來了。

柳菲菲強忍著眼淚，從穿舊了的西裝裙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那個灰了五年的頭像，在這一瞬間，鮮活得像那些忘不掉的時光。

白殤殤不是說他已經……

可是對話方塊最上頭確實顯示“線上”。

柳菲菲思維一片混亂，不斷地輸入字句，又匆忙刪掉。你是誰？你去哪裡啦？你那天為什麼沒來？甚至你是不是過世了……她有太多想問的，又發覺自己沒有立場。

最後，她戳了戳四海。

螢幕上出現了一根手指，把對話方塊戳得搖搖晃晃。

對面立刻回覆了。

四海：晚上好。

四海：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

柳菲菲哭了。她特別高興，又特別難過。他還是跟從前一樣，彬彬有禮，善良熱情，然而他又怎麼還能跟從前一樣呢？他都五年沒有上線了，離開時也沒有給自己一個交代。

四海戳了戳她，顯然也在等她的回答。

柳菲菲回過神來。他依舊堅持他們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或者這個人根本不是四海。她對這個人有所疑問，但她依舊把自己寫了大半的文件傳了過去，請他過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許是在海上漂流過久的人在一根浮木上尋找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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