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報恩於你。】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有兩件事情,一是不曾在你為我續命時阻止你,導致數千無辜生命為你我的一己私慾而死去,二是在你死去之時,犯下與你同樣不可饒恕的罪行。】
【然而事情從源頭追溯,全都因我而起,如今天道降以天罰,亦是我應得之報應。】
【我已了無所願,了無所憾,只希望,你所犯下的罪孽,便一併清算到我頭上,你能安度餘生……】
鬱宴捂著胸口,忽然撕心裂肺地重重咳出一口鮮血來。
紙條被揉成一團,用力地丟到一旁。
他卻又害怕毀了這和斐容之間最後的聯絡,半晌後,又顫抖著彎腰撿起來,再攤開,字字彷彿都以斐容的溫和聲音飛進腦海。
鬱宴不敢再多看一眼,驀地鬆開了手,顧不得看完斐容留下的內容,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地下室。
“嶸!……”
*
面臨死亡時,斐容反倒平靜下來,空洞的雙眼緩緩流出兩行清淚,他喃喃道。
“阿宴,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陸鉞沒有阻止,只是冷眼望著這一切,順便不動聲色地將蘇昀摟在了懷裡。
茫茫然悽慘白光過後,脆弱的小世界在天雷下顫抖著崩裂毀壞,剩下的命格簿早已被陸鉞收好,小世界裡也沒有其他人存在。
小世界崩塌,他們又重新回到了人間。
一切都結束了。
天罰降世的白光似乎還籠罩在眼前,蘇昀緊緊地抓著陸鉞的衣服,定了定神,才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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