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零嘴路上吃,糖葫蘆、豌豆黃兒、糖葫蘆……什麼都想嘗一下。
第二日
莫問回來得早,沈玉千和沈頊琇出來吃早飯的時候莫問和玄清已經坐在大堂裡了。
沈玉千牽著沈頊琇走過去坐下,問:“莫道長,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在朋友家多待兩天嗎?”
莫問沒說話,伸手敲敲玄清面前的桌子邊緣。
玄清雙手合十向沈玉千兩人問好:“沈居士、頊琇居士,莫道長急著回來是發現了一件事……”
水城有名姬,衣青衣,一舞傾城,名青蝶。
青蝶被打扮成官家樓裡出來的舞姬送到皇城安遠侯府中,水城城主為了面上好看,甚至給她弄了一個乾淨的身份。城主的心思是希望能討好了人讓他再往上升一升,最好直接到皇城來。
誰成想,安遠侯夫人是個能耐的,不止這麼多年把持著安遠侯的後院,甚至連通房都不許有。青蝶過去自然慘得很,安遠侯對此不置可否,其婦人則笑著應下,說府裡多一位美人也好。
雖說人留下了,可其實什麼都沒有許下。
水城城主本以為自己能升官,結果在皇城遊玩第二日便聽說了安遠侯夫人的名頭,這下明白自己是送錯人了,扼腕之下思來想去,一咬牙把青蝶的賣身契送給了安遠侯夫人,只求夫人能美言幾句。
弄了半天,青蝶原來是個妓,這下各方什麼心思都出來了。
安遠侯夫人有一個表弟,姓李名安康,在皇城中開了一家酒樓,是皇城兩大酒樓之一,為人陰險惡毒口蜜腹劍,無論多得罪他,此人臉上皆是笑眯眯的不當一回事,然而這麼多年來,得罪過他的都死了。
青蝶先是被安遠侯夫人送給表弟當姬妾,李安康手段毒辣,沒幾天就把青蝶折磨得出逃。
世事無常,青蝶是真的命不好,剛逃出來就撞上了李安康的死對頭——定國公侄子蘇相畢——的轎子。美貌姬妾誰都愛,何況自己撞上來的,李安康愛面子,笑著說這是自己不要的舞姬,如果蘇相畢喜歡就送給他。
定國公侄子蘇相畢的名聲比李安康更不如,皇城的人皆知蘇相畢脾氣極其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取你性命,總之在皇城裡惹了誰都還有一分餘地,遇上這二人就提前準備好後事吧。
蘇相畢經不得激,當即扒了青蝶的衣服說不過如此,皇城晚花樓一抓一大把,隨後便把人丟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青蝶想走,卻被李安康的人困在原地,衣服也被拿走了,赤身裸體在大街上晾了一天。
第二日,青蝶被安遠侯夫人接了回去,夫人說:“生而為人,何必做妓壞人家庭?既然做了,又何懼丟掉尊嚴麵皮?青蝶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呵——哈哈哈哈——”青蝶紅著眼眶破口大罵,“生而為人!你生來有權有勢高人一等,我們生來就是最底層,連自己決定是否能活下去都不可以!你怎麼有臉說是我破壞!我被人買下送來你不恨送我來的人反而折磨我有用嗎!”
安遠侯夫人都氣笑了,說:“青蝶姑娘,那隻能怪你沒有投好胎,沒有遇上願意撫養你的父母,怪你長了一張這般好的臉……”夫人憐憫地看著她,對身邊的丫鬟招招手,“去吧,別讓青蝶姑娘感受到痛苦。”
青蝶看著端著藥的丫鬟一直後退:“你想幹什麼?不,夫人,我錯了!”青蝶猛地撲到安遠侯夫人腳邊,“夫人我錯了,只要您一句話,我立馬滾出皇城!把我的臉毀了都沒關係,別殺我——”
“嘖嘖嘖——”安遠侯夫人輕輕勾起青蝶的下巴,“這麼漂亮的臉怎麼能毀掉呢?實在太漂亮了——”說完,夫人一腳踢開青蝶,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十來個丫鬟守住青蝶,撬開牙關把藥灌進了青蝶的肚子。
——青蝶確實沒有死,只是啞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安遠侯夫人把青蝶賣進了蘇相畢說過的晚花樓——皇城的花樓有規矩,想賣藝不賣身必須技藝頂尖且身體不能有殘疾。
本來老鴇看青蝶長得漂亮得很還想給她個花魁噹噹,結果安遠侯夫人一句“可惜是個啞巴,還是別見人了,她什麼都能幹,不要浪費”就決定了青蝶此後的命運。
青蝶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就算接客人家也不會想上一個滿身疤痕的女子,半道血崩了多難看。於是老鴇讓龜公把青蝶關到地窖去,傷好了再出來。
幸得曾經枝子樓的花魁見青蝶和夭桃關係好,順帶教她識字辨藥。青蝶使盡曾經學到的魅惑之術,待有力氣之後求得門外的龜公願意給她紙筆寫出要什麼,她便寫下傷藥和身上疼得厲害。
龜公哪裡見過這般美人,美人一皺眉魂都丟了,別說藥,放她出來都可以。後來,青蝶從每天送來的藥裡留下一味能做迷藥的藥渣,陰乾後磨成粉,趁看守她的龜公不注意把人迷暈。
此前青蝶有聽門外的龜公說就快要挑選舞技花魁,畢竟是皇城最大的花樓,各項技藝都會有一個花魁,全能的還有一個花魁,於是青蝶記在心裡,只要能當上花魁,就有銀錢,能賺錢老鴇也沒法說話。
當天青蝶迷暈龜公之後找地方洗漱一下,裝作新來的下人去給各位姑娘送香粉結果迷路了。就這樣一路摸到即將上臺的姑娘們的房間,青蝶找了一個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藥暈,換上她的衣服再帶上面紗,偷天換日。
有的人生來就和別人不一樣,如青蝶的舞,如夭桃的眼睛。
青蝶一舞動皇城,當晚即被高價買下,剛下臺就被接走,坐上小轎子不知送往何處。
選舉大會結束之後那個被青蝶迷暈的姑娘才醒過來找到老鴇說她被弄暈了,上臺的人不是她,老鴇一個激靈,想起曾經聽說的有人給安遠侯送了一個舞姬,舞姿天下少有。
老鴇趕緊帶人無地窖看,看守青蝶的龜公還暈著呢,不知道被青蝶塞了多少迷藥。
第二日老鴇就去找了安遠侯夫人,說人被買走了,不知所蹤。
安遠侯夫人喝茶的手一頓,隨後用帕子輕輕擦拭杯沿,細聲說:“不打緊,四九城就這麼大,她要是能混出頭算她本事,不能……你回去吧,當沒有這件事。”
玄清把事情說完,沈玉千幾人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
沈玉千抿了一口梅子茶湯,說:“你們從哪兒聽說的?比之前在下問到的更詳細。”
莫問不愛吃酸,只要了普通的茶湯,一口喝完,道:“定國公府,這種權貴手裡都不乾淨,多年前給他除過一次,後來又找了沈老闆,這一次是在貧道友人家遇上了不好推辭,便過去看了看……應該只有青蝶姑娘,問了許久他才說出來。”
“可是,當時設計我父親的不就是有定國公府和安遠侯府撐腰的那兩個人嗎?為什麼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