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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哭了,是想我了麼?今兒中秋,咱們這不就團圓了嘛。”

管家聽到了花匠的聲音,那一番話說得他忍不住笑起來。管家五指扣進花匠的手心裡,怕他跑了似的,再不放手了。他想說什麼,卻又只是哭,哭著哭著又笑起來。

“我想你了。”管家說,他身子虛弱,說話時氣若游絲。

花匠聽清了管家的話,他愣了一下,轉而捂住了管家的手。管家躺在月光灑滿的草蓆上,他眼中有水霧,目光落進花匠的眼睛裡。他們對視了一陣,忽地都笑了起來。

管家笑著笑著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下來,他別開視線去看窗外的明月,神色悠遠,輕聲說了句:“中秋節終於到了。”

花匠坐近了一點,俯身靠近他,長髮披垂下來,遮去了些許明光。花匠摸摸管家的臉頰,幫他揩去淚水,說道:“下午有個神仙殺死了你體內的怪物,現在已經沒事了。再調養兩三日,就能大好。“

“那太好了。”管家聽得這個好訊息,面上浮現一絲血色,轉而又暗淡下去,“可我這條腿,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花匠抿抿唇,沒說話,垂眸抱住了管家的肩膀,頭抵在他的肩胛骨上。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沒事的,我在身邊陪著你呢。咱們回丞相府去,我給你做一把輪椅,你曬著太陽,我就在院子裡種花。”

管家喉頭動了動,他撇起眉毛拼命忍住眼淚,抬手按著花匠的後腦,揉揉他的頭髮:“我不曬太陽,我就看著你種花,你走到哪裡,我就看到哪裡。”

花匠笑起來,肩膀微微抖動,他蹭了蹭額頭,手臂抱得更緊了一些。他聽到管家平穩的心跳,感受到他鮮活的氣息,愈發安心下來。

“九郎......“管家忽然說,”你這裡的傷口,是不是我咬的?”

花匠僵了僵身子,但仍是沒有鬆手,悶悶地說了句:“無妨,那神仙給我療傷過了,現在只是有點疼,其他沒什麼大礙。”

管家沉默了,花匠只覺有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肩頸,那感覺有一絲癢,他不禁顫抖了一下子。撐起身子就看見管家的眼神,帶著愧疚和悔恨,還有重重的心疼。

“你怎麼不跑啊?就這樣被我咬,你莫不是傻了?”管家佯裝教訓,其實心裡比誰都疼。

花匠笑了,他說:“抱都抱不夠,還想著跑?那時候你一點理智都沒了,我喊你的名字,一直都叫不醒。如果我不抱著你,你怕是要把阿寧都給殺了。”

管家身子猛地一抖,顫聲問:“殺阿寧?”

“沒沒,”花匠連忙解釋,“那時候你六親不認,一個勁要去抓阿寧,我死死把你給抱住了,阿寧才沒受傷。”

管家呼了一口氣,扭頭去看在旁邊睡著了的童子,粉瓷臉面甚是討喜,管家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掐他的臉蛋兒。

“對了,你剛才說喊我的名字?你喊我什麼?”管家忽然問起來。

“知歸,顏知歸。”花匠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彷彿理所當然似的,他眼中有笑意。

“噯。”

管家應下來,神采如浮光,雙眼熠熠,如藍田美玉,日暖生煙。花匠先是一愣,後喜不自勝,一把抱住管家,把頭埋在他心口處,聽他略顯急促的心跳聲。

這就是花匠、童子、管家一起過的中秋,那是個晴朗的八月十五,天上有小團月,人間有第二泉。

忽地管家覺得哪裡不對,按說當時牢房裡有很多人,但他為什麼非要一個勁去抓阿寧呢?又或者說,他體內的那個怪物為什麼要去抓阿寧呢?

阿寧來自北疆以北,白金色的頭髮,是圖甘達莫的共生體......共生體!問題一定出在這上面!這也是隱藏在背後的最大的秘密!

管家拍拍花匠的背,半是吩咐半是提醒道:“好好照顧阿寧,最近這段日子,你防著點虞景明。”

花匠聽管家說虞景明的名字就不高興,那不就是個冒牌丞相麼,不用提醒他秦公子也知道要防著。而且這冒牌丞相心思還特別不單純,對管家似乎還有點這樣那樣的意思,更是不能忍!

花匠含糊應下了,虞景明自然是當防,擋著自己和老爺的路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宮外,濮季松穿著黑金風袍,策馬疾馳在逼仄的小巷中。這邊比不得夜市裡那麼燈火輝煌,月光照下來,那通透勁兒,好像一抓就能抓出一把水來。

他在一處木門前停下,兩邊望了望,巷子裡沒什麼人。他從腰間抽出鑰匙來開門,簷下掛著去年的燈籠,門扉上貼著去年的楹聯。這楹聯,還是他親手貼上去的呢。

牽馬進了院子,院中有一棵梔子花,一幢小樓獨門獨戶,斗拱雀替都有些舊了,此時只有頂層的房間裡透出燈光。

濮季松拴好馬,抬頭望望那明亮的燈火,笑得歡喜。他沒走正門,直接拉起風袍翻進三樓的欄杆,身形輕得像月下飛燕。

“相公,相公。”濮季松敲敲門那扇雕花木門,“我來了,快開門。”

裡頭人影綽約,門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就開了,一道聲音飄出來:“誰是你相公,沒事別在外面亂喊。”

錦衣穿一身黑緞袍子,扶著門框站著。他像是剛沐浴完,領口還敞開著,腰帶卻綁得很緊。錦衣本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美俠盜,這會兒站在門框裡,濮季松愣是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透徹。

濮季松興奮地大喊一聲,滿腔的思念和狂喜都被他發洩出來了。他跨上一步,一下子撲到錦衣懷裡,抬腿就盤上了他的腰。

監軍大人這一抱差點把錦衣給勒死,錦衣好容易才掙脫他的懷抱,小心地退回房中,帶上了房門。

濮季松被錦衣託著,兩條腿就不老實。一不小心頂到了錦衣肋下,原本與他一樣放聲大笑的錦衣劇烈顫抖了一下,臉色頓時煞白。

屋中霎時陷入寂靜,只聽得錦衣倒吸涼氣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三對CP一起上線,你們站哪對?

☆、相爭

濮季松見錦衣臉色都白了,大吃一驚,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錦衣一手撐在桌子旁邊,一手捂住肋下,喘了兩口氣,方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你怎麼了?”濮季松扶住他的肩膀,按了按他的手,焦急地詢問。莫不是錦衣哪裡受了傷?錦衣是夜行的俠盜,身手一等一的好,有誰能傷到他?

“無妨,小傷罷了。”錦衣襬擺手,在圈椅裡坐下來,“前幾日被人打的,現在還沒好全。“

錦衣說話時連連抽氣,屋子裡沒有上冰塊,夏夜裡仍有些悶熱。蠟燭在一旁燃燒著,噼啪一聲爆出一朵燈花。錦衣不止是疼的還是熱的,額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濮季松看他這模樣,心裡又急又氣,心想你有啥事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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