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80

熱門小說推薦

乳名以後,營帳外頭竟是傳來了熟悉的童謠聲。

雖聲音極小,可老太太還是認出了這便是她那寶貝孫兒的聲音,一時情急,便也未多想,只繞著營地壓低聲音呼喚起孫兒。

夜色寂寂,老太太的呼喚很快便有了迴應,她順著童謠聲的指引一路往西北尋去,很快便在柴堆的陰影中發現了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影。

她湊上前去看,發現果真是他那可憐的孫兒,他的面板蒼白得異樣,身上爬滿了水草,身上還停著很多蛾子。老太太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孫子,那孩子卻僵硬地後退了幾步,讓老太太不要靠近自己。

老太太聽話地停下腳步,他便開始訴說自己的慘狀,比如自己和一些村民被關進了一個很黑、很小的空間裡,被壞人們丟在了土地廟附近,後來外頭便開始下雨,水慢慢漲了上來,狹小的空間逐漸被水灌滿,所有人都很絕望,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那個蓋子。

他冷極了,想要回家。

老太太聽得傷心欲絕,幾欲昏死過去,趕忙詢問孫兒如何去接,怎樣才能接到。

夜風颳過,蛾子們簌簌地顫抖著羽翅,孫兒突然痛苦地呻(防遮蔽)吟起來,老太太既擔心,又不敢隨意靠近。等回過神來時,孫兒已將事先備好的迷藥放在了一摞稍矮些的柴堆上頭,與老太太說起了如何在糯米糕餅中下藥的方法,以及西北角站崗薄弱的訊息。

老太太一一記下,折返時便徑直去了廚房。

說至此處,老太太便也有些迷惘了。沉依見再問不出甚資訊,便向老太太討要了那盛裝迷藥的瓷瓶,起身告辭了。

營帳外頭,衣輕塵、如會、如英三人仍在此候著,瞧見沉依出來,皆是滿面好奇,沉依便領著他們一面回自己的營帳,一面談起了老太太方才所說之事。

乍聽之下,老太太說的似乎毫無毛病,心細如衣輕塵卻還是覺出了不妥之處,“若那孩子當真是食髓教中人假扮的,哄騙老太太回村截殺也是為了混亂營中人心,好與內應裡應外合激化矛盾倒也說得過去。可那孩子後來又為何要來我耳邊唱歌?還將我引去尋老太太回來,如此豈非自行矛盾?”

被衣輕塵如此點提,眾人這才覺察出其中的古怪,所有人都開始思考起黑影如此作為的意義與目的,卻只有如英,仍在追問衣輕塵,“公子為何會覺得有內應存在?”

衣輕塵便如實交代,“我雖識字不多,兵法還是通曉一些的,自來此地,我便覺察出靈山與村民的關係似乎有些不睦,這種脆弱的維繫極易因一些矛盾而破裂,若我是食髓教眾,想要擊破如此森嚴的防衛,除非兵力上佔有絕對優勢,否則只在外強攻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要麼只能圍困你等,逼的彈盡糧絕後自行投降,要麼只能裡應外合,透過引發矛盾使之不攻自破,而前者實行起來必然耗費大量時辰,沒有至少一月期限難以做到,所以若是保險起見,應是兩種方法都會試上一試。”

如英這才正眼打量起衣輕塵,“公子說的不錯,可還有甚別的想法?”

如英的語氣並不如何友善,惹得沉依連連用胳膊肘杵他讓他客氣一些,然衣輕塵卻並不討厭這樣的如英,畢竟似花沉池那般冷漠的脾性他都忍過來了,如英這種又算得了什麼呢?

是以只是捏著下頜繼續思索道,“還有,我之所以斷定會有內應,是因西北角守衛薄弱一事。靈山的規矩我還是知曉些的,哪怕肚子疼得死去活來,擅離職守便要處以重責,若我是當時西北站崗放哨的那二人,便是就地解決,也斷不會去尋茅廁,所以多半是當時有人來接了他們的班,但他們怕連累那人,選擇欺瞞不說......亦有可能是不想自己受到責罰。”

沉依覺得衣輕塵說的有理,便戳了戳如英的胳膊,半開玩笑地吩咐他,“你既然這般兇,原來也是司刑那邊的,不如就由你去問吧?若他們不肯如實招來,你就直接打得他們哭爹喊娘,看他們還敢不敢瞞。”如英聽罷,白了沉依一眼,“胡來。”卻還是老老實實轉身往西北角去了。

餘下的三人很快便回了沉依的營帳。

沉依將燈點上,衣輕塵與如會便各自挑了把椅子歇息,這期間一直是沉依與衣輕塵在交談,如會一直悶不吭聲,直到沉依注意到後者面上欲言又止的神色,這才出聲詢問,“如會你是不是有甚想說的?”

如會趕忙擺手,“沒有沒有......”目光與衣輕塵接觸後,卻又軟了下去,“還是有一些的。公子,我可否問你些問題?”

衣輕塵自是肯首了。

如會想了想,張口便問了衣輕塵一個十分古怪的問題,“你先前說,那小孩尋了她祖母后又前來尋你,前後矛盾,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其實......指使那位老太太去村子尋人的,和來告訴你去攔老太太的,其實並不是同一個人?”如會這話乍一聽之下其實沒什麼,可待沉依反覆思索了幾遍,便品出了其中的驚悚之處。

如會的意思很明顯,指使老太太去送死的自然是食髓教人,而會去救老太太的自然是她的寶貝孫兒,可那孩子已經死了不是嗎?就算他還活著,那般小的孩子,怎可能會悄無聲息地入了營地呢?

沉依向來怕鬼,自是被如會嚇出了一聲冷汗,趕忙尋些藉口開解自己,“許就是在食髓教支開西北那處守衛時一併溜進來的呢?”如會意味深長地盯著沉依看了一會,“師姐說的有理,確是有可能的。”

衣輕塵出於照顧沉依的盤算,並未將這般詭異的話題繼續下去,雖然他內心是認可如會的說法的,可他不能說,他怕嚇著沉依,便擇了個歡快些的話題,活絡活絡因昨夜之事而緊繃的神經,“如會姑娘的關注點似與常人有些不同,聽說你雖是藥宗弟子,卻偏愛偃術?”

提起這個,如會便很無奈,“是啊,我一直很仰慕偃宗偃術,私底下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可誰讓我是被藥宗收養的呢?雖不愛藥,卻還是得學,學得當真是累極了。”

衣輕塵這才恍然,原來藥宗並非人人都愛藥如花沉池那般,也會有很多隻將其當做負擔來看待的弟子,便轉頭又問沉依,“你可喜歡醫術?”

沉依被突然點名,只嚇了一跳,可待聽清衣輕塵的問題時,便覺得有些好笑了,“喜歡不喜歡又能如何,被藥宗收養的孩子到頭來只能學醫,我雖愛方寸之間舉棋博弈,可自從當上了這二師姐,在宗門裡便連玩上一盤的時間都沒了。倒也不是抱怨吧,就是覺得人既要得到些什麼,便勢必要犧牲些什麼,天底下哪有那般好的事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