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腦瓢上才算完——如今想來,這貨絕對是故意的。裝成楚楚可憐的小白兔,暗地裡使絆子!難怪那一陣老頭總勸自己“平時說話注意點,別老埋汰你哥哥,他不是小白兔……”當時還以為老爹偏心,不讓他欺負阿初。現在才明白過來,老爺子那是在保護他,提醒他:別小看那貨,沒事最好少招惹!
“阿次,你又為什麼特意學抽菸惹爸生氣?”阿初問。
“我啊,其實就是叛逆期,想引起他的注意。”
阿初不解:“你認為他不關心你?”
“也不能說不關心。可能是他忙生意,沒那麼多精力管我。”浪子回頭金不換,阿初回國後,父親沒再帶女人回來過。阿次決定幫他維護名譽到底,以前那些風流債都不提了。
阿初挑眉:“只是這樣?我還以為,爸的私生活很混亂呢!”
“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阿次一驚,猜得未免太準了吧?難道老頭早暴露了?
阿初眯起眼,用手指戳了戳阿次的臉頰:“你臉上寫的,我猜對了!”
阿次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快說,你為什麼以為他私生活混亂?”
“很好奇嗎?”阿初笑彎了眼,簡直像只狐狸。他又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臉頰,“過來親一口,我就告訴你。”
“切!愛說不說!你又沒猜中,我才沒興趣知道!”阿次背過身不看他。躺了一會,無奈好奇心作祟,根本睡不著覺。裡子和麵子一番鬥爭之後,終於忍不住了,猛地翻身喊了聲“誰怕誰啊”,然後用嘴唇狠狠撞了阿初顴骨一下:“說!”
阿初揉著被襲擊的右臉,打著哈欠問:“你幹嘛啊?”
“剛才說好的,親一口,你就說!”
阿初哭笑不得:“小祖宗啊,你反射弧也太長了吧!我都快睡著了,你還琢磨二十分鐘前的話題吶……再說你這哪叫親啊?臉都差點讓你撞歪了!”
阿次抿著唇,一言不發,執著地等他解惑。
阿初討了便宜,也賣夠乖了,才懶洋洋地說:“雖然你認為自己那個柏拉圖愛情觀很正常,但實際上就像讓你形容一個人時,非要把靈魂剝離肉體來討論一樣荒誕!這種想法根本就是在逃避現實。很顯然,你以前受過這方面的刺激,以至於產生強烈的牴觸。至於刺激的來源,可以從你的生活圈分析——父親的私生活,留學期間的所見所聞,還有工作時接觸到的極端案件,這三類影響最大。於是我就逐個猜,看你的反應再排除,沒想到第一個就中了。”
“所以你剛才是在詐我?” 此刻阿次心中充滿對阿初的憤怒和對父親的愧疚。
“談不上詐,就是心生疑惑,問問你而已……這個也用不著瞞我吧?”
阿次有點鬱悶:“你回國時,老爸為了給你留個好印象,已經改了。我想替他保守秘密。”
“放心,這件事不會影響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他是個慈祥的父親,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阿次沉默半晌,才說:“大哥,咱商量一下。你以後能不能別在我這兒耍心眼啊?不然我真不敢跟你說話了!”
“我能!”阿初真摯地望著他,“但是必須在你跟我坦誠的前提下。一旦我發現你在對我撒謊或是隱瞞什麼,就只能用你不喜歡的方式溝通了。”
“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好像全是我的責任一樣!”阿次翻了個大白眼,“你剛才不但詐我,還騙我白白親了你一下!”
“這個,確實是我不對。”阿初眨眨眼,似在自省,然後突然迅速輕吻了阿次的側臉,“現在兩清了!”
這個吻來得有些突然,阿次呼吸一窒,心跳的節奏都有些亂——雖然更離譜的事情都發生過了,但是在這樣清醒的狀態下,還是不能馬上適應。他感覺臉上被吻的地方開始發熱,於是微窘地把臉縮排被子裡:“別鬧了!睡覺!”
阿初心情似乎很不錯,沒再得寸進尺:“阿次,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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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愛鍾愛華的“百天”。阿初並沒有高調為他們慶祝——兩個月前,滿月宴剛結束,父親就病發離世,阿次也險些喪命,這使他沒有大擺筵席的心情,只請了攝影師上門來拍攝百天照。
阿初穿得很正式,還催促阿次換衣服,一起拍張全家福。阿次剛換完西服,就見阿初從抽屜裡翻出那對小金鎖,給兩個兒子戴上。金店的包裝袋上,還染著乾涸發暗的血跡,阿次的情緒瞬間降了下去——他不肯讓榮華代買,執意親自去金店挑禮物,原是想給兩個孩子最大的祝福,沒想到禮物還沒親手送到,卻已帶來了災難。
“怎麼還留著這袋子?”阿次捏著染血的包裝袋問。
“留著教育他們倆的。”阿初一本正經的說,“等他們懂事了,我要告訴他們‘叔叔為了給你們買禮物,才出了車禍’,讓他們以後好好孝順你!”
阿次撇撇嘴:“真能扯……”
第36章 無病呻吟
阿次臉皮薄,對他來說,那檔子事說不得,但是做得。
阿初問他還疼不疼,是否需要上藥,都被岔開了話題。如此幾次下來,阿初也就不問了,關起房門直接檢查……當然,這種情況下,走火是常有的事。於是借醉發生的情事被搬上齤檯面,總在清醒的狀態下發生。
阿次對此也沒什麼異議。就像那晚對大哥說的一樣,他不斷提醒自己:大老爺們,這是正常需要,沒什麼的……而且逐漸形成習慣,在完事之後,總要來一根事後煙緩衝情緒,有種看淡世事的瀟灑。
在許多影視劇中,香菸常是渣男的專屬用品,往往爽過之後就叼著煙,提起褲子不認人了。所以阿初對這根菸一直頗有微詞,奈何阿次早就說過“我想抽菸,跟你想做是一樣的道理”,不算委婉地表達了“想讓我不抽,你就別做啊!”的態度,他一時半會還真拿這惡習沒轍,只能對渣男形象進行抨擊:“你還真是標準四不男!不承諾、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阿次抽著煙,撂了句渣出新境界的狠話:“你又沒懷孕,我負什麼責?”
“唉,懷孕這種事超出我能力範圍了。”阿初做出認真思索的表情,然後靠過來說,“不過勤奮點,我多耕耘幾次沒準可以,當然,還需要你的配合……”
阿次看著阿初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眼皮子直抽——這還是當初認識的那隻小白兔嗎?多耕耘幾次?耕你妹啊!當然,我們沒有妹妹……還沒準可以懷孕!男人怎麼可能懷孕?這種不科學的話居然能從一個醫生嘴裡大咧咧地說出來!阿次頭痛地說:“大哥,你的節操呢?”
“節操是什麼東西?”阿初借這機會撲到弟弟身上,美其名曰“抓緊耕耘,努力懷孕”,實際卻做著把那根事後煙變為事前煙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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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也覺得,自己太縱容阿初了。可是大哥是病人,而且他還不瞭解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