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蛋糕旁邊隨著節奏手舞足蹈,愛鍾也忘記了煩心事,跟著搖晃腦袋。
一曲終了,阿次挑眉問他:“這首用得著苦練一個月?”
阿初微微一笑,身體向前傾,深情地彈奏起另一首曲子。旋律時而悠揚舒緩,時而傷感動人。阿次盯著手機螢幕裡全情投入彈奏的那個人,竟有些看不真切——純良的、腹黑的、霸道的、隱忍的、痴心的、多情的……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阿初?
彈完最後一個音,阿初扭過頭,溫柔地笑著:“生日快樂!Por Una Cabeza——只差一步,送給你。我們之間,也只差一步。”
“現在不差了。”阿次向前邁了一步,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彈一首送你吧!”
阿初驚喜道:“你也會鋼琴?”
“嗯。”兄弟倆交換位置,阿次坐在小凳上思考,“彈哪首呢……也來一首名曲吧!”
在大哥和侄子們的期待中,阿次彈了一首輕快的兒歌——《踩到貓了》,音都是蹦著的。
阿初忍著笑,覺得弟弟真是較真得有些孩子氣了,居然完全對照他的模式,先用一首兒歌鋪墊,再認真彈名曲。他點頭稱讚道:“這首很可愛,可以進入正題了。”
“沒了,就這個。”阿次理所當然地說。
阿初一愣:“這是名曲?”這是在逗我玩吧!
“嗯,很有名啊,聽著挺熟吧?”阿次撓撓腦袋,“我很久沒彈了,一時想不起別的。”
“好吧,你難得彈琴,我很榮幸。”阿初不得不承認,弟弟是個破壞氣氛的高手。
第57章 打嘴仗
由於阿初給的生日驚喜,阿次的車子停在了單位,第二天上班只能搭他哥的順風車。
劉阿四開著車,第一站是幼兒園,然後才是公安局。
兩個孩子才下車,阿初就大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阿次不明白大哥因何如此感慨。
“現在是3月17日8點23分14秒。”阿初敲了敲手上的百達翡麗,“你到現在都沒什麼表示,看來我可以不用再期待生日禮物了。”
阿次詫異:“我昨天不是彈了首曲子送你嘛!”
“你提前知道我會帶你去鋼琴室嗎?”阿初挑眉,“我送你的曲子,可練了一個月啊!你倒好,臨場發揮彈個兒歌就打發我了。”
“你昨天說感到榮幸了!”
“那不代表我不失望。”說完,阿初又嘆了一聲,轉頭望向窗外。
劉阿四感覺車裡氣壓有點低,便按開收音機,碰巧電臺正放著歌曲《愛X無限大》。阿次哼了一聲,扭頭去看另一側的街景。阿四打了個激靈,莫名覺得車裡的氣氛更怪了。
“這就是昨天那曲子吧?”阿初調侃起來,“你彈得還沒這個長,真有誠意啊!”
阿次有些氣惱:“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麼?何況我天生就不擅長搞這種所謂的驚喜。”
“不是不擅長,而是不上心。”阿初這回跟他槓上了,不依不饒地說,“你前年還知道訂做南瓜馬車,可見不是先天后天的問題,根本就是懶得費腦子想!”
阿次聽得額頭冒青筋,阿四也是滿腦瓢滾汗,偏偏阿初仍未說夠,乾脆翻起舊賬來:“不是我小題大做,還記得我剛回國那年的生日嗎?在醫院裡,我親手給你做了蛋糕,你什麼都沒準備,我想著讓你戒菸,就拿走打火機充數了。第二年最經典!你翹家出去跟別人慶生,壓根把我忘在腦後了!第三年我考慮到你需要車子,就送了一輛,你又扔個打火機給我,你以為你大哥有收集癖啊?第四年在我的提醒下,總算知道訂個南瓜馬車捧回來,結果到第五年,又給我交白卷了!”他看弟弟一副準備反駁的樣子,又搶先一步開口,把話堵回去,“別說你那畫是提前準備的,除非你有超能力,能預知我會帶著孩子給你放煙花。”
“你別管先準備後準備的,我也沒少了你的啊!”阿次被擠兌急了,也怕再被他搶話,語速提快了不少,“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了。聽起來你似乎覺得南瓜馬車不錯,可當時收完禮物,連個笑模樣都沒有,知道我壓力多大嗎?”
“你還覺得我要求高?我都快沒要求了!”阿初自嘲一笑,“六年了,阿次,咱長點心行嗎?不說別的,從昨天到現在,你跟我說過一句‘生日快樂’嗎?沒有!你只講了句‘來而不往非禮也’,就自以為盡了禮數,這能算有誠意嗎?你還不如直接非禮,起碼更有創意!”
阿次氣得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撲過去撕扯他那張能言善辯的利嘴。但是劉阿四沒給他這個機會,車子已經停到了分局旁邊的小衚衕裡——阿初這輛勞斯萊斯太惹眼,為了避免貧富差異引起同事間的不和諧,阿次搭車過來時通常都提前兩個路口下車,再溜達到單位。
今天被訓了一路,阿次窩了一肚子火,負氣地推開車門,一條腿剛邁出去,又變了主意。撤回長腿,扣上車門,用兩手掐著阿初的臉,惡狠狠地啃噬著大哥的唇。他眯著眼,看到阿初神色有些驚慌,甚至企圖推開他,卻未能如願。他心裡很是得意,便越發肆無忌憚起來,直到嘴裡有了淡淡的血味,才停止了“唇槍舌戰”。
“牙都讓你撞出血了!”阿初用舌尖輕舔牙上的血,心說這混蛋太沒輕沒重了,“你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只是滿足你的要求而已。不是讓我直接非禮你嘛!”阿次感覺自己扳回一城,心裡暢快不少,下車前還“好心”關照了一下他哥的“小兄弟”,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按了一把,將非禮提升到新的層次。
只是下車後不經意瞥到劉阿四尷尬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居然在公眾場合按著親大哥激吻!就算是車裡,也還有個司機在啊!怎麼腦子一熱就耍起流氓了?
他不自在地轉身,跑進單位。由於臉上發燙,舉止失常,他並不打算去辦公室,而是直接衝進一層的洗手間用冷水洗臉。
水滴順著面龐滑下,他望著鏡子裡的臉,滿眼迷茫,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態——是失態,而不是失常。兩者的區別在於,失態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失控地暴露本能的需求。
吵架吵輸了,就用接吻的方式堵住對方能言善道的嘴?這種理由連自己都騙不過。他心裡很清楚,那個近乎瘋狂的吻,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得以釋放。
這個認知對他來說算得上是個打擊。雖然幾年的同床共枕已經使他習慣了這種不正常的兄弟關係,但基本上都是以阿初的主動為前提。他所謂的“要求公平待遇”也只是說說而已,從來沒想過由他主導是個什麼概念。其實說穿了就是他把情事定位於阿初的需求和自己的配合,本著大無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