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離鎮上還有一段距離，開車倒是快，但走路足足得走半小時。

那個時候他哥已經上小學了，他們村裡沒有小學，要去隔壁村，離家有點遠，很早就得出門，家裡來不及給他哥做早餐，只能在外面買。

他哥就會想方設法地把每天的早餐錢省下來，放學後回來接他，牽著他的手去鎮上買吃的。

林凌小時候最盼望的就是秦欽去上學，那意味著哥哥回來後就有錢帶他去玩。

秦欽八歲那年的生日禮物是一輛腳踏車，林凌比他哥還高興，小小的他圍著腳踏車打轉，要他哥把他抱到腳踏車後座上，然後摟著他哥脖子問：“哥哥，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騎車了？”

秦欽一手扶著腳踏車，一手託著林凌，點了點頭。

無數個黃昏，林凌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摟著他哥的腰，把頭抵在他哥的背上，穿過樹影重重的羊腸小道。

自那以後，秦欽再也沒有騎車載過別人。

六歲以前，林凌沒有朋友，沒有玩伴，沒有發小，他只有他哥哥。

林爸的車一開進老家的前坪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林凌開啟車門就看到屋門口站了一排人。

老家的房子還是零六年重建的，聽說舅舅打算在開春重新建過，林媽和林凌的戶口早就遷出去了，所以也沒太過問。

林凌下車後也不管在車後備箱搬東西的爸媽，揹著他的書包，踩著鞭炮留下來的紅紙來到屋門口跟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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