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在乎於奇人說什麼,不過是想看秦嶼的態度。
但秦嶼心裡的氣還沒完全下去,投向紀明得的目光充滿了敵意。兩人膠著了一會,紀總的氣焰明顯更盛,秦嶼只好心有不爽地敗下陣來,起身舉起酒杯對著於奇人淡淡地說:“承蒙於總關注。我敬您。”他身體也沒動,只是托住杯身朝著於奇人坐的方向稍微傾斜下,抬手喝了一口。一桌人都看得出來五六分的不情願。
於奇人連酒杯都沒碰,彈彈菸灰,靠在椅背上說:“老紀,這款夠味!性子看著就難馴!”
這麼不配合任誰都看得出來。紀明得點了根菸夾在手指間,仍斜著身子望著秦嶼:“還真挺難,比你們家那匹馬難馴多了。不過馴服了也就沒味了!”
蔣何插嘴道:“嘿,老紀,這可不公平了啊,單給老於敬了酒,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怎麼著?”
紀明得把手裡的菸灰一彈,仰起頭略有挑釁地問:“你說怎麼辦吧?”
明顯是有些不高興了。秦嶼心裡明瞭,這些人說的都是他,可都是朝著紀明得說的,沒把他當一回事。這個房間裡,他的地位也就和這杯中物差不多。紀明得問他,不是問他意見,是要他在別人面前表現得低眉順眼而已。
“你說吧。”他把皮球踢了回去,表情依舊不鹹不淡。
“那就一人敬一杯。”紀明得邊說邊拿白酒瓶把秦嶼的杯子倒滿了。
杯子很小,倒滿了也就一兩不到。但一個個敬下來最起碼要喝八九兩高度白酒,秦嶼的酒量撐死幾瓶啤酒。
根本就是故意整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醉了也好,省得看著這群人厭煩。他看都沒看紀明得,拿起酒杯,和鄰座的那位姑娘碰了碰,說:“我敬你”,隨後就不管不顧地一口喝了下去。喝完立刻拿起酒瓶倒滿,然後衝著第二個人繼續敬。第三個是蔣何,看秦嶼一股腦的樣子,直不楞登地說:“嘿,老紀,他這是耍脾氣?”
紀明得輕哼了一聲,眼看著秦嶼在那撒氣一樣地敬酒,也沒說話。樊波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性子還真是嗆人,虧得你能忍受。怎麼出門前沒哄好?”
“哄有什麼用?我看是得把他的爪子全都拔了。”
樊波輕笑了下:“我看你也不捨得,要不還能讓他這麼鬧。哎,酒杯都晃成這樣,醉了有七八分了。”
秦嶼臉色異常白,四肢快要不聽使喚。眼看著酒瓶在跟前,就是抓不住。蔣何在一旁嚷嚷:“老紀,他都醉成這樣了,別讓他喝了,掃我們的興啊。”
眼看秦嶼都站不穩,紀明得叫了名服務生過來,讓領著去樓上的房間。秦嶼倒也不鬧,靠著服務生出去,快到門口時突然推開身邊的人,跑到包廂衛生間吐了好一會。吐完依舊由服務生扶著出來,去樓上的房間。
包廂裡沉默了幾秒,不知道誰起頭說了句玩笑話,又恢復了一片熱鬧。紀明得看著秦嶼衝進衛生間,又步履蹣跚地出來,消失在合起的大門後。
第16章
吃完飯已經過了十點,紀明得心裡惦記著人,沒再續攤。上了樓一進門就見秦嶼躺在沙發上,臉色白皙,領口敞開,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他拍了拍秦嶼的臉,見他皺皺眉轉過頭朝裡面,眼都沒睜開。紀明得站著看了會,然後半拖半摟地把他扔進了浴缸,開了淋浴頭。
冷水刺激得秦嶼全身哆嗦,腦子清醒了一半。他一手擋著眼睛,一手無意識地四處亂抓,摸到開關上下左右亂扭一氣,總算是關住了。他揉了揉眼睛裡四處一看,浴室很陌生,幾步遠站著的人倒是不陌生。像是確認了有熟人在,秦嶼開始脫衣服,邊脫邊說:“水怎麼這麼冷?怎麼洗澡!”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
他把溼漉漉的上衣扔到浴缸外,赤裸著上身坐在浴缸裡。見紀明得沒反應,自己轉頭找了下開關,開了之後仍舊是冷水。關掉又開,還是冷水。如此反覆幾次之後,他生氣地說:“不洗了!”嗓音有點啞,帶了點酒的醉意,聽得人微醺。
秦嶼撐著浴缸邊緣,想要站起來,被人按住了。浴缸邊上的水龍頭又開了。一開始出來的還是冷水,他奮力掙扎了幾下,嘴上嘟囔著“讓我出去”。但很快變成熱水,淋在身上舒服得全身毛孔都想張開。秦嶼停止了掙扎,安份地躺到浴缸裡。
只聽見嘩啦啦的水聲。橫成在浴缸裡的人閉著雙眼,似乎很是享受。紀明得的衣服也溼了。他脫下邁入浴缸,剝掉秦嶼的褲子,直接往他身後探去。剛才差點沒忍住。秦嶼上身溼透,胸口那兩點愈發嬌豔,臉色也比平時更白,襯得唇色鮮豔欲滴。他說話時難得帶了點撒嬌的味道,勾得人想剝光他一口吞了。
紀明得進入時,秦嶼疼得徹底醒了過來,他掙扎著想往後退。但紀明得沒給機會,拉住他的兩條腿,硬生生全部進去了。秦嶼疼得叫了出來。論力量他本就不是對手,更何況醉酒已經耗去了他一半的力氣。這場性事在半強迫中完成。秦嶼除了疼得叫了幾聲,沒多少掙扎的力氣。但紀明得顯然沒有完全饜足。他潦草地給兩人衝了下,抱起秦嶼到床上,又重新來了一次。
做完後紀明得淋了個澡,披上浴袍,點著煙自在地坐在沙發上。
床上有點亂。被子一大半掉到了地上。枕頭一個斜在床中央,一個被扔在地上。秦嶼全身赤裸地趴著,後面出了點血,滴在床單上。他閉著眼睛不想動。頭半疼半暈,下身只要不動倒是麻木得沒感覺。這會兒酒已經醒了八九分。秦嶼心想,算不算強暴?
紀明得吐了口煙說:“我叫了服務生過來換床單。你要不起來,待會讓他扶你去衛生間。”秦嶼心裡一煩,索性也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一副任人擺佈的樣子。
紀明得見他沒反應,站起來走到床邊,用夾煙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絲毫沒顧忌菸灰可能掉到面板上。
秦嶼轉過頭,完全不想理他。
紀明得嘲笑道:“酒量不行,上個床也不行,你說你有什麼用?!”
話剛說完,外面門鈴聲響起。兩個人都沒動,任由門鈴一聲聲響著。過了好一會,紀明得捻滅菸頭,一把抱起床上的人,扔進浴缸裡。然後“砰”得一聲關上浴室門,走向門口。
秦嶼被折騰得想罵人。他剛掙扎著坐起來,浴室門突然開了,扔進來一樣東西,然後又迅速關上。
一管藥膏。
服務生很快換完床單被套就走了。秦嶼挪了下身子,疼得“嘶嘶”叫。他開啟水龍頭,小心翼翼地找了個相對舒適的姿勢泡著。門外沒有聲音。累了一個晚上,也就這一池熱水稍能撫慰他。
紀明得在床上睡了一會才發覺有些不對勁。走進浴室一看,浴缸的水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