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公子，你又念這詩了！不過別在外面，都入冬了！”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杏兒等你大了就會明白了。”戀塵依然扶在遊廊上看著對面的屋子。

“公子，你看你，從我見你那天你的病就沒好過，你現在身體虛的很呢，快回來。”杏兒硬是將戀塵拖回床上。

是啊，戀塵總是讓自己生病，因為每當自己病的嚴重的時候凌封才會過來看看他，也只有看他時才會在自己屋子

裡過夜。有一次還是一個深夜戀塵突然醒來看到凌封竟然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背影發呆。

那時候戀塵真慶幸自己的背影跟凌封心裡的那個人那樣像。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自己也不會讓凌封這樣看著自己。

每次歡愛，凌封從來沒有從正面要過自己，戀塵知道那是因為在凌封眼裡只有靜瑤而不是自己。那次歡愛的時

候戀塵請凌封吻下他的額頭，凌封卻推開了自己走了，從那以後再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間。

從那時候起，戀塵發誓從此只做凌封叫他做的事情。如果沒有凌封的命令死也不做。因為只是不想讓凌封不高

興。

凌封，你為了靜瑤什麼事情都願意做，而我，為了你願意付出我的生命。

清晨，推開窗子，冬的凜冽。爽爽的凍凍的感覺，帶著一絲絲清冷，窗外依然飄著雪花，過了一夜不知道是什

麼時候開始下入冬來的第一場雪。白色是天地間唯一的色彩。雪花一層層覆蓋，綿針般一點點堆積，輕紗般一遍

遍重新整理，白了地面，白了房屋，白了樹木，白了整個天空，戀塵臥躺在床上，看著片片雪花。又是一個冬天

“公子，我把窗子關上了，外邊好冷啊。”杏兒邊說邊關

“別，杏兒，讓我看看。”戀塵清冷的身音配著雪花無盡的協調

“公子，你身體好的慢，每次少主走後你的身體就下不了床，然後就是發燒，現在好不容易退了燒你就別再弄

出病了。”

“你這孩子，那你把琴拿來，我悶的很。”

“好，太好了，公子我從來沒聽過能彈的比你還好聽的琴，連靜瑤公子都比不上你。”戀塵猛然抬起頭來，看

著杏兒呆呆的問“你見過他？”

“當然了，靜瑤公子是楚將軍的長子，人很漂亮，對人和善，而且寫了一手好字。”杏兒笑著說。

“杏兒，你能給我說說他們的事嗎？”

“好啊”我告訴你啊，杏兒來了精神爬到戀塵的被子上開始滔滔不決起來：

少主從前很是風liu的，經常去花街。見到靜瑤公子是在花街，當時靜瑤公子是被別人硬是拉去的。少主還把靜

瑤公子當成花街的小倌，結果硬是將人帶回府裡。氣的靜瑤公子滿臉通紅的，最後少主跟著老王爺入宮辦事的時

候又見了靜瑤公子，才知道靜瑤公子是楚將軍的長子，而且文采可是一等一的好。從那時候起少主就整天往將軍

府跑，最後他們的事情被老王爺發現了氣的差點沒把少主打死，結果還是靜瑤公子下著大雨在門口跪了一個晚上

老王爺才放了少主。就那次後少主跪在老王爺門前三天三夜如果老王爺反對他和靜瑤公子一起就永遠不起來跪死

在門前。少主可是說到做到的主，老王爺無奈，當時只給少主了一句話“擺了，擺了。”從那以後兩人一起老王

爺就再沒反對過了，就連這個庭院也是少主為靜瑤公子建造的，那是因為少主聽人說靜瑤公子很喜歡竹子。之後

好象出了什麼事情，聽說靜瑤公子的父親楚將軍得罪了相國侯，然後被陷害。皇上下令滿門超斬，就留了二公子

楚靜雲。因為那時候靜雲小公子還很小，少主拼命將他保住了。

杏兒講的亂七八糟沒條沒理到想哪裡說哪裡，而戀塵卻聽的明明白白，可見能想到他們之間的情有多深。深到

凌封為了扳倒相國侯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

“對了，公子你還沒見過靜雲小主子吧？很可愛的，現在才十歲。”杏兒眉飛色舞的。

“哦！杏兒我想休息了。”戀塵鑽進被子裡，淚水模糊了雙眼。那是嫉妒的眼淚。

“放開我，別拉著我，我要去看看那個傢伙什麼樣子！”

“彆著急慢著點，別摔了！他有什麼看的，一身的病。”

“肯定是裝的，要不怎麼整天粘著凌封哥哥，自從他來了以後凌封哥哥就很少找我了。”

“那是因為少主忙，跟這個沒關係的，小主子你慢點跑！”

“那你就別拉著我，紅葉你除了凌封哥哥和哥哥外最疼我了，你就別攔我。”

“好好好，你要去就去別跑那樣快小心摔著啊！”

“那你就別拉著我，我要看看那狐狸精什麼樣子。”

戀塵遠遠聽到紅葉和一個男孩的吵鬧聲，聽聲音那男孩年齡也就跟瞳兒差不多。聲音越來越近，接著就聽到“

咚！~”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啊？靜雲主子？”杏兒慌忙打著招呼。戀塵仍然躺著沒有動，這孩子的聲音很洪亮，想是吃的好穿的暖。

“杏兒，你別幫他說話，這個男狐狸精我來對付。”說完跑到床邊一把將被子掀了起來

戀塵慢慢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小公子，這孩子長的很是可愛，一身錦袍，頭上戴著狐狸毛的帽子，身上批了

件雪白的狐狸毛披肩，因為一路上紅葉的阻擋，加上生氣的緣故小臉紅撲撲。

“啊！你你你~~~！”靜雲突然跳開用手指著戀塵大叫“你肯定是狐狸精為什麼遮著臉不敢見人？”

一句話說的周圍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因為我的樣子很可怕！怕嚇到人啊。”戀塵用溫和平淡的語氣回答

“可怕？狐狸精不都是漂亮的嗎？如果不漂亮為什麼把凌封哥哥迷的神魂顛倒的？”靜雲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戀

塵

“我有說過我是狐狸精嗎？”戀塵反問到，心想真是個衣食無憂的孩子，年紀小小就如此氣勢

“再說，我沒有本事把任何人迷的神魂顛倒，更別說是少主了。”戀塵一提到凌封整個眼神都暗淡了起來。

“我告訴你，凌封哥哥愛的是我哥哥，不是你這個下賤骯髒的小倌兒。”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杏

兒一看不對，慌忙拿起手中的盤子擋住，杯子掉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

戀塵看著眼前的孩子，笑了！是啊，連個小小的孩子都知道小倌是多麼的骯髒。可他又怎能知道誰天生願意做

小倌兒呢？戀塵走下床，身體有點無力，趕忙扶住身前的桌子。

“哼，我不怕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男孩子站在桌子旁邊氣勢兇兇

戀塵看著靜雲，靜雲覺得身體好象被吸住了一般沒法動。心裡有點怕怕，心想這個狐狸精真厲害啊，猛的打走戀

塵的手。

戀塵笑著說“我最喜歡你叫我狐狸精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呵呵，如果真是那樣我真希望永遠將他迷的死死的。”

“啊？”靜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戀塵，戀塵移開了視線幽幽地說“可是他一直看的是你哥哥。”手輕輕抬起，

想要撫摩著靜雲小小的臉龐，“能讓我摸摸你嗎？我曾經也有一個弟弟，跟你一般大可是卻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小

小的年紀就失去了生命，都是因為我這個又骯髒又破爛不堪的身體害的他。我~~！我~~！”戀塵一隻手停在半空

中想要碰觸靜雲小小的臉龐，因為突然想到瞳兒的死狀心如刀絞胸口痛的難受趕忙用另外一隻手狠狠壓住胸口。

這樣的舉動嚇壞了靜雲，靜雲用力將戀塵推到一邊，由於力氣過大戀塵臉上的面紗滑到了地上。

“啊~~~~！不要~~~！走開！”靜雲大叫一聲，被戀塵臉上的血紋嚇的著慌的往外跑，一不小心絆倒重重摔到地

上，手上蹭破了皮。留出血來。戀塵一看手破了趕忙上前去扶，結果靜雲拼命抵抗，杏兒和紅葉著了慌趕忙也上

前想要去扶。就在這個時候凌封來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不過在凌封眼裡完全變了樣子。

戀塵沒帶面紗可怕的樣子想去抓靜雲，靜雲著慌的樣子手在流血，而杏兒和紅葉則更像是要拉住戀塵。凌封從

來沒有這樣生氣過，從來沒有覺得眼前這個人如此的噁心，自從靜瑤死後靜雲就是凌封最珍惜的人，比自己的親

弟弟還要珍惜一萬倍。他發誓讓靜瑤放心好好帶靜雲，不讓靜雲受一點委屈。而這個不只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欺

負靜雲，火冒三丈，凌封發瘋一般一腳將戀塵踢到一邊。衝過去將靜雲摟住。所有人都驚呆了，靜雲從沒見過凌

封如此可怕。戀塵莫名其妙的被這狠狠一踢，沒有任何防備，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靜雲嚇的哇的一聲哭了。

“把他給我推到園子去，一晚上不許回房間，也不許給他東西吃。”凌封恨恨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帶著靜雲走

了。幾個侍從毫不猶豫將起戀塵拖到了園子裡。

“少主，少主，您先別生氣，聽我說~~！”紅葉和杏兒趕忙跟了出去

“我不聽你的解釋。除非是雲兒自己說的。”凌封一邊疼惜的給凌雲擦拭著掛在臉上的淚水一邊說著

“小主子你說說話啊？”紅葉著急了

“是啊小主子您說說話啊，告訴少主真相，戀塵身子弱那樣會死的。如果，如果死了就再聽不到他彈琴了。”杏

兒著急的眼睛都紅了。

靜雲一想，哼，活該！誰讓他嚇我長那樣難看也不把面紗帶好，活該治治他應該沒問題。於是裝可憐的說“是

他想打我的。”凌封一聽火了對著身後的侍從說“給我把人綁到樹上別讓他跑了。”

“小主子~！”杏兒著急了，紅葉一把拉住杏兒將他拖了出去“算了，靜雲是個好孩子，小孩子報復心重，等會

兒我回去好好說說他，他會聽話的。現在咱們只會惹少主不高興。少主這兩天正是緊要關頭忙的很，我們被去打

攪他。”

冷！好冷！戀塵雙手被綁在園子裡的一棵梧桐樹上，四周全是雪，雪白雪白的晃人眼睛。寒風如千萬個刀子一

樣劃過戀塵的肌膚，單薄的睡衣被風一吹好象要全部散盡。這不算什麼，身體再冷也沒有心冷。凌封連次解釋的

機會都不曾給自己。意識開始慢慢模糊，身體也感覺不出痛了，是怎麼了？難道要死了嗎？凌封如果我死了你會

為我流一滴眼淚我就心滿意足了。

戀塵暈倒在冰天雪地中，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鵝毛般飛舞著。

凌封透過窗戶看到園中的戀塵，心中煩躁不勘。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歡愛時戀塵用無比渴望的眼睛看著自己

，卻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給他一個普通的吻時，凌封突然心跳加速。慌忙中推開了戀塵。從那以後就在沒去過他

的房間，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腦中反覆出現戀塵的身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高興的在走廊裡蹦蹦跳跳，因為

不喜歡門前不乾淨，竟然凌晨在外面掃地；因為不經意的午睡，竟看到他小心移易輕手輕腳的趕著附近唧唧喳喳

的麻雀；不論自己任何的一個動作一個手勢，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都會牽制著這個少年的喜怒哀樂。有時候凌封

覺得他真的很可愛，又很可憐。這些日子，每次偶爾看到戀塵心裡就會無名的騷動促使自己趕忙避開他，這到底

是怎麼了？連凌封自己的搞不清楚。

算了！沒想到戀塵竟然是這樣的人。虧自己一直總覺得他單純如水晶一樣沒有一絲雜質。如果這次不是他傷了

雲兒，凌封也不會發這樣大的火氣，相公館的人還真很是能演戲啊。靜瑤的仇指日可待了，凌封用力搖了搖頭，

清除掉腦中多餘的雜念。

半夜，雪更大了，滿天的雪花像失去控制的野馬一般，肆意瘋狂的飛舞如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

，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面的臉皮，被它劃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難熬。

杏兒披著厚披風，站在走廊上著急的來回跺著腳，看著暈死在園子裡，滿身都被雪覆蓋的戀塵，眼淚吧嗒吧嗒

順著臉頰往下淌，抽著氣對著園中的戀塵拼命的喊著“公子，你說說話啊，公子，杏兒害怕，杏兒害怕啊！你堅

持下，紅葉姐姐正帶著小主子去了少主那裡，你``！你就說說話啊！”杏兒其實心裡很明白，現在的戀塵能聽到

自己的話才怪了。

靜雲看到外面的雪，加上紅葉的哄嚇，畢竟是個孩子，後悔的抱住紅葉直哭，不知道該怎麼辦，兩人便慌忙趕到

‘靜凌苑’找凌封，一路上靜雲反覆的問“他不會死吧？我只想嚇嚇的”

等兩人到了庭院看到園中早的戀塵，像是斷了氣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全是雪，靜雲甩開腿奔進了凌封的

屋子。不出片刻，只見凌封隨便穿了件睡衣衝出了屋子，紅葉在後面慌忙拿件披風給凌封披上，凌封抓下披風將

戀塵包住，抱回了房間。

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青紫色的嘴，緊閉的雙眼，似乎沒有一點生息。凌封心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雲兒哭

的滿臉淚水給自己道歉，一會兒又是戀塵那憂鬱的眼神，一會兒又是靜瑤微笑的給自己揮手，亂、亂、亂一團亂。雲兒還站在屋子口哭的淅瀝嘩啦的。

“公子，公子，怎麼辦好象，好象沒了氣息。”杏兒著慌的手發抖來。

凌封一看，戀塵此時的真的像是睡死過去一樣，對著紅葉喊到“叫飛影去請萬千醫。”

紅葉一愣，少主竟然請萬千醫來，萬千醫可是江湖上人稱‘在世神仙’的神醫，除非入土的人，否則只要他醫的

都絕對沒問題。當年也是少主對他有恩，萬千醫許諾少主一次醫人的諾言，所以便住進了府中，只要完了諾言便

會離開。江湖上為了求他醫病三翻五次的來王府都被趕了回去。少主今天竟然為了戀塵紅葉還在發愣就聽凌封

又是一喊“發什麼呆，快去！”凌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怎麼樣他不能死！

沒過久萬千醫便來了，一身灰色的衣服，看上去像個山野村夫。留著花白的鬍鬚，老者帶了個小箱子，裡面放

滿了亂七八糟奇怪的東西，有的連見都沒見過。只見老者從裡面拿出幾根銀針，先給戀塵嘴中餵了個藥丸，然後

在開啟他的衣服，開始用針，過了一會兒，老者額頭上滿是汗水，每下一針，那針就想是在沸水中煮過一樣，冒

著熱氣。快凌晨的時候老者終於收了針，拿起旁邊杏兒準備好的水擦了擦手，“他馬上會醒，但是身體太虛弱了

要休息。”

“多謝神醫，神醫辛苦了請回去休息後我讓紅葉準備點可口的飯菜。”凌封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忙，等下，我有話要問這個少年。”老者收拾好東西坐到床邊看著戀塵。

凌封一愣，雲兒趕忙跑過來“爺爺，他不會死了是嗎？”

神醫摸了下雲兒的頭髮“現在不會，以後會。”

“什麼”所有人都被老者的話驚的嚇了一跳。

“你們看他身上的血紋沒？等那東西遍佈全身的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凌封趕忙問“他身上的東西不是病嗎？”

“你給我病病看，能病出那東西我算服了你了。”老者喝了口茶水“他身上的血紋是中了毒。而且是苗疆五毒教

的劇毒‘血蓮’你看他身上的紋路各個像蓮花一樣，等圖案完全成型的時候他將會全身腐爛而亡。”

“對了，我記起來了，聽說他是有一年前左右在外邊不小心被一群打鬥的人用暗器擦破了皮。”原來那暗器上催

了毒啊。

“這就對了，不過老夫奇怪的是中了這樣的毒藥不出一月就會毒發身亡。為什麼他竟然能活過一年有餘。”

“我就說戀塵公子怎麼身體總是差成那樣，原來是中了毒啊！”杏兒自言自語著

“還有這個少年身上的清香老夫總覺得好象在那裡聞到過。算了，也許和這少年的體制有關係，他體制是少見的

陰寒，可能正好與這毒藥相剋才保住了他的小命。今天他能遇到老夫我算是他的運氣了。不過那也要看他自己的

造化。”

幾人正說著，戀塵微微動了動眼睛，雲兒高興的立刻指著大叫“太好了他沒死，你看他醒了。”

“孩子，剛才我說的話恐怕你也聽到了，你願意讓我為你治嗎？”

戀塵慌忙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但是怎麼也抬不起胳膊，虛弱的連說話聲音都小的可怕“謝謝先生了。請您為我

治吧！”

“別，你先被感謝我，我要把話給你說清楚，如今你中毒太深，已傷了內臟，我這藥如果一開始你中毒的時候

為你治療肯定會好的乾乾淨淨，但是現在為你治怕你身子受不住會有突然死亡的危險。你可想好了，如果我醫你

可能突然死亡，如果不醫照著情況看你還能活半年。”

瞬間整個屋子沒有半點聲音。“沒有萬全之策嗎？”凌封皺了皺眉。

“沒有”果斷的回答

“好的！我這身子，如果能治算我的造化，如果不行，早點走了也是種解脫。”戀塵微笑著說

凌封刷的站了起來，推門便出去了只留了句話：“紅葉，杏兒聽神醫囑咐。”

戀塵心又開始痛了，凌封那樣討厭自己，為什麼不聽聽我的解釋呢。

“你聽著，我這裡有四顆藥丸，你每天服一顆，這裡還有一包粉末，等第四天的時候準備一桶熱水將著粉末倒入

，將整個身體泡進水中一天一夜不要讓人打攪，那時候你的毒就解了。但是那過程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

何況你現在的身子，看你的造化了。”

“公子你想好了，萬一有個什麼可就連命都沒了。”杏兒手裡端著水杯遲遲不肯給戀塵

“快給我，扶我起來。”戀塵身體虛弱的撐不起身子。

“我，我，”杏兒扶起戀塵將藥送進戀塵口中。戀塵笑了笑，便躺下了。

轉眼已經第四天了，杏兒看著戀塵的樣子，哭的眼睛跟蜜桃似的“公子，你就別吃這藥了，你看你現在連說話

的力氣都快沒了，整天痛的到處翻滾，身上滿是傷痕，杏兒心裡好難受啊！”

“快！給我”戀塵爬在床上，全身上下的血紋變成了黑紅色，強烈的劇痛使身體散了架一樣只能爬在哪

裡，微弱的聲音也是勉強用盡全力說出的。

杏兒一邊哭一邊給戀塵把藥喂下，這時候紅葉剛好給浴桶盛滿熱水，將藥粉撒入桶中。戀塵勉強撐著身子要下

床，突然身子一輕，竟然是凌封將他打橫抱起，凌俊的面孔看著戀塵“別死在我這裡，我可不想給你收屍。”

戀塵笑了，能見凌封一面就心滿意足了，何況現在凌封還抱著自己。如果到時候醒不過來也認了。

泡在水桶中，戀塵如身在地獄般，整個身體燙的好像快要融化了一樣。滿身的血紋像是要從身體裡浮出一樣，

面板熾熱絲裂般的疼痛難忍，好幾次戀塵都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但是一想到凌封最後說的話，咬著牙，心裡

下著決心：一定不能讓凌封為難，因為凌封說了他不想看給自己收屍。

一天一夜，雖然不算長，但是足已讓無數人誕生，無數人死亡。

這一天一夜，凌封心情煩躁到了極限，好幾次自己設計好的計劃都因為自己的失神弄的差點無法挽回。凌封心

裡反覆念著靜瑤的名字，告訴自己冷靜，靜瑤的仇很快就可以報了。但是腦中卻總浮現出戀塵憂鬱的眼神，和那

已經被折磨的支離破碎的身體。靜瑤，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麼了？凌封在房間拿著靜瑤留下的玉笛反覆的撫摩著。

終於一天一夜的時限到了，凌封出奇的沒有出去，杏兒和紅葉開始輕輕敲了敲門，沒見動靜，於是慌了神的越

敲越厲害，結果都沒見裡面有任何動靜。

杏兒眼睛又紅了“少主，公子他，不會，不會”

凌封雖然表面很鎮定，但是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很怕推開門後看到的是戀塵的屍體。便沒有上前對飛影說“去，

把門弄開。”

“是。”飛影用力一腳將門跺開，所有的眼睛凝聚在浴桶上。戀塵爬在浴桶邊沿，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怕是落

入水中了，長長的秀髮有的搭在浴桶邊，有的滑落在肩上和背部。冬日的陽光冰涼卻清新的照進屋子。戀塵動了

動手指，隱約感覺到冰冷的空氣，緩緩抬起頭來。“天啊？這是戀塵？”紅葉雙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激動的叫出聲來其他三人竟被眼前的人驚的呆呆的站在那裡：

眼前的戀塵面板白皙如玉，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肌膚透出惹人遐思的光滑。面如月華，眉目清秀到了極質。可能過於疲憊眉宇間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睫毛覆蓋著美麗的眼睛襯出絕美的輪廓，那種哀傷落寞的神情看了讓人無端的心痛，氣質空靈的猶如像是被帶到汙濁人世的仙子真可謂絕世容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