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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讓向興學不忍心把他叫醒。

向興學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他頭頂的髮旋。他不知道小孩兒到底怎麼認知自己,向儼有時候喊他“小叔”,有時候叫他向興學,好像沒有什麼尊卑的觀念,關鍵的時候卻很乖巧。

向儼剛剛過完25歲的生日,他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他表現得比大人還要妥帖,他是受人愛戴的實習醫生,他——他也許統治過不少的性愛,向儼是個大人,卻依然讓向興學覺得可愛又喜歡。

一想到喜歡,向興學就覺得臉熱。

成年人不輕易說喜歡,可他是真的喜歡向儼,喜歡小的向儼,也喜歡現在的向儼。

喜歡作為侄子的向儼,喜歡總是強調自己是大人的向儼。

偶爾也會嫌棄他。

不喜歡他放浪形骸的樣子。

也不喜歡他給自己口交——向興學身體上是爽的,但是心理上他又很拒絕,向儼怎麼能這麼隨便?他給多少男人這樣弄過?

“啊……我睡著了。”向儼睡醒之後看到向興學,猛地直起身子:“對不起,我忘記了……我沒聽……”

他第一次露出懵懂無措的樣子,讓向興學的心軟得滴水。

向儼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對於性,他一點也不在乎。

對於承諾,卻比誰都在乎。

“謝謝你來。小儼,聽我說,我很抱歉。前天晚上強迫你……”向興學吞了吞口水。

“其實你沒必要道歉,因為我帶你去,所以……”向儼醒明白了,“你非要說的話我也很抱歉,讓你被下藥。”他好像不習慣於說這樣的話,臉上的神色很古怪。

“小儼,我跟你道歉,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在那樣的狀態下冒犯你,你不喜歡,我……不管處在什麼狀態,作為你的叔叔,都不應該和你發生那樣的行為。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我和你道歉。雖然現在我可能沒什麼立場,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你應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也應該對感情負責任。”

向興學想盡了辦法避開“約炮”、“一夜情”這樣的字眼,卻避不開說教的語氣。

向儼笑了笑:“爽完了才知道自己是叔叔?向興學,你可以啊。

“當時誰要喝我的酒?

“誰說自己難受?”

“誰不去醫院?

“你清醒著嗎,向興學?

“你讓我吞下去。

“好,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的東西還給你。可是後來,是你主動的。

“現在你爽完了,穿得人模狗樣地在講臺上教書,讓我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你管得著嗎?

“你不覺得好笑嗎?

向儼的一串言語說得無不嘲諷,然後突然停了一下,接著慢慢地說:“不負責任的是你吧。”

向興學被噎得無話可說。

向儼拍了拍他的背,“沒關係,我不怪你,你呢,以後也別管我。”

他說完就想往外走,向興學不讓,把他堵在裡面。

向儼撐著桌子,靈活地翻到前一排的空座上,站穩腳跟就要走,向興學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會負責任。”他下意識地說出口,說完就有些後悔。

向儼饒有興致地挑挑眉:“怎麼負?”

向興學不知道。

他覺得不能讓向儼走掉,不能讓連軸轉了一整個日夜卻來聽他講課的向儼走掉。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負責任。

這一次向儼用雙手撐在向興學身前的桌面上,上身前傾,嘴唇湊近向興學的耳際:“我給你口了兩次,你給我口回來。”

向興學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小儼會說這樣色情露骨的話嗎?那樣體貼細緻的向儼會為難他嗎?

他又羞又惱,臉上紅了一片,“我是你叔叔。”

“哪門子叔叔?跟侄子接吻的叔叔?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

向興學被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向儼這會兒笑得得意,“我不鬧你了,拜拜。”

向興學不是向儼的親叔叔。向興學被向義武牽著手帶進鄉下的大宅時,每一個人都知道他不是向義武親生的兒子,他成長的時候喊向義武爸爸,喊陳明香媽媽,向興邦是他哥哥,他還有兩個姐姐。小時候向儼問他:“為什麼我爸爸這麼大,你這麼小?你們為什麼不一樣大?你們為什麼長得也不一樣?”向興學告訴向儼:“因為我不是你爸爸的親弟弟哦。”這話說起來不難,家裡人待向興學好,他不執念於是否有血緣關係這一種紐帶。

小小的向儼感到費解:“你不是我的叔叔嗎?”

“我是。”

“那你是我的哥哥嗎?”

“我是你小叔。”

少年人自滿於高一級的輩份,彷彿被喊一聲小叔就成了貨真價實的大人。

向興學一直認為自己是叔叔。

可是向儼不認同。

向興學怔怔地看著向儼消失在教室門口。

不是叔叔的話,能是什麼?

向儼說不鬧他了,他的意思是之前的話都是開玩笑嗎?那玩笑話又從哪一句開始?口回來還是不負責任?

向興學一屁股坐在課桌上,懊惱地用手揪頭髮,自己確實不太負責,向儼要他口回來的話說得又很真,一字一句都不像是玩笑。

他莫名想起向儼之前那一句“向醫生給你治病呢”,一下子臉熱到耳根。

第二十五章 玫瑰

向儼說不鬧就是真的不鬧。

他把那一次的事故當作微不足道的偶然,沒再提起過向興學當時的失態,也不討要應得的“報酬”,讓冬末的酒醉與迷情隨寒冷一同消失在春天。

可是那一夜,還有後來向儼的挑逗,像一枚花瓣落在水上,漣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推,推開孤獨與寧靜,撞在向興學的心頭,勁頭不大,卻總讓他心裡泛酸。

春日的煙與霧,連同細密的小雨,讓塵世籠在一片潮溼的旖旎中,萬物浸潤,情緒也像是被裹在沾了水的絲帕裡,讓而立之年的向興學重新覺察到十七八歲的惆悵。

他不太懂為什麼,只覺得一切紛擾都朦朧。

清明的午後,下了好一陣的春雨驟然停歇。

向儼捧著一大捧白玫瑰去給他媽媽掃墓,向興學一同去了。

“為什麼是白玫瑰?”向興學跟著向儼走在半山的步道上,忍不住問。

向儼沒說話,也沒回頭。向興學以為他不會回答,前面的人卻突然說:“因為好看。”向興學常常被這樣敷衍,他不太相信向儼的回話。

許曦明的墓前已經擺上了火紅的玫瑰,向儼從手裡的花束裡挑出幾朵,插到紅玫瑰中間。

紅色很能刺激記憶,向興學回想起嫂嫂病著的時候,病房裡也總是有正紅色的玫瑰。他見過他哥買花,每一次都是掠奪式的掃蕩,花店裡最妖嬈、最飽滿的幾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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