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也記不得太多事，記憶只留下一些鮮明的片段，比如大年初三，母妃會帶著他去大寒寺進香。

風雪飛落窗臺，男子的聲音有些涼，“我記得，每到年時母妃總不開懷，卻要陪著父王一坐便是一夜，天不亮婆子丫鬟們進來服侍梳洗，母妃帶著我進宮問安，那時皇祖母已不在了，德貴妃掌著鳳印，滿殿的宮妃誥命說著話，無趣得很。”

“進宮前我年紀尚幼，許多事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年節時總是一大家子人，父王母妃，側妃侍妾，歌女舞姬，歡聲笑語一夜，卻總覺得吵鬧，人多得叫人生厭。”

暮青聽出這話似是回憶，若真是回憶，應是步惜歡兒時的回憶了。

“再過三個時辰，城中百姓該去大寒寺進香了。”步惜歡望著窗外，聲音透過背影傳來，些許悵然，“大寒寺乃高祖時所建，大興國寺，記得寺建在半山腰，那山路上人潮似海花似海……”

此事避不開，但她想避開這段日子，這是她的心意。

但此事她一直未提，只因知道他所處的境地太難。相權勢大，外戚專權，朝野未平，皇權未握，這些事就夠耗費心神的了，她不願再將他們的感情和未來在他肩頭壓一擔子。

他的心意她知道，她自己的心意也自明，但心意歸心意，原則歸原則。她的原則與這封建王朝有著太大的衝突，他的原則未必與她相同，若道不同，又如何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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