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南糖自不必說，那翠玉豆糕和糯米涼糕也是甜的，就連那盤本該是酸的梅子上頭都灑著糖，怪不得叫雪山梅。

暮青端了茶盞，低頭品茶，她就知道這世上有懂得這門學問利害之處的人，比如步惜歡，比如元修。

這才能……實乃人間利器！

真心，假意，她豈非一看便知？

元修聽著，眸中驚奇漸淡，深意漸濃。那幼童和茶樓小二之事，他還能當看戲，與自己有關的事便只覺心驚了。他生在鐘鳴鼎食富貴已極的門閥世家，待人待事喜怒不露之道自幼便耳濡目染，若非今日聽她說起這些，他從不覺得這些待人之道竟有如此多的破綻。且不提這察言觀色之法她是從何處習得，只說她有此能力，那世間人世間事，在她面前豈非沒有爾虞我詐之說？

“你在軍營裡常行此事，回了朝中，我沒見你拍過哪個朝官，這便是親疏有別了。瞭解你這個習慣的人，只要根據你待人的習慣便可知道你心中待誰親待誰疏，即便你見了朝官們會寒暄，但舉止間還是會洩露心意。”暮青道。

元修頓時轉開臉，有些不自在，她怎還記得此事？

“還記得你喜歡拍人肩膀的習慣嗎？”

元修點點頭便讓掌櫃的退下了，回頭驚奇地看著暮青，還沒問，暮青便開了口。

竟真如此！

原來如此。

“原也沒有，只是前些日子要添個去江南購茶的夥計，此乃肥差，這倆小子都搶，便生了嫌隙，這些日子常有口角。”掌櫃的不敢扯謊，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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