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了,小白蓮,我們走。”
他說罷,輕輕一拂袖,轉身往出走去。
白濯漣望了眼蒼御的背影,又看向昆華,正要說些什麼,昆華先開口道:“賢侄,你這麼一直跟著他,不會有事嗎?這個人的底細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過早的把自己陷進去。”
白濯漣想都不想就道:“他是我的劍。”
微微頓了一下,他唇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宛如曇花一現,清淡美麗,“劍劍很好的,聖蓮一族對人心有特殊的感應,一個人是否真心待我,或是利用我,我能感覺得出來,他雖有事情瞞著我,但從不曾負過我,我也不求其它,主人和劍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前百年他隨我,後面我隨他,誰也沒規定,劍就應該跟著主人走呀。”
昆華一愣。
白濯漣對著他輕輕一頷首,“昆華叔叔,那個黑衣人被劍劍殺了,其它邪劍也都斷了,既然已無威脅,我就先告辭了,您多保重。”
他說罷,便一個轉身,追著蒼御的背影出去了。
昆華楞在那裡,呆了好半響,猶自怔怔道:“誰也沒規定,劍就應該跟著主人走……”
他把這句話在唇間重複一遍,想到體內還在沉睡的碧吟劍,又是一聲苦笑,“碧吟啊碧吟,若你此次無事,我以後也跟著你走。”
“那說不準人家碧吟劍還不樂意呢。”
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忽的響起,昆華側頭看去,就見狴犴晃著尾巴,一搖一搖的往出走去,邊走邊悠悠然道:“一柄劍若是真心待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控制了,你們人啊,就是把劍當工具用,直到失去後才發現自己離不開劍,就是這麼犯賤。”
身後一直靜悄悄的沉默不語,應該是默認了。
狴犴不屑的嗤笑一聲。
還是我們妖好,強大的妖都專修自己的體魄,一般不會用劍,當然也有用的,像是他父王母后就都有自己的劍,但畢竟是少數,妖,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尖牙利爪。
它慢悠悠的往出走去,努力壓抑著心裡漫出的那一絲竊喜。
蒼劍……蒼劍……
它突然就記起來,蒼劍到底是何種存在了。
傳說,那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柄劍,當之無愧的劍之皇者,得之,可號令天下,主宰六界。
那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古老到,它幾乎都快忘了,但如今被提起這個稱號,它還是記起來了。
這可是個寶貝啊。
它眼睛散著一層幽幽的亮光,循著那柄劍的氣味一路追了上去。
就算得不到,那也要跟在後邊,做個小弟也是好的。
那可是未來六界的主人呢,怎麼說也不會虧待了它。
白濯漣一路往出走去,出了洞的時候,蒼御已經不在了,但刻意給他留下了氣息,不至於跟丟了。
白濯漣一路順著那股氣息出了城,停在了城外一處湖邊。
然後他就呆了。
他們忙了半個晚上,現在月亮正是最大最圓的時候,銀白一片月輪掛在天邊,給整片世界都蒙上一層朦朧的銀紗。
湖水裡站著一個人。
一個全身都脫光了的人。
他背對著白濯漣站在水裡,一頭如緞黑髮柔順的垂下,一下一下用手撩著水往身上潑灑,下半身浸在水面之下,露出來的面板在月色照耀下玉潤一樣的白,彷彿蒙了一層淡淡的白光,有種神聖和妖嬈混雜起來的,特殊到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到來,他微微側過臉來,銀白色的月芒清晰的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如畫中仙一般的優美好看。
“來了?”他抬起一手,輕輕招了招,道:“過來吧,幫我洗個澡。”
白濯漣的視線緊緊的盯著他從水裡抬起來的那隻手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浸潤了水珠的關係,月色之下整條手臂都宛如帶了一層柔柔的光,只那麼輕輕一揮,有水珠濺落而下,“滴答”聲響起,就像響在了他的心底。
“砰咚!”
“砰咚!”
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激烈的跳動,身上莫名其妙就有些熱。
他突然就有些怕,像是某種可怕的預感,他總覺得過去就會發生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他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喃喃道:“劍……劍劍……我在這邊等你,就不過去了。”
出口的聲音略微有些暗啞,他也沒太在意,就想著後退後退再後退,豈知還沒退了幾步,蒼御輕輕一招手,一股吸力猛的自湖水裡傳來,他不由自主往前飛去,然後就見湖水裡的那人緩緩轉過身子,雙手呈抬起狀似是要接住他。
他感覺腦中那根緊繃的弦忽的就斷了,在感覺到自己落入某個懷抱的時候,下意識眼睛一閉,體內靈力一轉。
“我說你,躲什麼躲,不就幫我洗個澡,我可以助你修煉作為……”
交換……
那兩個字到底沒說出口。
蒼御低著頭,定定的看著手裡託著的一朵碗盆大小的大白蓮,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神子:“……”
蒼御:“……”
神子:“……”
蒼御:“……”
白蓮花動了動花瓣,默默把自己開啟的花心給包裹住了。
蒼御:“……”
作者有話要說:
神子:……好,好害羞,幹嘛那麼看著我。
蒼御:白蓮苞你給我開啟,給我洗澡洗澡洗澡!
第29章 我洗洗洗
蒼御就這麼瞪著這朵白蓮苞看了好半響,看得白蓮苞花瓣都隱約泛起一點粉紅,他才幽幽的叫了一聲:“喂!”
白蓮苞像是受到驚嚇一般,微微的顫了一下。
蒼御眉角抽動了一下,“你變成花苞做什麼,我讓你幫我洗個澡,用得著這麼抗拒?”
白蓮苞悶不吭聲的沉默了一會,正當蒼御以為它會繼續就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白濯漣特有的認真:“非禮勿視。”
蒼御:“……”
白蓮苞:“看人洗澡是很不禮貌的,我不該這時候靠近你的。”
蒼御:“……”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咬著牙道:“你把我全身上下都看遍了,現在給我講什麼非禮勿視?”
白濯漣整朵蓮花苞都驚了——我我我我什麼時候把劍劍全身上下都看光了?
蒼御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說:“你之前每天拿著我的劍身撫摸擦洗,這樣一算,我不光被你看光了,還被你摸光了,想好要怎麼補償我了?”
白濯漣:“……”
他悶聲悶氣的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那……那不一樣……”
蒼御笑眯眯道:“怎麼不一樣,難道你摸的不是我,看的不是我?”
白濯漣吭哧吭哧的說:“是你,但……”但你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