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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哥是個老餮,養了多少廚子,單個菊花腦豆腐湯就要做出十幾種味來。”下人擺上木瓜釀的鯊魚翅,段克先挑了一碟子,淋上鎮江醋,雙手端給晚汝:“我記得你愛吃這個。”

晚瀾抿嘴笑笑,晚汝偏著頭,指尖玩弄著耳墜子:“難為你想著。”瞧了眼坐在旁邊的碧雪,他又微微一笑:“二哥最會照顧人的,做兄弟的自會給你分憂,續正房的事也不著急,怎麼也要找上金陵獨一份的人物來襯你。”

段克一愣,就著竹葉青吃了塊鴨肫:“那可好了,省得我現在烏眉黑嘴見不得人。”碧雪可不樂意了,她正給寵到浪尖上,也顧不得體面便嗔道:“大少爺忒熱心了,段家門裡的事也要管。”

晚汝雖不理她,晚瀾卻最看不上這號人,他撕了只紹興鴨頭輕笑道:“姨娘莫傻了,天底下有的是奇花異草,哪個男人只守在一株上?”說得大夥都笑了,劉一非推推金思邊眼鏡:“可是還有‘莆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晚瀾可要記得。”

晚瀾一聽,氣便不打一處來,橫眉豎眼道:“你坐到那邊,倒不如坐大門上了!”劉一非聽他叫罵,卻也不惱,晚汝把菊花茶推到晚瀾手上:“真真一張什麼嘴,一頓飯也吃得硝煙四起。”

晚瀾冷笑一聲,盯著晚泙筷子戳了幾下獅子頭,晚泙倒被盯得不好意思,拿筷子在碟上劃拉。另一桌上有個清客說了個笑話,引得大夥鬨堂大笑,晚汝抿著嘴對劉一非道:“聽晚瀾說在國外多虧了您照顧,我身子不濟,難免不周道,哪天閒了讓晚瀾帶您四處逛逛。”劉一非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段克飲了一碗燒酒,捧過碧雪替他剝的一碟鹽胡桃:“我去瀋陽辦貨時倒是聽了一件奇事,說是一位世家公子,外有玉樹臨風之貌,內俱苗發宋克之賢,正是前途似錦,偏生跟同窗生了斷袖之好。也是前世的冤孽,兩人竟真就海誓山盟,行舉案齊眉之好….”

碧雪沒留神,剝胡桃折斷了鳳仙花染的指甲,“哎呦”一聲把指頭含在嘴裡,晚汝笑道:“還不快拿金指甲套子來。”晚瀾急得直襬手:“別打混,往後呢?”“往後?”段克夾了片香螺肉:“還能怎樣,宅門裡哪能容下這種事,便是養個戲子也要放在外宅,更何況都是公子少爺哥。那位公子到底要娶了親,斷了念想。”

大家紛紛嘆道:“那是自然。”段克笑道:“奇就奇在這裡,大婚當日,新郎官撇下娘子去跟舊好喝酒,兩人喝著喝著忽然喊冷,要人把柴草點起來。那可是七月天,哪裡會有寒意,一旁的人熱得難受,紛紛躲出去,這二人竟是潑出是十幾壇的酒,一把火燒著房子,聽說那火啊,滅不得根,竟是染了三天三夜,把半張天烤得通紅。等再去尋那二人,便是連骨頭也化在一起了。”

眾人皆大嘆,晚瀾更是聽不得此話,一時之間越發痴了:“真真是奇了,那位公子姓什麼叫什麼?是哪戶人家的?”晚汝冷笑道:“晚瀾別傻了,聽段大哥給你編故事。讀聖賢書的人,哪是能辱沒祖宗的,說是世家公子,還不是說書人杜撰呢。”

晚瀾如何聽得下,藉著酒勁他去扯哥哥的袖子:“哥,你且聽我說……”晚汝卻掙開他站了起來,段克酒氣也上了臉:“大少爺往哪裡去?”晚汝笑道:“大家慢用,我去屋裡點個炮。”晚泙半晌沒話說,這時候站起來跟上:“我伺候您。”

晚泙隨著大少爺走過陰冷冷的過道,外邊日頭還照著呢,剛進了秋,趙家卻是這樣寒冷,冷得讓人一分也待不下去。晚泙在拐角停下來,他想掏絹子擦擦冷汗,摸了半天才想起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帶,手心裡出了一把汗,忙在衫子上抹了,跟著丫頭進了一間屋,裡面黑漆漆陰冷得嚇人。他打了個寒戰,可是他不怕,這是趙家啊,怕也要習慣了。

大少爺側身躺在羅漢床上,腿上搭條白兔毛毯子,像一朵花綻放在烏黑的死水裡。同喜端上煙槍,紅唇吸了一口,俯下身子輕輕朝他噴出一縷青絲。晚泙“噗嗵”一聲跪在哥哥面前,眼淚斷線的珠子般流下來:“大少爺,大少爺,您得救救我,我活不下去了。”

晚汝吃著煙,頭也不抬,“大少爺,”晚泙揉搓著衣服:“原是我的錯,不該跟了李萬隆,可是他才剛死,那幾房兒女就將我攆出去,我手不能抬肩不能挑,如何養活自己?哥哥,哥哥,我那時只是想著,老頭子對我不錯,安分守著總能熬出來,可如今,可如今……”他哽咽著,死死扒住床,臉上滿是淚痕,幽幽的看著他哥哥。晚汝眯著眼,同喜在一邊替他捶腿,他這兩個弟弟,一個事事爭強,一個處處示弱,哪一個也不叫人省心.

他撥弄了下耳墜子,清煙自指間繚繞,好一會兒,屋裡一聲沒有,晚瀾幾乎疑心他要睡去了,晚汝開口道:“你也大了,我總管不得。”他伸手招呼一個小丫頭:“去看看抽屜裡有沒有個瓷盒子。”過了一會兒,丫頭果然捧上一個描瓷盒子,晚汝接過來開啟,裡面是一對蝦肉地的翡翠鐲子,翠瑩瑩的冷玉,捂一會兒怕便會化了,他把盒子遞給晚泙:“我已前戴的,現在不用了,給了你吧。”

晚泙呆呆的接過去,拿起一隻,環在自己腕子上。他手生得極美,冰肌附骨映著一色碧綠,透明瞭一般,晚汝笑道:“果然還是趙二公子標緻。”晚泙全身一顫,他可是藍田玉的兒子,哪裡有不標緻的道理,名冠金陵的藍田玉,當年可是排上“四嬌”的人,最得寵時趙家老爺也會叫滿院的人恭恭敬敬喊晚泙一聲“二少爺”,結果呢,還不是生了癆病在屋裡生生咳死,這世上哪有不變的事?

晚泙不再哭,唯有慼慼的跪著,他平靜的不行了,美得也不行了,眼睛裡沒有怨,大少爺的鴉片煙燻著他,讓他依稀又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他還不叫趙晚泙,住在秦淮河上,孃親總愛熬桂花湯喝。

☆、第 4 章

大廳裡,燈火通明,客人紛紛離了席,步入舞池。劉一非轉到晚瀾身邊,笑著瞅他一身光鮮打扮,晚瀾給他瞧的好不自在,待要說什麼,讓劉一非搶了先:“我父親的生意怕是不行了,我得回家守著他。”晚瀾看著他,想了想道:“你也莫心急,凡事總還有個餘地。”劉一非笑道:“我明白。”他看著晚瀾,多少話憋在心裡說不得,說了,便是錯,不說呢,憑白悶在心裡,哪裡有個盡頭。可是,晚瀾這麼玲瓏心肝的人,有什麼會不瞭解呢。遠處,段克招晚瀾過去,晚瀾對劉一非道:“我走開一會。”劉一非笑道:“哪天到我家去,我也擺個東道。”晚瀾呵呵笑著:“那是自然。”晚瀾看著段克,微微笑著迎上去,這個段大哥,紅潤臉,挺個肚子,真真變了模樣,當年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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