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納在仍留在會場裡的稀稀拉拉的記者中輕易發現了正專注看著他的德米安。

如果他想，他可以令終端投影德米安的影像，纖毫畢露的那種。然而科斯納只是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著德米安在一瞬間的茫然之後迅速起身向演講臺走來。

這安撫了他的孤獨。

科斯納說：“為了避免你出於愧疚而回應我早晨的親吻，我似乎應該宣告這與今天的 釋出會無關，但鑑於這是假話，我寧願不說。”

德米安用溼漉漉的藍眼睛瞪了他一眼：“我也得告訴你我接下來說的話與你今天的釋出會無關。這是真的——只與你今早那個該死的吻有關。”

“哦。”科斯納乾巴巴地迴應。他覺得自己也許有點緊張。這不對，鑑於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了——又或者還沒有。

德米安低聲問：“如果失敗了，你打算怎麼辦呢？”

他語焉不詳，但科斯納明白他所指的話題。這話就像是曙光，或者忽然落在他懷抱裡的熾熱太陽。

“我不認為會失敗，”科斯納傲慢道，“而倘使真的出現了你擔心的情況——”他刻意避開了德米安的目光，“那就注射隨便一點什麼來變成非自然人。我當然會保持我的代數學水平與創造性，而這顯然是一種有力的回擊。”

“……你真是，”德米安一瞬詞窮，又反應過來，微微抿住了嘴唇，“真是個自負的混蛋。”

“而你決定愛上這個混蛋嗎？”科斯納板著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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