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他本來是想做成三分熟牛排,慢條斯理地細細品嚐,沒想到,沒想到一個沒看住,竟被人做成了……泡麵?!
“你怎麼了。”宴初陽在他身後小聲說。
“別給我說話!”衛擎大吼了一聲,冷著臉到臥室走去。
可剛開啟門他就愣住了,他陽臺窗戶上擺了好幾大盆的植栽和花卉,不僅陽臺上,床頭櫃上,書桌上,茶几上,也擺了好幾瓶顏色各異的,紅紅綠綠的,甚是難看。
“宴初陽!”衛擎中氣十足地大吼了一聲。
“這兒呢,這兒呢。”宴初陽連忙跑過來。
衛擎扭頭。眼睛跟結了冰似的盯著他道:“桌子上是花你擺的?”
宴初陽嗯了一聲:“你房間裡什麼植物都沒有,我覺得給你搬兩盆,可以增加光合作用,對你身體有好處。”
“你覺得你覺得。”衛擎臉色鐵青大吼,“宴先生,咱們兩個不熟吧?你能不能別老按你的想法去做事兒啊?!”
宴初陽臉色白了下,下意識地低頭道:“對不起。”
衛擎無奈地扯了扯領結,擰眉道:“宴先生,我想咱們倆可能不適合同居。”
宴初陽猛地抬頭:“可是我們剛結婚,不能現在就離吧?你爸還沒做手術呢。”
“不是說離婚。”衛擎看著他認真道,“我是說我們分開住。”
“分開住?”
“嗯,你回你學校,或者回你原來住的房子,等我爸來我們家視察的時候我再聯絡你,你再過來。”
宴初陽肩膀顫了顫,眸子微閃:“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
宴初陽低著頭囁喏道:“對不起,給你帶來困擾了,你要是覺得煩的話,那我現在就走吧。”
“我也不是說讓你立刻就走,現在都大半夜了……”
“沒關係的。”宴初陽耷拉著眼皮,“我好像總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讓人覺得生氣,對不起。”
說完,男孩聚了個躬,轉身急匆匆地向外走,單薄的背影,顯得可憐孤寂。
衛擎心頭湧起一股比剛才還要嚴重的煩悶,但最終,還是沒張口攔他。
還是分開住比較好,他實在忍受不了跟一個性格和他南轅北轍的人去磨合。
午夜。
在洗漱完,把那些礙眼的花搬離他屋子之後,衛擎就開始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裡一直覺得很不安寧。
一想到宴初陽臨走時,那個溼漉漉地盯著他的眼神,他就覺得心頭髮緊。
不管怎麼說,宴初陽還是個孩子,才十九歲,還在上大學,承受能力肯定比自己要弱。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很過分的事兒,無非就是把他冰激凌吃了,把他牛肉燉了,把他房間搞亂了,其他的,很乖巧,還知道他下班給他做飯吃,雖然是泡麵,也算是有心了。
可是,他卻直接把人給吼走了。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啊!”衛擎翻了個身,盯著天花長出了一口氣,眼神發直地想,那小子平常看著活力勁兒挺足的,應該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而糾結想不開吧?
不過……他走的時候好像挺傷心的,臉都白了,眼睛一直耷拉著不敢看他,肩膀還一直顫個不停。
十九歲啊,他才十九,正是男孩自尊心正強的時候,他卻一點兒面子都沒留的就吼了他,完全沒想著給他留個臺階下。
衛擎腦子一抽,忽然間想到了早晨看到的那個因教授指責,大學生一氣之下跳樓的新聞。
新聞上寫的,那個大學生好像跟宴初陽一樣,也是十九歲……
第二十一章:我沒事,你罵吧
當眼前閃過那個報紙上刊登著的那大學生跳樓死亡的慘狀時,衛擎心頭一涼,猛然直起身子,快速從桌子上拿了手機,熟捻得撥了一串數字。
“嘟嘟嘟嘟……”
“喂?誰啊?”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衛擎大吼。
“啊,表哥?”魏遠掏了掏被震得一激靈的耳朵,打著哈欠道,“這大半夜的,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宴初陽呢?讓他起來接電話。”衛擎知道宴初陽跟魏遠是同一宿舍的。
“初陽?”魏遠驚詫地喊了一聲,“初陽不是在你那兒嗎?你們倆沒住一塊啊?”
衛擎指尖一涼,宴初陽沒回學校宿舍?!
“哥?”魏遠在電話那頭著急道:“出什麼事了?宴初陽不在你身邊嗎?現在凌晨兩點了。”
衛擎把被子掀開,一邊急匆匆的穿鞋,一邊平靜道,“沒事兒,他早上的時候說要回學校,我睡蒙了,以為他回學校了。”
“啊,那初陽現在在哪兒呢?在你身邊嗎?”
衛擎沒時間跟他扯這些,直接說了句“我掛了。”就急匆匆地摁了結束通話鍵,踏了幾個大步開啟臥室門向門外走去。
他得去宴初陽租的小房子看看,要是也不在那兒,就得報警了。
可剛心思沉重地把客廳門開啟時,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就砸到了腳面。
“啊!”宴初陽慘呼了一聲,手扶著地喊道:“我的屁股。”
衛擎猛然鬆了口氣,然後氣急敗壞地彎腰把人拽起來,氣勢洶洶道:“讓你回去是回你宿舍,你在這兒待著幹什麼?!”
宴初陽揉了揉被摔成兩半的屁股,皺眉說:“我也想回學校啊,但宿舍早關門了。”
“你不是還租了個小房子嗎?”
“住到你家以後那房子我就退了,鑰匙都被房主給收回去了。”
“那就不能找個旅館?”
“我又沒拿身份證,身上也沒錢。”
看到男孩通紅的眼睛,衛擎拽著他衣領的手鬆了松:“眼睛怎麼這麼紅啊?”
“不知道。”宴初陽晃了晃腦袋,“從在門口蹲著開始,就一直頭暈。”
男人抬手摸了下他額頭,當觸到滾燙的面板時,臉色一緊說:“你發燒了。”
“是嗎?”宴初陽自己也抬手摸了摸,喃喃道,“還好吧,就是有點暈而已。”
可剛說完這話,男孩就忽地膝蓋一軟,直直地倒了下去,衛擎手疾眼快的把人抱住,攬著他肩膀把人往房間裡推,一邊扶著一邊低罵:“燒死都活該!”
吃了大半桶的冰激凌,又三更半夜地在冷風中蹲了四五個鐘頭,不發燒那才是神人呢!
宴初陽虛弱地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衛擎拿過來的“白加黑”說:“這管用嗎?我現在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