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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收拾的升起,提起火龍瀝泉,也管不上什麼招式了,飽含怒氣的一槍就直直往呼韓邪身上扎去。

「當!」的一聲巨響,彷彿一聲悶雷在天邊炸開,整個戰場都不由得靜上一靜。

呼韓邪全身劇震,連人帶馬後退了三步。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幾乎要懷疑自已的雙手是否還長在身上,只見兩隻失去知覺的手此時握著虎頭湛金槍不停的抽搐著。

當呼韓邪再把目光投向對面的賈斂時,賈斂只是隨意的單手揮了揮那把如火焰躍動的長.槍,挑釁似的一笑。

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呼韓邪臉色沉了下來。要知道他自幼習得匈奴一族至高無上的寶典──《虯龍訣》,縱然日理萬機,但也不曾有一天的懈怠,內力之精深,整個匈奴裡無人可比。只不過,他向來隱藏得深,旁人也不知道論起上來,他才是真真正正匈奴第一強者。

《虯龍訣》乃冒頓大單于所創之秘訣。雖為匈奴一族至高無上的寶典,然而修習法門甚為不易,傳承上千年也只聊聊數人修成此功。《虯龍訣》深奧精微至極,一旦修成,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普通拳腳也能使出巨大的威力、防禦力無可匹敵。然而,單是第一步攝心歸元,就須得摒絕一切俗慮雜念,十萬人中便未必有一人能做到。聰明伶俐之人總是思慮繁多,但若資質魯鈍,又弄不清其中千頭萬緒的諸種變化。要是強加修習,非但徒勞無功,稍一不慎更會走火入魔,全身經筋斷裂。

而呼韓邪作為這近三百年來唯一修成《虯龍訣》的匈奴人,在匈奴祖庭裡可是有不少資歷老的族老、祭司也站在他身後支援著他的。

呼韓邪的眼神變了,變得認真起來。

虎頭湛金槍槍身乃混鐵精鋼打造而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鎦金虎頭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鑄就,鋒銳無比。

把虎頭湛金槍一擺,槍尖遙指賈斂,淡金色的真氣凝聚於槍尖越來越亮,譬如點點寒星般明亮,蓄勢待發。一股無形而霸道的氣勢從呼韓邪身上傳了出來,直接壓向賈斂。

他動了。

賈斂看見他的起手式,瞳孔猛地一縮。

寒星開局勢,是游龍騎法中的斷魂刺!

如果說賈斂一開始看著呼韓邪向他手下動手時仍不太肯定的話,現在他是確定這匈奴右賢王與自家素未謀面的李師父有一段不短的淵源。

從開始的穿雲、戰八方、裂蒼穹,再到現在的斷魂刺,雖然只是形似神不似,但終究是學到了四五分。賈斂看得出呼韓邪的招式中缺少了最重要的天策內功,而且運轉間都有一絲絲遲滯,明顯是偷學回來的。

呵!一個冒牌貨,也敢在他這個真正的天策傳人面前耍長.槍!?

就讓小爺來教你做人吧!

黃昏時分,斜陽餘暉返照山光水色,交織成一幅飄動著的畫面,瑰麗無比。然而,戰場之上的雙方就這樣死死交戰著,沒有任何一方撤退,雁門城外的累累屍骸堆積如山,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周人還是匈奴人了。縱然匈奴一方人數較少,但未聽到撒退的命令之前,仍然個個死戰,不曾後退半步。當中敏何查所率領的四千射鵰者戰績最為彪炳,不過四千人馬已經射殺約上萬大周士兵,自身僅損失區區一千多人。

落日餘輝裡,頭頂鮮紅雉尾,手執火焰的長.槍的大周將軍策馬揮槍,把對面身穿黃金鎖子甲的匈奴大將挑翻馬下,鋒利的長.槍直指咽喉。

倒地的呼韓邪甚至能感覺到咽喉處的寒意,賈斂只需手腕輕輕一抖,他什麼皇圖霸業都自此煙消雲散。

呼韓邪身經百戰,百戰餘生,一身武藝驚人,縱然招式上較賈斂差上三分,但也不是能輕易解決的對手。為此,賈斂身上可是多出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而右腹更是被虎頭湛金槍捅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注。

「呼呼!」賈斂微微喘氣起來,感受到右腹的劇痛,更是把火龍瀝泉的槍尖緊緊頂在呼韓邪的咽喉上,不留一絲空隙。雖然已經把呼韓邪擒下,但他沒有急於殺死他,反倒像是一隻貓捉住老鼠,總是要逗弄個夠才把它吃掉。

賈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狼狽的呼韓邪,玩味的眼神把他緊緊鎖住,咧嘴一笑:「你和李師父究竟有什麼關係?你的槍.法空有其形而失其神。堂堂匈奴右賢王,該不會…偷學吧!?」末了,還用火龍槍頭無禮地拍拍呼韓邪的臉頰,只是火龍槍鋒利得很,把呼韓邪硬朗的臉都劃出一道血痕。

呼韓邪非但沒有因此而惱怒,甚至把臉頰上那冰冷、羞辱的火龍槍頭都忽視開去。他同樣喘息著的躺在地上,著迷地仰視著少年唇紅齒白,笑得張揚肆意,卻令人心馳神往的臉孔上。

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紅,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已,鼻息亦逐漸加粗加重。

「啞了嗎?說話啊!」賈斂狐疑的拿火龍槍頭戳一戳他的胸口。總不會是把他打傻了吧?

第四十八章 真相

沒來由的, 賈斂心頭突然生出一絲警覺。忽地, 只見身前丈許外,一點暗芒穿過重重人群, 激射而來,疾如閃電,竟然絲毫不帶半點風聲。

丈許距離,賈斂甚至於來不及思考,箭芒便已臨身而至。他驀地暴喝,手中火龍瀝泉猛然爆出一道火紅光芒, 正轟擊在那暗芒之上。

「嘭——」

頓時, 箭羽爆裂, 鐵製的箭頭碎裂成無數碎片,四射而出。

「大王, 上馬!」敏何查倏地從一旁衝出, 單手拉起呼韓邪, 退到賈斂長.槍的範圍外。

「嘶──」白蹄烏跑到主人身邊長嘶。

呼韓邪摸摸愛馬的鬃毛, 長腿一邁,直接跨坐到牠身上。

呼韓邪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少年猩紅的唇瓣,「本王素來最愛惜人才,賈兄弟一身本領高強,這周朝的小小軍侯才管那區區二百人!何不入我大匈奴,屆時待為兄成了大單于後, 賢弟就是大匈奴的左賢王!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 翻手雲覆手雨,生殺予奪!到時候,你我兄弟二人還能每日互相切磋,豈不美哉?」語中的自稱由本王到我再到為兄,對賈斂的稱呼更是從賈兄弟到賢弟,關係如火箭上升似的。

賈斂沒有察覺他的視線有何不對,半點情面也不留的拒絕了他,「呸!你等匈奴人狼子野心,進犯我大周疆土,殺我大周同胞無數,還想某降?作你的春秋大夢!」

呼韓邪不以為意,輕笑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的族人沒有食物,不搶就只有死。」這就是草原的彎刀原則:你有好東西,我沒有。我手裡有彎刀,而你沒有,那麼我就搶你,這就是赤果果的草原思維。這樣的說法,在大周百姓的耳中自然是極其無禮,但站在匈奴人的立場,這就是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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