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再燒熱水給你喝。”
張亞倫接過藥來,開啟一瓶礦泉水,把藥喝了下去。
過了一陣,遠處開來一輛車,是羅康他們過來了。看到又有其他倖存的同伴,大家都高興地迎了上去。
車門一開,鄭麗娜他們走了出來,雖然神色狼狽,但卻都沒有受傷。
杜正平說:“太好了,你們沒事。周繼衡他們呢?”
羅康等三個人看了看鄭麗娜,鄭麗娜搖搖頭,道:“我們那輛車陷到泥坑裡去了,只好棄車逃命,周老爺子走得很慢,我和周繼衡拉著他走,可是還是被行屍追上了,行屍咬到了他,我和周繼衡就去打行屍,這時何阿姨去攙扶他,他就死死地抓住了何阿姨,行屍上來將他撲倒了,他還是不肯放開手,把何阿姨也帶倒了,周繼衡拼命打行屍,想把他們都拉起來,可是行屍越來越多,這時羅康他們的車過來了,他們把我救了起來,可是那邊殭屍太多車
……”
鄭麗娜把關鍵處說得很隱晦,但大家也都猜到了當時發生了什麼,周秉文一向愛炫耀自己年青時力氣有多大,即使將近七十歲,他每頓的飯量也不小,比妻子和女兒吃的都多,就這樣他還不住地說自己如今因為血糖偏高,所以要控制飲食,飯量已經很少了,可想而知他手上的力氣有多大,而且又是在那種性命攸關的情況下,人的所有潛力全都爆發出來,是多麼的不可擺脫。
殷琪心頭的感覺很複雜,他不喜歡周秉文,總是覺得這個男人性格中有一種隱藏著的暴虐,他除了有時候突然鼓起興致,用一種愉快到怪異的語氣講述自己年青時候的事,表現自己經多見廣,其他很多時候都沉默寡言,默默地聽別人說話。大家都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樣一個人打交道,因此有意無意都儘量遠離他,這種被疏離隔絕的狀態肯定更增加了他的憤怒,使他只能更加地在內心自我肯定,對周圍的人產生一種仇恨。有時候殷琪真的擔心這個男人情緒突然失控會做出什麼來,畢竟隊伍裡是有兩把槍的。
如今周秉文雖然不在了,但何寶蘭和周繼衡顯然也是凶多吉少,這兩個人雖然和別人都有一些隔閡,但她們本身也是雄性暴力的犧牲品,尤其是何寶蘭,簡直是一生都無法擺脫,殷琪很懷疑她的這一生到底有沒有過幸福,可是如今她們卻都葬身在這裡。
倖存的人們開始搜檢東西,將附近拋錨的幾輛汽車搜刮了一遍,大家就將目光投注到那家“好彩飯店”,畢竟昨天晚上他們除了損失人,還丟失了一車食品和衣物,如今物資不夠。
飯店的大門敞開著,很顯然這裡已經被之前過路的逃亡者們搜過一遍了,但人們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進去搜尋。飯店的一樓一片空蕩蕩,連桌布都不剩下幾條,很可能被前面的人拿去當床單了,二樓的一間包廂被緊鎖著,門上還寫著幾個潦草的大字:“不要開門,內有殭屍!”門前還堆放著幾張桌子。
人們從包廂前經過,可以聽到有物體在撞擊包廂的大門,於是他們連忙溜過去了。
廚房裡的冰櫃大開,裡面只剩下一些腐爛的東西沒有被拿走,大家找到了一些調料,油鹽辣椒醬之類,本來因為天氣燥熱又缺少青菜,杜凱想把辣椒醬扔掉,卻被潘智斌攔住了,老法醫說了一句:“留著冬天用吧。”
杜凱一聽,便將櫥櫃裡那幾包花椒也都寶貝似地收了起來。
而且杜凱還拿了幾瓶高度白酒,說:“如果冬天國家還沒有恢復正常,我們就喝酒取暖吧。”
潘智斌連忙說:“千萬不要!喝酒會讓體內熱量大量散發,反而會讓體溫降低,不過這些白酒留著消毒用也好,如果受了傷,可以用白酒清洗傷口。”
鄭麗娜在角落裡找到一些乾巴的生薑,殷琪一看連聲說:“太好了!昨天晚上我們都淋了一夜雨,正好喝一點薑湯來驅寒,免得感冒,正好這裡還有紅糖!”
飯店使用的是煤氣罐,裡面還有半罐煤氣,大家用煤氣灶做了一頓早飯,還熬了一鍋紅糖水,每個人都喝了一碗,殷琪把自己的那碗大部分都給了張亞倫。
吃過早飯,大家正想繼續趕路,忽然杜奶奶感覺到呼吸困難,聞月連忙將急救藥給她含在舌下,過了一會兒見沒有效果,情急之下便將一整瓶速效救心丸都給她倒進嘴裡,但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很快老太太就兩眼緊閉,昏了過去。
這時張亞倫來到老人身邊,一雙瘦長而又關節凸出的手放在老人左邊胸口山,一下一下有節奏地不斷實施按壓,還指揮聞月給老人家作人工呼吸。
杜正平焦急地說:“救心丸吃完了,常用的丹參滴丸銀杏葉片也都已經用完,各位誰有硝酸甘油之類的急救藥?”
殷琪開啟自己的藥箱,當初他為了預防末世,買了許多藥材,不過大部分都是給張亞倫準備的感冒藥,還有一些外科消炎藥和紗布之類,張亞倫雖然身體弱,但畢竟年青,還沒有機會得心臟病之類。他在裡面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一包切片西洋參,這是當初擔心長時間的物資缺少會讓張亞倫身體虛弱而預備下的。
殷琪舉起西洋參,道:“只有這個了!西洋參熬水不知道行不行!”
杜正平接過來,說:“多謝多謝!無論怎麼樣也要試一下!”
杜正平到廚房很快熬了一碗西洋參水,回來正要給母親灌下去,張亞倫說:“快不行了,現在只能電擊,這裡沒有電擊棒,快找電池來,短路了之後試一下看行不行!”
杜正平把湯藥交給兒子,自己則飛快地到車中的物資堆裡找到一塊電池板,用導線連線成準短路狀態,交給張亞倫,張亞倫戴著橡膠手套將兩根導線並在一起,立刻就產生一道電火花,他將冒著火花的電線按壓在老人左胸心臟處,立刻就聽到“滋拉”一聲響,那是肉皮燒焦的聲音,杜奶奶的身體馬上抽搐起來來。
張亞倫連忙將導線分開,觀察了一下老人的情況,又重新將導線接了上去。反覆幾次之後,杜奶奶胸前的肌肉已經有一塊焦黑,但老人終於微微睜開眼睛,似乎是有些清醒了。
張亞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站起來的時候微微踉蹌了一下,旁邊的殷琪連忙扶了他一下。
張亞倫說:“先給老人喝一點西洋參水吧,前面我們還要尋找一些心血康之類的藥物,最好能找到注射用的強心劑。”
聞月給母親將藥水喂進去後,過了一會兒,杜奶奶似乎是稍微好了一點。雖然這時候病人不適合移動,但公路邊是很危險的,這裡沒有任何用來防守的屏障,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