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連晉關係多好,只是看著這人吃癟,他就極為興奮。不過這人的球技確實是十分精湛,剛才滿場的人追著他跑,都未將球截下,是有真功夫的。
烏廷芳是個急性子,行動風風火火,得到連晉的回信後,便拉著項少龍風風火火的去尋連晉。
一老婦牽引著他席地桌下,為他擺上茶水,便徑直退去了,項少龍環顧周圍環境,此處明顯看出是由主人精心佈置而成,不像是客棧,更像是一處別院。各處都墜有云紋,特別的廳心處,一朵素淨的巨大雲紋圖案印在地氈上,廳內燻了香,可這香氣聞著都覺得冷冽,聞的久了,項少龍卻突然發現這香味好像有些熟悉。
好像是連晉身上的味道。
他還以為連晉一直住在趙穆府中呢,原來這就是連晉的住處嗎?項少龍望著外面的蜿蜒流水,這住處似乎與連晉的一貫形象似乎並不匹配啊。
項少龍瞧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烏廷芳,臉上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就男人的自覺,他能看出,連晉是真的喜歡烏廷芳,只是這喜歡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夾雜著利用,這個就得問連晉了。在烏家堡對連晉的迴護,芳兒,帶扣….烏廷芳真對連晉沒有意思嗎?這可真不見得。既然烏廷芳有這個心思,他一個外人也不好站在裡面對烏廷芳的情感指手畫腳了。
再者說,他和連晉的破事,他自己都還繞在裡面,他都還沒有理清楚,最開始想瞞著,是因為以他的身份、他的目的,這件事情坦白出來徒生枝節,然而現在瞞不住了,他雖有心向連晉道歉,可彷彿被膠水粘住了嘴,見著連晉他反而是說不出那些話了。
他們只悶坐了一會,連晉便到了。見到自己在這裡,連晉似乎也頗為意外。“芳兒,項兄。”
烏廷芳立即起身去往連晉身邊,滿面笑意看著連晉:“這淫賊意識到和氏璧之事自己冤枉連大哥,這次是自願來與連大哥道歉的。”
烏廷芳見項少龍著窘,心中大喜,朝連晉擠眉弄眼後朝著項少龍道:“爹還找我有事,項少龍,如果連大哥原諒你,你就自己回去罷。”
看來烏廷芳今日出來,還有別的事情,原來他就是個幌子,送烏廷芳出烏家堡的幌子。
項少龍低笑一聲,可見連晉盯著他,便又尷尬的收起了這個笑容。
比起項少龍,連晉倒是坦然的多,席地坐在離項少龍不遠的地方,仍是以那泠冰冰的語調道:“那日所說,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項少龍搖頭:“你若想殺我,我就給你說些好聽的,但以你的聰明,你也該知道,我是在騙你,何必呢?”
“我不論過程,只講結果。要你加入鉅鹿侯府,便是我的目的。” 連晉修長的美目狠狠盯著他,接著道,“對你,我恨不得剝皮拆骨。但如今你能安穩的坐在這裡,是因為什麼,你自己心中有數,我的耐心不多,希望你儘早做出決斷。”
連晉氣場全開,說怕項少龍倒是覺得不怕,就是有些尷尬,輕聲囔道:“那夜雖是我給你下藥,可本來只是打算給你下瀉藥的,那藥下錯了,我也不想。可最後也是你用劍劃破我衣服,強迫拉住我的,怎麼到你這兒,全都是我的錯了!”
隨後又想起那夜的事,嘟囔道:“再說,還是你主動的。”
避開了連晉飛射來的劍,項少龍有些狼狽的看目眥欲裂的連晉,趕緊做了一個拉緊嘴巴的動作,端端跪坐在地上,雙手扶膝,展示出自己乖巧的一面。
連晉走上前,手腕抖動使勁拔起嵌在頂樑柱內的劍身,然後緩慢將劍抵在項少龍脖頸:“這件事,若是被芳兒知道,或者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邯鄲城便會成為你的埋骨地,你哪裡也去不了!”
推開連晉架在自己脖上的劍,拉好自己剛才因閃避有些亂的衣襟,項少龍恢復了嬉皮笑臉,“我肯定不會讓你的芳兒知道的,你手上那塊玉璧對我十分重要,只要你願意還給我,什麼都好說,加入鉅鹿侯府是嗎?可以,怎麼不可以。就是現在就去見趙穆都可以的。”
嬉皮笑臉當然做不得數,可這也算一個態度,趙國自平原君後在邯鄲真正掌握權力的人,便是這鉅鹿侯趙穆,也不是他項少龍想見就能見到的。
“沒什麼事情吧?”見項少龍與烏廷芳並肩出來,陶方連忙迎接上去,堡主現在還不允許大小姐出門,上次是因為參加宮中宴會,這次純粹是給項兄面子。
“沒事。”項少龍轉了個圈,能有什麼事。連晉若真想對他做什麼?打不過,他還不會跑嗎?
這幾日,他在邯鄲轉了幾圈,邯鄲城內到處都是探子,禍從口出,所以他也只能裝作有興趣的樣子,到處逛逛。嬴政究竟被關在哪裡?他還是沒個頭緒。
這時他們所乘的馬車經過一列大宅,看著門前都有守衛站崗,又見有衣飾異於趙人的人物出入,項少龍心中一動,詢問了車外的陶方。
陶方貼窗悄聲回答:“那是別國人在邯鄲的府宅。”
見大宅內外守衛森嚴,項少龍心中一喜,或許他想要找的秦始皇嬴政就被趙穆關在這裡呢?心中不由活躍了起來。
這裡好像離連晉的那處別院近的很喃。
項少龍心中一動,轉頭對著烏廷芳低聲道:“啊,剛剛你出去後,我可聽連兄家中的下人說,這後院前幾日可是多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大小姐,你若是喜歡連兄,可得抓緊了!”
烏廷芳瞪著項少龍,不屑道: “你胡說,連大哥這處別院,他都不常住的,還帶女子回家?哼,你以為個個都與你一樣,不僅是淫賊,還是騙子嗎?”
項少龍摸摸鼻尖,尬笑道: “我這不是看連兄年紀也不小了,隨意聽了一嘴,就給你說嗎?想當然了,想當然了。還是大小姐聰明,知道連兄為人。”
烏廷芳朝著項少龍翻個大大的白眼,“處處詆譭連大哥,實在可惡。”摸著懷中的藥包,烏家堡內現在除了哥哥,沒人願意幫她,結果那日她和哥哥本想著給項少龍一個教訓,誰知,哥哥卻反被這淫賊欺負。今日她得了這利器,不將項少龍整個落花流水,從此,她就不出烏家堡的大門!
連晉果然不常住在這裡,且別院內下人也少的可憐,除了上次見的那名老婦,也只有另外幾名下人長住在這裡,倒是給他提供了便利。
項少龍披著草氈躲在別院的最高處,看著遠處的那處大宅。大宅看守看松實緊,走前後門進去都得經過身份盤問,而牆上守衛3個小時便會換一次班。期間倒是看到有秦人出入的痕跡,但嬴政到底是不是被關在裡面,看來還得在再詳細探查一番。
躲過了一根細如蠶絲的警報線,項少龍拍了拍手,“擺這麼多紅線,是不是擺風水陣啊。”這可比不得現代那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