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二天,子瀾就從醫院回到了學校,表面上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有的事已經無法挽回地改變……
只是時間依然在流,生活依然要過,無法挽回?那就隨它去吧……
不久之後就是運動會,若恆又投身到無盡的忙亂中去了……
“嚴若恆,有人找。”——路人甲
“會長,運動會報名表。”某人揮著一打紙在教室門口大叫。
若恆頓時覺得臉都丟光了,只得快速跑向門口。
“不是叫你印好之後直接發掉嗎?”
“啊!忘了……”
一張表格改N次不說,還把他的話當耳旁風,真是的……
“行了,快去吧,你在不快點若恆就要爆發了。”從門外走進來的代嶽謙拍拍此人的肩,示意他快撤退,不然被導彈尾風掃到就不好玩了。
“得了吧你,老大我怕你了還不行,你頂一張黑鍋臉來嚇唬本營兄弟幹嘛?走了,回宿舍吧。”
“本來沒想收拾人,既然你湊上來了,那就用你開刀好了。”若恆無所謂地甩甩手,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被代嶽謙拖走。
嚴若恆十分鬱悶,十分十分想要直接把代嶽謙和諧掉,可是無奈的是此君屬打不死的小強一類,十分頑強。絞殺無數次之後毫無成效不說,反倒氣焰越發猖獗。使得眾人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可謂禍害遺千年……
“若恆,你運動會報專案不?”代嶽謙蹲在門邊。原因嘛,不用說,肯定是惹了若恆避難中……
“回宿舍睡覺。”若恆隨口說道,哪不想……
“什麼?嚴若恆!你居然說要回來睡覺?”子瀾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一副“我很鬱悶”的表情看著若恆。
“啊呀,咋忘了還有這隻……”若恆小聲嘀咕。
“啊?你說啥?”
“呃……沒什麼。”啊,還好沒聽見。
“我說,嚴若恆!”
“啊,聽著呢。”
“我說你怎麼這樣呢?你給我聽好了,其它先不說,籃球賽你一定要參加!”
“太招風了,做人要低調。”
“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過來,幫你們班打場勝仗!”子瀾發現自己一個人極可能說不過嚴若恆,於是立馬拉一人進入戰局。
代嶽謙立刻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然後衝到兩人旁邊,還聽他邊跑邊嘀咕:“我怎麼發現這徐子瀾比嚴若恆還嚇人啊?”
結果——壓倒式勝利,嚴若恆被迫答應。
若恆十分不爽,要不是代嶽謙那個白痴提起來……
頓時火起三丈,惹火了會長大人,別人還好說,但是代嶽謙嘛……
——代嶽謙覺得最近好忙啊,但是為什麼一向很忙的會長大人會很閒呢?值得商埠……
不過,若恆完全沒想過,其實是自己說溜了嘴。
因為運動會是每三年一次,而籃球賽又是每次運動會的重頭戲,所以籃球賽是備受關注!而且最重要的是排名只取院內前三,更是引爆奪冠熱潮。
當眾人發現學生會長嚴若恆的名字也在隊員名單上時,先是一驚,然後就議論開了。
對於那個看上去斯文而又有些冷酷的會長,女生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反而是相當支援。籃球賽嘛,帥哥越多越養眼。至於是否會贏,也就被她們自動忽略了……而男生們的態度就截然不同了,他們輔以輕蔑的一笑,揚言說這種小白臉來多少他們斃多少,放著他讓他打,他都打不贏。
而輿論的中心人物卻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神出鬼沒的整天沒人影,而此班的籃球隊長也保持沉默,沒有與叫囂者們計較。
人就是一種以“蹬鼻子上臉”為行為準則的動物,於是叫囂者就理所以當地認為對手是“怕”,是“心虛”。而這種愚蠢想法的直接後果也就可想而知……
說來也巧,在賽程的最開始,他們就遇上了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夥人(隊長一直懷疑是不是嚴若恆搶了那夥人中的誰的女朋友)。
一群蠢貨,竟然在比賽中做出故意把球“錯傳”給嚴若恆的事,氣得代嶽謙直罵娘。
嚴若恆也懶得跟他們客氣,漂漂亮亮拿下個三分。末了,還衝對方的隊長曖昧地挑挑眉。代嶽謙看見後十分不華麗地笑得滑到了地上,被眾人甩了N多白眼。
這場比賽當然毫無懸念地贏了,對方卻也無話可說,就算他們不輕敵,要贏也是不可能。
嚴若恆的球風和行事風格都彰顯了他的雷厲風行。在球場上的他一直儘量保持低調,卻還是吸引了無數目光,他的光芒無法掩藏!
一隊低調的高手沒有理由輸,他們就這樣一路穿越戰線,衝出了小組賽,獲得了年級上唯一一個進入決賽的名額。
隊友們沸騰了,一路出乎意料的輕鬆,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而他們的功臣,此刻的若恆只是靜靜淹沒在一片刺目的燈光中,逆著光的身影恍然不若真實。
當眾人尋找他時,他已在一片靜默中退場。
“哎~”代嶽謙輕輕嘆了口氣——後天,就會和子瀾遇上……若恆,你是在擔心這個嗎?
半決賽,四個年級的小組第一分別分為兩組——大一和大二、大三和大四,對決還未開始,球場裡的氣氛已經沸騰到冒泡。
嶽謙又一次撥通嚴若恆的手機,聽到的都是同樣的聲音: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一向不是很有耐心的代嶽謙急躁得快要砸手機了,可這樣不也一樣找不到嚴若恆嗎?
“算了,沒有他就算比較吃力,我們也一樣能贏。”隊長拍了拍代嶽謙的肩,示意他不要再找了,但也看得出來,隊長還是十分不爽的……
此時的嚴若恆,正站在最高的教學樓頂樓的陽臺上,依著兩根柱子中間的欄杆俯視著這座無數人所向往的學院,放任巨大的風隨悲傷席捲,擾亂他的髮絲,他的心……
如此悲哀,偌大的世界,他的秘密竟是找不到一個角落來寄存……而他守鎖的悲哀,也無人能夠理解……
算了,那又怎樣,我要的,只是你能快樂……雖然這個想法很俗、很蠢。
“嚴若恆,你什麼意思?我不屑你施捨的勝利!如果你今天不出現在球場,那就絕交!”子瀾盛怒的臉在陽臺門口一閃而過,之後就是噼裡啪啦踩得震天響的腳步聲。
忽然想起子瀾知道自己這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在頂樓吹風的習慣,居然有些高興。
接著,子瀾剛才的話又鑽進耳朵,引起心臟的痠痛感牽扯到了唇角——有些笑不下去了……
呵呵,傻瓜,你竟是以為我在施捨,就算球隊沒有我,你們也不一定就會贏吶。而我,從未想過施捨這種行為,勝利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無權放棄,我只是單純地想要逃避罷了……算了,你所說的,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事實,不是嗎?好累……
疲憊得像是再也負擔不起再多一粒塵埃的重量,嚴若恆慢慢直起身。即將轉身的瞬間,若恆看到一個女孩拉住剛跑出樓道的子瀾,一起向體育館的方向跑去。
剎那間,若恆在心臟翻湧的疼痛中幡然醒悟——原來,我能給的你不一定想要,而你想要的,我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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