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傳出宗主換了的訊息之後沒多久, 他就沒了訊息。”

突然沒了訊息的探子，可想而知，凶多吉少。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宗門大比的日子如此之近, 基本可以確定是衝著宗門大比去的。”鄒子清道, “紫光宗……他們對於上乾宗第一的名號，還是挺執著的。”

“看得出來。”

慕天廖先前便與紫光宗的弟子接觸過。當時高揚斌只是簡要地, 隱晦地提醒了一下紫光宗的弟子心含傲氣，並不好相處。兩個宗門的弟子之間，關係也是不尷不尬的。反而是飛星宗的因為專研劍道，還有相處的餘地。

“他們實際上是底蘊十分深厚的宗門。”鄒子清聲音低沉，“紫光宗的開山祖師，已經得大道飛昇而去。他留下來的資源讓紫光宗一越成為第一宗門, 並維持了很久。紫光宗的弟子們也為身為紫光宗門人而自豪。”

紫光宗有著非常光輝燦爛的過往。但過去越是輝煌, 便越襯得現在有多寒酸。大約是傳承出現了問題的緣故，紫光宗的弟子們一代比一代差，到後來甚至都沒幾個天賦拿得出手的強者。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靠著原先積蘊, 紫光宗也能強行把他們提拔成一流強者。但這批人註定與頂級強者無緣。

這樣的紫光宗，被後起之秀取代是遲早的事情。當時他們還能自我安慰只有他們一家是“宗”。可是飛星派橫空出世，打破了這個唯一，冠名飛星宗。之後的上乾派更是來勢兇猛，以連勝的姿態，冠名上乾宗，成為天靈界盛極一時的第一宗門。

“那他們可還真的是……”

慕天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們的行動了。

“有關於讓你出戰的事情，其實我們也在考慮之中。”鄒子清點了點桌子，顯然是在思考，“妖元域的存在，對於各個宗門的高層來說，其實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尋常大眾只回當它是個傳說，但你也知道，妖元域確實存在。”

“事實上能夠掌握自由進出妖元域的方法，也是上乾宗先前宗主發現後傳承下來的，同時傳承的，還有與妖皇的結交之法。多虧這個，父親剛開始去妖元域的時候，沒有觸怒妖獸們的禁忌。”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人去妖元域修煉呢？”慕天廖有些疑惑，“那裡靈氣更加充足，更適合修煉不是麼？”

反而是鄒子清搖了搖頭，“那裡終歸是妖獸們的地盤，人類只能做來客。”

原來，早在當初，妖皇就表了態。人類可以進入妖元域，但不允許在妖元域裡邊久居甚至開幫立派。這會侵犯妖獸們的領地，一旦這麼做了，他們就會遭受到妖獸們的無差別攻擊。

且妖元域存在著兩種獸，一種是開了智，能修煉成人形的妖獸。另一類則是空有一身靈氣，卻無法開智的野獸。野獸是妖獸們的獵物與食物。妖獸一般不會捕獵同為妖獸的存在。

但是在人類眼中，不論是妖獸還是野獸，都是獸。他們分辨不了哪些是妖獸哪些是野獸，因此見到獸類便會盲目出手攻擊。

這些誤入妖元域的人類這般表現，看在妖獸們眼裡就是一個大大的不友好。因此一般而言，他們不會太去關注人類，只要人類不對自己動手，那麼隨他便。

“而且還有個問題……妖獸們因為血統，修煉資質比人類可怕得多。”鄒子清道，“人類這邊對他們沒有足夠的好處，所以他們願意偏安一隅。但如果人類入侵了他們的領地，是否會引發他們的報復性入侵？”

到那時，人界可以說真的沒有抵抗之力。

總而言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妖元域的存在不能被公開——至少不能被所有人知道它是一個切實存在的福地。另一方面，即便有進入妖元域之法也不能在妖元域久留，以免被當做侵佔領地的存在。

所以像是慕天廖剛剛提的，讓人去妖元域修煉，是絕對不能開的口子。人多難關，時間一長，楊惜茜難免被其他宗門摸出端倪，繼而將事情鬧大。

“那樣的話……”慕天廖忽然道，“如果在妖皇的地盤上呢？”

“嗯？”

“我是說，如果我們將宗門裡的子弟派到妖元域去修煉，然後在妖皇的地盤上修煉。”慕天廖道，“那樣不是沒問題了嗎？”

“……”鄒子清聞言，皺起眉頭，道，“天廖，你想得太簡單了。”

“有什麼不行的。”

慕天廖懷中的貓出了聲，“媳婦樂意就讓他做。妖皇宮這邊不會有意見。”

末了，它還補上了一句，“誰有意見我把誰打服。”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大殺器在……

“承蒙太子好意，但這事牽涉眾多，實在不是輕易能夠決定的事。”面對妖元域太子，雖然目前是黑貓的狀態，但鄒子清依舊不卑不亢，“而且現在比較要緊的，是宗門大比之事”

“我就說你們人類愛多想。”玄雲輕哼一聲，“天廖已經我妖皇宮太子妃，給你們門派一點方便也不是不行。”

慕天廖一臉驚喜，“煤球？”

“……”

這都知道身份了還敢用這個稱呼來稱呼太子？

鄒子清默默扶額。但想到這可能是人家夫夫倆的日常情趣，也不好多說什麼。

慕天廖的聲音取悅了黑貓，黑貓擺擺尾巴道，“這事情要解決也容易，你的意思是不能讓太多的人發現妖元域——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人類太貪心，肯定會把妖元域變吵。那倒不如讓進去的人發現不了那是妖元域。”

“發現不了？”

妖元域的靈氣充沛程度超乎尋常人的想象，體驗過的鄒子清自然極為關注。要知道紫光宗就是因為門派傳承一類的問題，導致青黃不接，沒有像樣的繼承者才一代代衰弱。上乾宗未必不會步那個後塵，因此要提前預防。

那麼掌握一個有助修煉的寶地，絕對是個好招！只是妖元域太過高不可攀，即便是鄒齊修，也只是告知了各個峰主之後，讓他們去妖元域歷練一番。在鄒子清的事情發生後，除了定期去妖元域彙報狀況的宗主，其他人都沒去了。就擔心和鄒子清一樣染上古怪的心魔。

慕天廖沒有那麼偉大與無私，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宗門提供一些好東西而已。

不知不覺話題扯遠，鄒子清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情，最終還是中斷了這個話題，言明可以找他父親商量。

簡而言之，上乾宗的想法就是，讓慕天廖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出戰，完成比賽。功法不同於常人的慕天廖定然可以在比賽之中殺出重圍。

——事實上，如果不是比賽限制修士們攜帶自己馴服的妖獸，讓太子殿下冒充馴服的妖獸進去的話，絕對是大殺四方的存在。但這樣耍滑頭的招式早就被人想到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