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電腦螢幕上跳動的幾條單色曲線,一瞬間眼睛好像失去了焦點。他最近總是這樣,真的好無奈。可是他不能後悔,是他開啟了自己愛上雷決的這道大門,也是自己砍斷了兩個人之間的溝通橋樑。後悔,不是他的作風。
本來以為媽媽去世以後,自己也將變為行屍走肉,一個雷決讓自己又活了起來,當然也迅速枯萎下去,人如果把希望寄託在愛情裡,那其中的風險將是無法估量的寵大。自從跟另外三個死dang做股市莊家以來,一向都是堅持嚴格的資本運作規則,從來沒有失敗過。可是對於雷決,他似乎只是很單純地孤注一擲,就像買大買小一樣,即使有出千的機會,成效也不高,畢竟,那骰子盒是掌握在莊家手中——這一個認知,讓他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會輸?因為他不再是莊家,只是一個普通的閒家。
疲憊了的愛情,還能恢復最初的活力嗎?愛一個人是幸福的,不愛一個人是痛苦的。這種感覺,只有自己能體會。
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程少茵。“嗚嗚……沐聆……”
“表姐怎麼了!?”邵沐聆一下全身緊繃。
“我……嗚嗚……”
“冷靜一點,有事快說!”
“潘子鵬那個混蛋……昨晚……”程少茵已經哽咽不成語。
邵沐聆的全身溫度瞬間降到最低,表姐還是清白之身,要是真給潘子鵬玷汙了,那……
“表姐,對不起。”過了半晌,才從邵沐聆的兩片顫抖的薄唇中擠出道歉的話。
“說什麼對不起?”似乎還有幾聲抽泣和擦鼻涕的聲音,“等我把這部《曖春》關了再說,差點哭死我了。”
“呃……”邵沐聆嘴角略微抽搐,額頭上馬上出現三條無形的黑色豎線。
“我說潘子鵬那個混蛋昨晚帶我去吃海鮮,害我今天拉得半死不活的。”程少茵劈里叭拉地罵了一通,最後才說重點:“明天洪銘功要來汕頭了,我已經安排潘子鵬那個老傢伙去見他。”
“哦……好。”邵沐聆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已經出現掛線的嘟嘟聲。
拿出冰箱中昨天做好的果凍,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味道有點淡,看來是昨天糖放少了。
他突然開始擔憂表姐,一直以來,表姐都是以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形象出現在他視線中的,可是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未經情場的單純女子,智商與情商一向都是不成正比的。難道要表姐放棄復仇的行列?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放棄的,如果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寬容,那就是在變相地縱容後人。
“啊!哥哥,你竟然自己一個人偷偷吃果凍,也不叫我們回來!”邵沐子響亮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邵沐聆撲哧一聲笑開了,“來,小寶貝,給你一口,這次好像不是那麼甜。”
“哥哥,沐子要吃橙粒。”邵沐子用肥肥短短的手指指著果凍裡的橙粒,眼巴巴地望著。
“好。井然哥哥呢?叫他一起來吃。”邵沐聆問。
“好像在看電腦……”
“嗯。那我們拿出去吃吧。”邵沐聆抱起弟弟,將一大杯果凍端出廚房。
“沐聆,漲到14塊了哦!越來越多的散戶追進了。”林井然一臉興奮。
“嗯,吃些果凍吧。”事實上,邵沐聆對這些股票的上升不為所動,他只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機械般操作。“晚餐你買了什麼菜?”
“我想讓你做蜜汁雞翅,奶油玉米羹,蒜蓉菜心,烤生蠔。我很聽話的,才買了四種。”林井然一臉期待。
“那你帶著沐子,我去準備做飯。”邵沐聆甩甩頭,看來林井然是專門來這裡蹭伙食的。
“沒問題,小沐子,咱們剛剛買的橡皮泥呢?拿出來,我們來捏小人!”
聞言,邵沐子咚咚地從書房跑到客廳,將丟在布藝沙發上的一小桶彩泥拿到書房。
如果換成是雷決,那副景象該是多美啊?邵沐聆在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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