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那厲鬼是什麼樣子。

不過，看不清是好事，看清了肯定更恐怖。

顧嘉南左手捏著鎮鬼符，不等那厲鬼靠近，抬起右手就是一道五雷，劈在那團模糊不清的陰氣裡，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顫抖了一下，卻很快恢復，在原地翻滾著，似乎在審視著顧嘉南。

“你為什麼要將屍體弄來病房？”顧嘉南問，用顧道長的口吻說說出來，無端有一種肅然的嚴厲。

因為這厲鬼其實沒有殺人，醫院雖然鬧鬼，還丟失了近二十具屍體，但並沒有出現傷亡的狀況，好像這個厲鬼也不是那麼邪惡，顧嘉南才開口問。

然而厲鬼沒有回答她。

牆壁上的手臂越來越多，瘋狂地揮舞著，地上的血水漫過了他們的腳背，即便顧嘉南說了是障眼法，他們卻覺得自己的腳越來越重了。頭頂上變作半腐爛血肉的天花板，時不時就要掉下一塊噁心的肉塊來。

在這種環境裡，不論是李建新、凌翔還是丁醫生，能不嚇得昏過去已經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顧道長，頓時覺得“他”的背影無比高大。

居然還在那團東西交談。

然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忽然腳下的血水開始倒流，牆壁上的手臂一點點消失不見，連天花板都在慢慢恢復正常。

像是籠著一層紅紗的燈光閃了一下，明亮地幾乎稱得上刺眼，凌翔遮擋了一下眼睛，聽見自己的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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