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怪的賀先生》作者:雞蛋茶
文案
與她失去聯絡的十年間,
每次坐在陽臺上偷偷想你的時候。
只有月亮陪著我。
內容標籤: 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甜文 網紅
搜尋關鍵字:主角:白朵 ┃ 配角:賀景明 ┃ 其它:
第1章 .1
最後一場雪悄悄的走了,只有地上、房屋上殘留的些許白色,見證了它的曾經到來。
寒風朔吹,即便已經立春,天氣依然冷的出奇。
白朵把手裡的保溫飯盒放在小電驢前面的車籃裡,然後帶上耳套和手套,啟動車子。
一如既往的,白朵剛剛拐彎進入路道,那兩排的豪車靜靜的堵在那。她掃了一眼,騎著小電驢走在側邊的空閒處慢慢穿梭著。
白朵到達醫院的時候,天未大亮,空中浮現暗灰色的雲層,她找了個位置停好電動車,抱起飯盒,走進住院部。
厚重的吊被隔絕了冷意,溫熱舒適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白朵跺跺冰涼的腳,把口罩耳套摘下放進包裡,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乘著扶手電梯,輕車熟路的上了三樓,輕叩門扉,微微轉動扶把。
門忽然開啟。
白淑嫻轉頭望去,又回頭看著外面仍帶暗色的天空,忍不住皺起眉頭,“這麼冷的天,你來幹嘛?”
“昨天睡得早,今天就沒什麼睡意,索性起床給你做了早飯。”
白淑嫻接過飯盒放在床頭櫃上,開啟飯盒,裡面是黑稀飯,清炒的胡蘿蔔,還有切好塊的青蘿蔔。她心裡暖,嘴上卻嫌棄,“下次別做了,還不夠費事的!”
白淑嫻夾了青蘿蔔放到白朵嘴邊,“吃青蘿蔔是好的!”
白朵無奈,“我不喜歡吃。”
“對腸胃好。”
白朵默默吃下,所謂的對腸胃好就是容易放屁...
等著白淑嫻用完飯,白朵把飯盒收了起來,用抹布沾了些水,開始擦拭桌子,而後替她掖好被子,用IPAD放了以前的抗日電視劇,這才藉口廁所離開病房。
她捏了捏兜裡的紅包,去了新任醫生的辦公室。
母親的八次化療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放療,院裡換了新負責的醫生。只是她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精力跟時間大部分要分到學習上,醫院這裡只能要拜託醫生能多看看。
白朵
第一回做這事,她有些緊張,在門口往裡面探了好幾次頭,來回捏著紅包的邊角,手裡都出了些細汗,直到屋裡只剩下那位醫生,她才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這間辦公室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簡易書架,架了一些醫術。桌上,身著藏藍色外套的男人正在看著病例。
桌角放置著木牌,上寫了一個名字,李特寫。
白朵心裡唸叨了兩句,越念越好聽。她站在桌前,“李醫生,我是白淑嫻的女兒白朵,我想問問我媽接下來的化療...”
“白朵?”
李特寫抬起頭來,“是你?”
他看著面前身材略顯嬌小的白朵,笑道:“賀哥跟我打過招呼了,你母親的病例我也看了,放心吧!”
白朵一愣,“賀哥?”
李特寫眨了眨眼:“他沒跟你說?”
“好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白朵越想越遠,迷迷糊糊走出辦公室,撞到長椅時,才忽然清醒過來,身後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賀哥?
是他要回來麼?
白朵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來,跳的讓她有些害怕。
她快步走到廁所,開啟水龍頭,接了點水拍上自己的額頭,冰涼的清水帶來些許的清醒,而後垂下眸子,看著洗手池微微發怔
如果他回來?
他回來?
他回來!
那個男人...
會對她怎麼樣呢?
白朵想到醫院賬號裡那筆轉賬,心裡沉甸甸的。
然而發生過的事情,已然讓她沒了退路,只能懷著未知一步一步向前走。
她拿出紙巾擦著額頭的水珠,從寬大的口袋裡摸出潤手霜,點了些白霜,抹在臉上乾燥有些起皮的地方。
白朵回了病房,跟著白母看著一上午的電視劇,直到午飯時間,耳朵旁彷彿還縈繞著槍火炸藥的蹦蹦聲,聒的腦殼疼。
她揉著發脹的腦袋,在醫院對面的小吃街買了些清淡的白粥和小菜,自己卻是隨便一碗雪菜面就湊合了。
拎飯過馬路的時候,無意中看見臨時小攤前有賣花的。
冬日裡開的花本就不多,那點顏色卻出奇的耀眼迷人,白朵改了方向走過去,幾點碎紅,格外清麗。
她想著病房裡萬年不變的藍白兩色,有些心動,只是考慮花期太短,於是挑了盆金錢樹,另隻手拎著午飯,慢騰騰的往醫院走。
只是想起這東西不耐寒,腿腳又快了幾分。
白朵進了病房以後,便把盆栽連帶著午飯放在床頭櫃上。
“大冷天的,買盆栽幹什麼?”白淑嫻瞥了一眼。
“整天看著平板螢幕對眼睛不好,綠色可以緩解疲勞,你看一集,再看會樹木這樣的綠色植物,眼睛就不會經常酸了!”
白淑嫻搖頭,拿過她手裡的午飯放在桌子上,“別了,你還是拿回你宿舍去,這醫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回來這盆栽一股味,我聞著更煩。”
白朵身子一僵,開啟塑膠袋,低頭慢慢吃著面。
她所就讀的學校1月中旬就封校了,怎麼可能還住在宿舍?
所以她只好騙自家母親,說她在學校對面的江豐理工大學租了宿舍床鋪,一個月三百塊錢。
其實...
其實她住在翡翠公館。
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廁所的地方。
白朵頓時沒了胃口,吃了幾筷子就覺得撐了,這般不愛惜糧食的做法又被白母嘮叨唸著,然後撥了一點到自己的碗裡。
“剩下的能吃完麼?”
“能吃完。”
白朵忽然又覺得餓了,把那碗麵吃了乾淨。她一直呆到下午,伺候母親晚飯擦身後,收拾東西準備離去。
沒想到下個樓梯,卻被急促跑樓的男人撞了一下,連帶著腳下踉蹌,滑了幾個階梯,硬生生崴了腳。
她“呲”的一聲,低頭感受著腳底的疼痛,欲哭無淚,只得扶著牆邊,待疼痛減緩稍許,慢慢下樓。
二月的天黑得很早,白朵開著燈,靠著馬路邊,慢悠悠的騎著小電驢回家。
進了小區,白朵把小電驢停在車棚處,左手拎著飯盒,右手抱著盆栽進了公寓,順便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快遞。
她前幾天買了排球,就是體育專用的充氣海綿,本來打算用來練習,誰知之前大學封路,快遞堵在路上了。
白朵嘆了口氣,想著家裡亂糟糟的還沒有收拾,更覺心煩氣亂,等到電梯來了,她才振奮精神,按了樓層,卻不想剛進樓梯,左眼皮開始跳了起來。
左眼跳財還是跳災勒?
白朵思考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得出答案,只是心情卻好了很多。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電梯,從包裡拿出鑰匙,臿進鑰匙孔,左擰兩下,門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