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狂風駭浪,睫毛輕輕顫著,像周滌非寫信時把美觀的最後一筆捺寫下來,而捺有腳,定在他臉上。
他甚至不敢出聲,怕對方消失,心中有一萬個叫囂:
是她,肯定是她。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長達十分鐘的沉默,磅礴的。
一個字都沒有說。
周滌非在默契中掛了電話,她伏在電話機上,好像,電話機是陳清焰。
他是不是正在和妻子做。愛中?對,做的,是愛。
否則,怎麼會這麼快接到電話?
周滌非抱著一堆往事沒有靈魂地回到了酒莊,臺商的。
這個電話,簡嘉不知情,她做夢了,自己穿著揹帶裙,咬起筆桿,窗戶大開,自己在回情書,凌霄花扭扭曲曲開在對面的人家,陽臺上,擺了碩大的虎皮蘭。
副作用小了很多,陳清焰很能扛,免疫敏感又強悍。
他恍惚夜裡的電話。
猜人在香港。
外面陽光透透的,到處生長著熱烈的鮮花,陳清焰又給簡嘉訂機票:
“你回去。”
“可是你沒好,我跟法語班請過假了。”簡嘉請假來的,看在她課收益好的原則上,但再不來,要換老師,培訓機構從不缺乏應聘者,更何況,還有一堆法國留學回來的,她並沒有格外的優勢。
意味著,她會失去這份工作。
但她一點不計較。
工作沒了,還可以再找。
她不能丟下生病的他一個人在這裡。
並不知情,陳清焰急於讓她走,他要去香港。
“好,我可以告訴你,我昨天那臺手術割了手,患者是hiv攜帶者,也就是說,我雖然服用了阻斷藥但依舊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中招,聽明白了嗎?”陳清焰決定嚇也要嚇走她,他不想和簡嘉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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