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是**,和原告情深意重,卻沒有利用家庭關係在原告和你戀愛之後解決她繼續被侵害的問題,只是帶其就診?”
“李律師注意,不要牽涉證人與本案無關的方面。”法官在上面提醒,李硯點了點頭,繼續問:
“你是不是精神科醫生?”
“不是。”
“原告就診醫院的精神科醫生有沒有給原告下過明白無誤的書面診斷,她是性侵所導致的疾病?”
“沒有,是出於專業醫生的一個合理的推測方向。”
陳清焰知道自己提供的證據甚是無力,也許,配合著蘇嫻雅的證詞,還能有一線轉機。
但蘇嫻雅秉承心理諮詢原則,不會向第三方透露病人任何**,包括男友。況且,陳清焰也從不知道周滌非是否把心底的秘密全盤托出說給了蘇嫻雅。
有封信,放在大衣口袋,但陳清焰最終沒有拿出來。
他知道沒用。拿出來,意味著更大的難堪。
隱喻的迷宮,不會被當做理性客觀的證據。
但沈國華的那張臉,在被他看到的那一刻,陳清焰忽然就懂得了周滌非曾經在信中的質問:
蝴蝶為什麼要摧毀沒有成形的花蕊?花蕊小而紅豔,匿於層疊褶皺間,花蕊到底何錯之有?
電光火石間,他一陣生理性的作嘔。
唯一諷刺的是,陳清焰在不經意的一個眼神裡,獲得了他曾經苦思冥想不得的答案。
造化弄人。
他離席時,望了望周滌非,像舊友一般的歉意。僅此而已。周滌非神情古怪而憂傷,她像初見時那樣凝視著他,目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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