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叭。
將自己的睡衣拿出來,反覆疊了幾次,白思禪終於冷靜下來,決意在今晚要與何生楝說清。
——先謝謝他收留自己,然後詢問離婚事宜。
等到何生楝進了房門,白思禪一番話在肚子裡過了好幾遍,最終又慢慢地憋了回去。
不行,還是得想想怎麼說才好。
何生楝坐在書桌錢,打開了電腦螢幕,似乎要工作了。
白思禪鼓起勇氣走到何生楝面前:“何先生,謝謝你肯收留我。”
何生楝聲音淡淡:“舉手之勞。”
白思禪繼續說:“咱們什麼時候離婚啊?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
她眼巴巴地瞧著他。
何生楝的目光從電腦螢幕移到她身上,沉吟片刻,微微一笑,眼底卻毫無笑意:“所以在你眼裡,我是那種睡過就能扔的?”
……啊?
他合上電腦,步步緊逼,直把白思禪逼到牆角。
白思禪仰臉,只能瞧見他微彎的唇角。
何生楝俯身,在她耳旁低語,慢條斯理:“思禪,你惹錯人了。”
看著白思禪懵懵懂懂的眼神,何生楝笑了。
他輕聲說:“思禪,難道你還沒有發現,我在追你嗎?”
第十七章 等你
白思禪短促地“啊”了一聲,訝異地瞧著他。
過了一陣,她結結巴巴地開口:“您……您別開玩笑了。”
嚇的連敬稱都出來了。
“我為什麼和你開玩笑?”何生楝笑了,揶揄她,“我可不會以欺負小姑娘為樂。”
才怪。
白思禪臉都快憋紅了,終於憋出來一句話:“……可是這也太突然了。”
何生楝反問她:“哪裡突然?”
白思禪說:“這和我理解中的不太一樣……電影中啊,書中都有寫,感情應該是慢慢培養出來的;我們才見了幾面,你就突然這樣說——”
“我現在不正是和你培養感情嗎?”何生楝摸了摸她細絨絨的頭髮,微笑著說,“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我是在說,你突然就追求我,太草率了吧?”
白思禪的眼睛很亮,因為傍晚時剛剛哭過,現在眼角還是紅的。
像極了小兔子。
何生楝慢慢地說:“思禪,你是不是到現在還覺著,如果那天和你登記結婚的人不是我,如果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咱倆如今還是陌生人?”
白思禪點頭。
何生楝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旁側的沙發上。
明明空間很大,但何生楝緊緊貼著她,將她困在這一方小角落中。
何生楝說:“如果以上都沒有發生,那麼今晚,你依然會在這裡。”
白思禪迷茫地看著他。
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讀大一時,你是在北州訓練營進行的軍訓對吧?”
白思禪點頭。
“那時候我也在,你教官姓趙對不對?”
“……我不記得了。”
何生楝說:“你那時的教官是我朋友,他和我講,自己手底下有個嬌氣到不行的女孩,一曬就蛻皮,只能天天病秧子一樣待在樹蔭裡。”
白思禪有些窘迫,解釋:“但我真的沒法曬啊。”
“我知道,”何生楝微笑著說,“我起初也以為又是個弱不禁風的嬌姑娘,直到我親眼看到那個病秧子。”
小姑娘穿著並不合身的軍訓服,帽簷下是一張白嫩嫩的臉;因為帽子大,頭小,幾乎半張臉都被擋了去。
單單是瞧見一張不點而紅的小嘴巴,就令何生楝再也移不開視線。
沒有人能描述出何生楝當時的內心想法——
如同寂寂黑夜中,炸開一朵煙花。
白思禪怔住了。
她說:“你這算是……見色起意?”
“我不否認,”何生楝說:“我還看了你打靶,槍槍中紅心。我想啊,這哪裡是病秧子,分明是神槍手啊。”
擊中的不止靶心,還有他的一顆心。
白思禪羞赧:“我之前學過一段時間。”
“我給你連續送了兩個月的花,但是你無動於衷。”
白思禪頭低的更厲害了:“平時收的花太多……我都送去附近的小學了。”
A大每週三下午都有去周遭小學義務授課、科普計算機知識的活動,白思禪常常去。每次收到愛慕者送來的鮮花和禮物,能退則退,退不掉的全打包送到了小學裡去。
她壓根就不知道何生楝送過花。
何生楝嘆氣:“我就知道。”
他送了兩個月的花,沒有一分一毫的迴應;恰逢父親生意有變,何生楝便奔赴過去幫忙;原以為自己對著小姑娘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直到兩週前,他又一次見到了白思禪。
兩年未見,她沒有分毫變化,依舊是那樣明麗,依舊是那樣令他神魂顛倒。
何生楝沒有說那麼多,並不想把一個愣頭青一樣的自己剝出來給她瞧。他說:“你看,我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難道還算突然?”
“但是啊,”白思禪想了好久,“但是我應該還不喜歡你。”
“你是不是要給我發好人卡了?”何生楝捏了捏她的手,一臉平靜,“我可以等你,思禪,我等你喜歡上我。”
白思禪懵了,這種事情還能等嗎?
她躊躇:“那萬一我永遠都喜歡不上你呢?”
何生楝不答,反問:“你會喜歡別人嗎?”
白思禪下意識地搖頭。
從小到大,在她的人生觀中,愛情只佔了小到不能再小的一部分。
“那就不用擔心,”何生楝輕聲說,“除非你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不然我不會放手。”
白思禪難以理解他這種行為:“你圖什麼呀。”
“圖你。”
何生楝鬆開了她的手,低聲問:“我能親你一下嗎?”
白思禪利索地拒絕:“不可以。”
方才只是眼角紅,現在臉頰也是紅撲撲的了。
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