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感激我,還對我說那種話……我是在婚禮前騙了你,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再說我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跟盧曉曉可是清清白白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他終於眼睛不再看著她了。
夏芳菲說完倒是有點後悔了,自己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努力,如今幾句話就又把他得罪了,這是何苦呢?
她遲疑了下,語氣不由軟了一些:“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氣我也不是沒有理由……”
雨已經停了,可樹洞內積了水,他的腿眼看著就要泡到水裡了。
怕他傷口感染,她很快的試著幫他挪動位置。
“我幫你挪下位置,這裡太潮溼了……”
她伸手剛要挪動他,他很快的說道:“別碰我。”
她皺了下眉頭,見他一副不願意人碰的樣子,以為他是不喜歡自己碰他胳膊手臂,她也便試著把他的腿挪到乾燥些的地方。
沒想到他更急了,用好的那條腿掙扎,不讓她碰。
這下她也生氣了,直接不管不顧的,一把抱起他的傷腿,直接給他挪了個位置!!
隨後她故意的摸了他臉頰額頭的說:“不讓碰是吧,我就碰了!我還想碰哪就碰哪呢,你反抗的了嘛?”
天色很暗,需要很近很近才能看清對方的表情,此時他肯定是氣壞了。
從那之後他就跟死了一樣,不動也不出聲了。
她也沒管他,周圍是雨歇後的聲音,還有幾聲怪鳥的鳴叫。
倒是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她忽然看到一條彎彎曲曲的東西從草叢滑過,她嚇的嗖的一下就跳到令宇身邊,微笑著說:“還生氣呢?”
令宇皺著眉頭的看她一眼,天上的月亮倒是出來了。
她笑呵呵的討好似得問他:“你不怕蛇吧,一會要是有蛇進來,你是不是能把蛇趕走?”
令宇看了她一會才說:“你找根木棍給我。”
夏芳菲被他提醒了,忙找了兩根木棍,給他一根,她自己留了一根的,警覺的看著外面。
倒是重新說話後,令宇又在看她了,只是不像之前似得那麼肆無忌憚的看,現在的他學會了掩飾,他會不著痕跡的看著她。
可統共就兩個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沉默了會,為了緩和氣氛,她小聲的問他:“你還生我氣嗎?”
她很關心這個問題,她這麼出力,一方面是為了幫易先生,另一方面也是想化解她跟令宇的恩怨。
見他不出聲,她很和氣的湊過去,討好一樣的說:“我願打願罰,不過功過相抵,現在總不至於還要我死吧?”
說著她眨眨眼的,她眼睛長的漂亮,眼神又過於清澈,便不是故意的,認真看人的時候也有種欲語還休的感覺。
他完全忘記了掩飾,盯著她眼睛的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好像晃回神的問她:“如果你沒意過我,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遲疑了下坦言道:“我想功過相抵,給自己留條活路,主要是得罪你的結果太痛苦了,跟過街老鼠一樣……”他很快的笑了下,自嘲一樣的:“謝謝你的答案。”
他沉默了幾秒才回答她之前的問題:“你放心,我不會再難為你。”
聽見他這句話,她立刻鬆了口氣。
只是他下一句話又讓她把心提了起來。
“可你們特種人該怎麼處理,我還要再想想,等我安全了,我會盡快給你一個安排。”
果然他一知道自己的性別,立刻就猜出她的情況了……
她皺著眉頭的跟他商量:“不能當我們不存在嘛?我們跟那些喝人血吃人肉的又不一樣……”
他口吻冷淡的:“不可能。”
這下她也不想說話了,兩個人都沉默著,也的確是累了困了,不知不覺的夏芳菲便睡著了。
一直到快到早上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迷迷糊糊的聲音。
她詫異的抬起頭來,隨後便發現聲音是從令宇那傳來的,只是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
她趕緊過去,明顯情況不對,用手一摸,果然!
令宇的額頭燙的很,多半是昨夜的雨讓他發燒了。
她趕緊推推他,拍拍他頭的說:“喂,令宇你清醒些……”
一直這麼昏迷下去,他會不會被燒壞?
見他一直不醒,還在夢囈。
她想起物理降溫了,正好早上天氣有些涼,外面都是昨晚下雨彙集起的小水窪。
她很快撕了他褲腿的一點布料,隨後出去沾溼,為他稍微的擦著額頭手心。
在她擦拭的時候,他口齒不是很清晰的:“對不起……”
他連續說了好幾句,她想了想,才忽然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噩夢。
她忙用力的推著他的說:“令宇,你醒過來啊!你當時那麼小,你沒什麼對不起你媽媽的……你媽媽那麼努力,她只是是想你好好的活下去,你別放棄你自己啊……”
他肯定是燒迷糊了,便是被她用力搖醒後,他也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不是很清醒的:“我想幫她……”
“我知道……”她湊近他,很輕很溫柔的安慰他:“你很好了,你已經幫她報仇了,你把那些傷害她的人都殺死了,你忘記了……”
他眨眨眼這才想起來一樣,喃喃自語著:“嗯,很多年前我就把那些人都找出來弄死了,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人,我把那個影片找出來看了三遍,我記住了裡面的每一張面孔,只是在我準備找那個男人算賬的時候,爺爺攔住了我,跪在我面前求我,讓我留他獨子一條命……”
後面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她出聲寬慰他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折磨自己了……”
“沒有過去,我失言了,現在是我爺爺要我死……”
他說著看著樹冠出神,他看起來倒是比剛才好了一些。
夏芳菲有些意外,詫異的問他:“你爺爺還活著呢,喪屍出來他都沒死,他今年多大歲數?”
還以為令家現在只有他了呢。
他聲音嘶啞的說著:“他在島上,我們是最早一批知道喪屍訊息的,他知道訊息後,立即飛往了私人島嶼避難,那裡與世隔絕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