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房向後退了幾步方才穩住身體,摸出道符暗掐口訣,符紙"呼啦"一下燃燒起來,烈焰灼灼映著張君房的眼眸,那一對曜石一般的瞳孔泛著光華如玉、熠如銀月。
對著那柄劍便要將道符貼上去,不想,氣流回轉,旋著火焰直衝天際,緊接著逆風而襲夾著火焰撞在張君房身上,力道強勁將他甩出幾丈開外。
"師父!"
玄齡道齡不顧逆來犀利的氣流衝進法壇內扶住被震倒的張君房。
"我沒事。"張君房翻身坐起,甩開他們扶著他胳膊的手,"你們速速退開,休要在此妨礙!"
"師父"
"叫你們退下聽到沒有!"
風肆n.u.e,卷得一片狼藉,髮絲和法服被吹掀而起,零亂飛舞,銳如利刃的氣流在他身上割開道道傷口,而張君房依然神色凜然,口氣強硬不容半點反抗。玄齡道齡雖有擔心,但師命難違,只能緩步退下。
黑沉沉的氣流加著尚未熄滅的零星火焰螺旋而上,晦的盤繞在那柄劍的上空,張君房執起桃木劍重新步罡,從幹位起,還未步入兌位,那團氣便已如離弦箭直指他心口,幸被側身閃過,誰知對方攻勢接二連三令他暇顧不能,眼看這一招是躲不過去的,法壇外的眾人皆都心提到嗓子口,雲清"啊"的一聲低呼用手蒙著眼睛不忍目睹。
黑雲壓日,只聞一道淒厲鬼泣劃破天際,頓時狂風凌厲,囂橫跋扈,張君房退後幾步掐決護身期望能擋下這一招,卻見一道灰影從旁一躍而出擋在身前。
狼雖有千年修為卻被張君房的道符封去了大半,一擊即中,被彈出丈外。
張君房執劍而起,劍挑符紙,對著那團氣直刺下去。
似有什麼阻擋般將他的手硬是隔在了半空中,和氣勢強勁的氣流不相抗衡,張君房一咬牙,將身體往下一沉,抗衡之力暫失平衡。"五方五帝,海瀆河源,諸天龍王,聞吾符命,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最後一字落下,瞬時厲風四起,形如蛟龍,嘯呼著衝破邪風,吞滅散之氣。
髮絲飄逸法服戲風,風清雲散一切平靜下來之後,那柄劍靜靜躺在法壇上,而原本屈居於這之上的邪氣已然消失無蹤。
張君房走過去掂起劍看了看,擰著眉頭神色肅嚴,於是站在法壇之外的人都吊著心大氣不敢出一聲。
"一開始就應該用召龍咒嗯!果然圖省事是不行的!"
執著劍喃喃自語,而身後卻是一片倒地之聲。
是夜,張君房端著一盆子生肉回到房間,一進門,就看到那隻毛絨絨的傢伙正大咧咧地佔據著他的床榻,尾巴垂出床外掃來掃去。
將生肉放在桌子上,肉香和血腥氣傳了過去,對方抬頭耳朵聳了聳,然後轉過身來,緋色的眸子映著躍動的燭火,光華流轉,澄澈剔透。
"還不過來吃?"
招呼了一聲,對方卻是撇過頭去不理不睬。張君房臉色一沉走過去揪著他的後頸脖拎到眼前,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子尖,"是你半夜亂嚎在先,我才用道符封了你的法力,現在被打傷可怨不得我。"
狼有些生氣地倒毛,喉嚨裡發出不滿的聲音,張君房一掌拍在他腦袋頂,手指在他眼前,"你是不想取下這道符?"
狼立刻收起表情,搖了搖頭。
"那我現在撕了符紙,你給我聽好了,不準亂跑,不準亂叫,不準亂吃東西。"
對方沒有反應。
"聽到沒?"
立刻雞啄米似的點頭。
張君房這才伸手替他揭了符紙,手還沒挪開,狼張嘴一口咬了上去,光是用咬得還不夠緊緊咬著不肯鬆口,眼睛叭唧地瞪著張君房。
被咬之人面無表情揪著狼尾巴扯了兩下,"鬆口!聽到沒有?!叫你鬆口!"只是扯來扯去扯不下來,於是臉唰得沉下來,額暴青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張道符,嘴角有些邪惡地微微勾起。
"雷、霆、號、令!"
一道刺目亮光,從張君房房間裡傳來很大動靜,聲音之響甚至驚動了留宿在觀內的左武衛大將軍一行。
"這聲音"
雲清開下窗探頭出去張望了兩眼,然後笑著回頭,"回老將軍,許是師父又用天雷點燈了,沒什麼大礙,只是聲響大了點罷了。"
老將軍捋著山羊鬍頗有意味地點了點頭。
"還是小時候可愛,都不會下符咒。"
去了符咒便能化作人形,狼掂起一塊生肉塞進嘴裡,嚼了兩口,有些滿足地手指,一頭順長銀絲燒焦了尾稍,但仍掩不住那如月華傾瀉的光澤。
"你以前也不咬人。"張君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冷冷反駁。
狼從面前的食盆裡抬頭,盯著張君房被咬的那隻手看了一眼,上面赫然一排血淋淋的牙印,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燭火盈動,襯著對方白皙到幾乎透明的面板,便覺那血紅的顏色分外的妖冶,雖然面前堆著一盆子鮮血淋漓的生肉,但遠遠看著,卻已經能感覺那蜿蜒而下的甘甜,新鮮的,溫熱的這一看竟勾出了本xing,即便隔著一張桌子還是將腦袋湊了過去,伸出舌頭了他手背上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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