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便自然而然的滑了出來。
即使是大半的照片都被燒的面目全非,但我依舊從僅存的幾張照片中看到了。
我的臉。
準確來說,是我和別的男人的照片。
我選擇的社會類專業,難免會與外界的一些人有所交流,經常會有相關的活動,去採訪路邊的陌生人。
可這些照片,全都將我與另一個男人照得曖昧不已,挑選的角度似乎是刻意,旁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我將包裝的信封拆開,上面標註的日期並沒有被燒燬,顯示的是正是半年前。
我注意到信封角上的數字標號5,這意味著除去這一次,前面還有四個類似於這種的信件。
我忽然意識到在與萊恩爆發爭吵之前,他突如其來的強烈佔有慾。
萊恩和她的母親一樣,有著狂躁症,就像是他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發現了他的父親出軌,然後將他的父親綁了起來從大橋上扔了下去。
萊恩也曾準備付諸於行動。
我曾在被他邀請去他家裡的時候,發現了地下室的一間房間,以及別放在小船中的行李箱,其中的繩索與□□噴霧。
即使是從沒有詢問過萊恩,但我也確信。
他買下這個偏僻靠湖的房子,是為了囚-禁我。
我舉起了手中的相片,對弗雷爾說。
“有人刻意發這些東西給萊恩,是為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但也許它沒有想到,萊恩會是一個偏執到可怕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白骨啾啾親親的地雷。
這篇文章因為構思了很久,然後斷斷續續的碼,結果時間太久就出現了,存稿時我把女主的名字打成了娜塔莎……在後來回顧時發現了,而現在我把男主名字錯打成了萊恩,應該是里昂的……淚流滿面。
第16章
弗雷爾沒有說話,他只是低著頭用手指撐開我的手掌,在我手心輕輕的撫摸著。
明明是不帶任何情-欲的接觸,但卻讓我有了種針扎似的刺痛感,我皺了皺眉,想從他的手中把手掌抽出來。
他低下頭,手指按在我的手心,微微一個用力,輕微的刺痛感讓我皺起了眉。
“你不能繼續下去了。”
他凝望著我的掌心,那裡面板通紅,一顆一顆的被燙起的水泡擠在一起。
我現在的模樣絕對稱不上美麗,至少視線所觸及到裸-露出來的面板全都是通紅的,地獄的溫度很高,面板上傳來的刺痛告訴我,我的身體被燙傷了。
“弗雷爾,你的態度不太對。”我望著他,“至少對於一個生前沒見過幾次的‘陌生人’,你的態度也不該是如此親暱。”
他睫毛顫了顫,接著笑了出來。
“因為‘我愛你’啊。”
“什麼?”我瞪大了眼。
弗雷爾笑著鬆開我的手。
“我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聚齊起來的意識,然後總有一個人會如此在我耳邊重複著,我愛你我愛你,娜塔莉……或許只是影響。”弗雷爾垂下了眼將褐色的眼球掩蓋在濃密的睫毛之下,“我想,有一瞬間,我是愛你的。”
我感到一絲愧疚,因為是我意志的不堅定在儀式時,回憶到了萊恩才導致他們的靈魂有一瞬間的混雜,這讓我軟下語調想要去安慰他。
“弗雷爾,你知道的,那並不是你的感情,你並不愛我。”
他張開了眼,眼瞳就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
“我知道,你愛他。”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回答這個眼神破碎的孩子。
手機的鈴聲拯救了我。
弗雷爾移開了那讓我尷尬的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剛剛按下接聽鍵,即便不是擴音,奧莉尖銳的喊叫也無所阻擋的從中傳了出來。
“弗雷爾!!!我的弟弟,你去了那裡?!!我都找不到你……”
弗雷爾的眼睛盯著我,他彷彿是要看進我眼眸的深處,巧克力色的瞳孔似乎是蒙上了一層白霧,迷茫而又痛苦。
他的嘴唇抖了抖。
“我馬上就會回去,只是有些煩悶出來走走。”
奧莉終於平靜了下來,她似乎是找回了一絲神智。
“我的弟弟,不用太趕,路上小心。”
弗雷爾掛掉了電話,他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卻被一隻手托住後腦向前拉去。
一個輕到近乎沒有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而我在身體顫抖的瞬間,險些喊出。
“萊……”
弗雷爾低著頭,他和我靠的極近,溫熱的呼吸撲灑在我的臉上。
我惱羞成怒的猛的將他推開。
“我告訴過你,不要模仿萊恩的動作!”
他被我推的向後倒退了幾步才保持住平衡,我已經不願再和他繼續待下去了,那種與萊恩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矛盾感讓我不知道是對他表現出親近還是排斥。
“你趕快回到奧莉的身邊,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
說完,我轉過了身,向外走去。
走了一段距離,弗雷爾並沒有跟上來,我剋制著回頭的想法一路走了出來。
萊恩死亡的場景給我的刺激太大,一時竟然壓過了神經的疼痛,我腦袋從未如此的清醒過,將曾經關於萊恩的記憶全都翻了出來。
例如,信仰天主教的萊恩每個月都會去教堂禱告,偶爾還會對神父進行懺悔。
而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至少在萊恩死亡之前從未主動進過教堂,為數不多的幾次也大多是萊恩拖著我進去的。
我這個無神論者死後大概也會跟著一起下地獄吧,我憶起《神曲》中描述的地獄,其中專門一層就是為異教徒所準備的,也不知道我和那些所謂的異教徒有多大的區別。
而現在,再次踏入教堂的目的只有一個。
萊恩總會固定向科萊恩神父進行懺悔,雖然我不太能理解這種向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吐露心聲有什麼作用。
科萊恩神父並不難找,至少他那耀眼的金髮自我進入教堂時便成了最為顯目的目標。
他一身黑衣,腰部挺直正低頭和別人交談中,我只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他交談的結束。
交談完的科萊恩神父轉過頭。
我仰起頭。
“科萊恩神父。”
他總是平淡的面孔忽的變得驚訝起來。
“哦,娜塔莉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肯定非常的糟糕,但萊恩的死亡就像是高懸於我頭顱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能掉落砍掉我的腦袋。
“我想請問您一些問題,關於萊恩的。”
神父幾乎是瞬間就拒絕了我。
他搖了搖頭。
“抱歉,我不能透露任何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