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細長白皙的手臂,正好對準了蔣肇庭的視線。
他神色幽深,看著大片暴露在外的肌膚,納悶她怎麼就沒有件布料多點的衣服?不是露這裡就是露那裡的。
從蔣肇庭的目光中看到了挑剔,應暖可不免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裝扮,哪裡不好看了?
她挺了挺腰桿,正襟危坐,不想理會他有些奇怪的時尚風格。
“安全帶系起來,出發了。”
應暖可將安全帶繫好,並沒多問今晚的安排。
車子裡播放著輕緩的音樂,使人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只是今晚的路況不怎麼樣,剛出發沒多久就塞車了,應暖可鼓了鼓臉頰,不滿地嘟囔:“怎麼這麼多車?”
“晚高峰就是這樣,肚子餓了嗎?”
“還好。”
車子走走停停,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終於開出了這段擁堵路段,應暖可被外面的喇叭聲吵得內心都焦躁起來,現在總算脫離了那個喧鬧的環境。
她的方向感一般,尤其晚上昏暗的情況,所以當蔣肇庭漸漸駛離熱鬧繁華的大街時,她根本不知道他開向哪裡。
“不擔心我將你拐到哪裡去?”
看見應暖可臉上的迷惘,蔣肇庭揶揄地說道。
“您堂堂蔣大少犯不著。”應暖可笑著應答。
聽到她這麼說,蔣肇庭淡淡一笑,“我倒真想拐你。”
應暖可臉色微熱,悄悄將視線瞥向窗外,只能朦朧地看見倒退的蒼天大樹。
“小可。”
“嗯?”應暖可聽見他叫自己,本能地又將視線轉回來。
“你今天很漂亮。”
忽然聽見他這麼直白地誇自己,應暖可臉上立刻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又有些嬌嗔道:“你剛才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
蔣肇庭疑惑地嗯了一聲,尾聲有點上調。
“感覺你很挑剔我的穿衣風格。”
蔣肇庭臉上出現了一絲少見的赧意,低沉地說:“沒有。”
“什麼沒有啊?感覺你每次都很嫌棄我的衣服。”應暖可不滿地反駁。
他總不能說見她露太多,心裡不爽吧?
隨口問道:“那你覺得我穿得怎麼樣?”
應暖可專注地打量了下蔣肇庭,今天的他依然穿的正裝,不過此時只穿著襯衫,袖子被挽到臂彎處,嚴謹中又帶著一絲不羈,配上他這副俊容,就是兩個字,好看。
“估計你穿乞丐裝,別人看見也會誇一句帥。”應暖可很誠實地說道。
蔣肇庭臉上盡是被取悅的笑意。
車子一路蜿蜒而上,應暖可愜意地聽著車上輕緩的音樂,跟著節奏打著拍子,彷彿無論去往哪裡,只要蔣肇庭在身旁,她一點都不必擔憂。
沒過多久,車子終於停下,蔣肇庭沉聲開口:“到了。”
這會兒應暖可的心情才又開始緊張起來,心中像泛開了潮水,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蔣肇庭先行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幫應暖可開了門。
等她從車裡出來,便看見眼前有一間水晶屋,被明亮的燈光點綴得光彩奪目,大門敞開著,兩邊擺滿蠟燭,一路延伸到裡面。
沿著蠟燭的指引,應暖可一直往裡走,走到一張桌子前才停下。
蔣肇庭拉開椅子,她就勢坐下,笑道:“你的主意?”
蔣肇庭臉上有一絲窘迫的羞意,只是他慣於收斂神色,並沒有特別明顯表現出來,淡定地說:“喜歡嗎?”
“你都難得安排了,我怎麼敢不喜歡?”
“聽著似乎不是很滿意。”
應暖可微微一笑:“看你接下來表現。”
“稍等。”
蔣肇庭起身離開,應暖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真的很漂亮。
上面是可開放的屋頂,此時正敞開著,一縷清柔的月光飄灑進來,點點繁星鑲嵌在天幕下,閃閃發著光。
而對面望出去正好能俯瞰這個城市的夜景,五彩繽紛,絢爛奪目。
片刻後,蔣肇庭推著餐車過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還拿出了小提琴。
熟悉的旋律響起來,應暖可有半晌的怔愣,他拉的便是她最喜歡的那首歌,《雪天使》。
蔣肇庭演奏得很投入,只是當視線望向她時,又是那般的溫柔似水,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禁使人陶醉其中。
一曲完罷,蔣肇庭對她付之一笑:“生疏不少,時間緊迫。”
“原來你還會拉小提琴啊。”
“很意外?”
“是有一點,不過很好聽。”
確切的說是他拉小提琴的樣子太賞心悅目了,令人如痴如醉。
蔣肇庭又將餐盤上的牛排端上桌,芳香四溢,應暖可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桌子上除了刀叉觸碰的聲音便沒了別的聲響,應暖可今天難得吃得優雅,一口一口細嚼慢嚥。
只是兩人吃完也不見蔣肇庭開口說話,應暖可一邊有些急躁,一邊又得按捺住這股急迫的心情,表現出平靜的樣子。
此時蔣肇庭再次站起身,微笑說道:“再等我一下。”
應暖可懷揣著侷促的心情,微微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屋內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應暖可站起身,整間屋子唯一的光源便來自身前不遠處。
那根蠟燭插在蛋糕上,昏黃的亮光照在蔣肇庭柔和的面容上,深邃的眸底彷彿藏著一把烈焰,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並款款走來。
直到在她身前站定,應暖可的心跳猛地加快起來,一緊張,手指便不由自主地揉捏著衣襬。
“小可。”
安靜的環境中響起蔣肇庭低沉喑啞的聲音,應暖可身體微微一顫,彷彿被電流竄到了似的。
“嗯,我在。”
“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做蛋糕嗎?我從不知道這麼簡單而平淡的事情,竟會讓人那麼愉悅開心,今天我自己也試著做了一個蛋糕,但是完全沒有那天的快樂,所以關鍵不是做什麼事情,而是跟誰一起做,我已經找到了能給予我這種快樂的人,小可,就是你,跟你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很珍惜,同時又很開心。”
說到這裡蔣肇庭停頓了片刻,然後再次開口:“你一開始不是總跟我說謝謝嗎?我擺臉色並不是不喜歡聽謝謝,而是感覺你在刻意疏遠我,我很彆扭不高興,但又說不出口,你無論跟誰談到和我的關係,總是在拼命地撇清,彷彿沾染了我就像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所以我上次聽見你跟小夢那麼說才會特別生氣,我以為我們彼此之間起碼是有點感覺的,不過我後來也反省了,怪我沒先告訴你我的心意。”
應暖可感覺口腔中唾液分泌都開始旺盛起來,她不斷地吞嚥,又在不斷地滋生。
此時她緊張得心頭陣陣緊縮,面上卻得裝得紋絲不動。
“小可,我喜歡你。”
應暖可覺得自己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