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幾嗓子，聽到陸行舟要唱歌，有些驚訝。

蘇晚也一臉懷疑地看著陸行舟。

陸行舟有些下不來臺，他清了清嗓子，說：“……呃，試試。”

“好呀，我早就期待行舟露一手了。”江清笑著走到沙發上坐下，隨手摘了兩顆葡萄扔進嘴裡。

蘇晚有些忐忑。

陸行舟可是外號“陸神”哎，做什麼都很好，除了做飯……可是唱歌這種她也能做的不錯的東西，陸行舟一定能做得很好吧？

這樣一想，她忽然有些期待。

事實證明，天才就是天才。

當陸行舟的嗓音蘇子和旋律飄出來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他唱得很認真，起初他只是看著大螢幕的歌詞，隨後，他的眼神開始若有若無地看向蘇晚。

他的歌聲就像是一朵絢爛的花，落在她的掌心，撩動著她的心絃。他唱歌沒有什麼技巧，只是很單純的唱，但無比溫柔。

江清從來都沒見過那麼溫柔的陸行舟。

他臉上是那麼的安靜，就好像在闡述自己的心事。

“……

我的快樂是你

我的悲傷是你

我這一生

非你不可

……”

是有那麼一刻的感覺的。

蘇晚覺得當陸行舟看向她的時候，好像纏繞在他們之間那些模模糊糊的東西，一下子就清晰了。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

冷靜下來的蘇晚依然小心翼翼。

“哇塞，唱得太好了！歌神附體！”江清賣力地鼓掌著。

周子垣斜眼：“我唱的時候，你怎麼不誇我？”

“我愛誇誰就誇誰？”

兩人還在吵鬧中。

陸行舟走過來，問：“蘇晚，你聽清楚了嗎？”

“啊？”蘇晚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嗯，唱的很好聽。”要是換做以前，她可能會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過去，她總把他當孩子一樣寵著護著。

現在，她不敢了。

他莫名的有點失落，他轉眼看了看外面的月色，說：“我們能聊聊嗎？”

“好。”

兩個人一齊走到包廂外面的陽臺邊，一齊趴在欄杆上說話。陸行舟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道：“蘇晚，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蘇晚垂眼。

“那不是我想的。”陸行舟解釋道，“當時我生病了，我爺爺強行把我帶走了……”

有很多的細節他沒敢說太清楚。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讓她知道，而是她知道了恐怕會難過，所以索性不說，用一兩句話概括過去。

“你身體好了嗎？”蘇晚緊張地問。陸行舟身體一直不怎麼樣，大病小病不斷，這個她是知道的。當時她還隨身帶著一點藥，比如胃痛藥、感冒藥啊之類。

陸行舟笑道：“沒事了。”

“那就好。”

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和李思遠相親了？”蘇晚沒忍住問了出來。

陸行舟聽到的那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

誰走漏的訊息？！！

“我去是為了拒絕她。”陸行舟倒是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換第二個男人，蘇晚可能會大罵大豬蹄子！

可是那是陸行舟，於是蘇晚勉為其難地相信了。但她這一問，似乎暴露了什麼，但好在陸行舟沒發現。

陸行舟此刻更關心一個問題，他身子轉向她，俯身問道：“蘇晚，你看到當年我給你留下的東西了嗎？”

蘇晚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變得那麼緊張凝重。她回想了一下，點頭，說：“嗯……”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她還生氣呢。

“那……你的回答呢？”陸行舟抿了唇，就像如臨大敵一樣，全身警惕，放下驕傲，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第22章

回答？

什麼回答？

難道看了書還要發表讀後感？

蘇晚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回想了一下，道：“我扔垃圾桶了。”

陸行舟臉色倏的一變,他蹙眉，反問：“扔？垃圾桶了？”

“你以後不要再送那些東西給我了。”蘇晚小嘴一撅，有些嫌棄道。換作誰都會生氣吧,留下幾本書，不告而別就是五年。

“你是說真的？”陸行舟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向自持冷靜。

除去父母之事，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打擊之一。

他……這是被拒絕了？

蘇晚點點頭，沒察覺到陸行舟的不對勁。

陸行舟眯起眼,失神地看著蘇晚,嘴裡喃喃：“蘇晚……”

蘇晚有些無法理解，難道那幾本書很貴嗎？不至於讓他這般失控吧……她勸慰道：“我很謝謝你……不過，我真的不喜歡這樣子。”

陸行舟彎起一抹苦笑,搖搖頭,轉過臉看向樓下繁華的都市。他的手用力地抓在欄杆上,他垂下臉，柔軟的頭髮垂落下來，蓋住他黯然的眼神。

原來還是沒有人喜歡他。

原來她不是喜歡他。

五年來他唯一的支撐就這麼轟然倒塌。

空氣裡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他的身上似乎籠罩著壓抑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暗沉起來。五年了，她還是見不得他這個樣子。

蘇晚走近他,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胃病犯了？”

眼看著陸行舟沒有動靜,蘇晚更慌了，她伸手去拉了拉陸行舟的衣角，語氣有些迫切：“陸行舟？你怎麼了？”

“蘇晚,你不走開，我會忍不住……”陸行舟啞聲道，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困獸的嗚咽。

蘇晚拉住他的手，緊張得眉都蹙起來，她問：“你到底怎麼了嘛……”眼看陸行舟還是不理她，蘇晚正要轉頭呼叫，卻在下一秒被陸行舟拉入了懷裡。

她手裡捏著的手機啪嘰一聲掉落在地板上。他懷裡的氣息一如當年，清新好聞，她能感覺到鼻間都是他的味道。

他依然抱得很緊，緊得她胳膊勒得生疼，就像是在用力地抓住什麼一樣，他很努力。

“蘇晚，我不會放棄的。”

……

陸行舟再進屋後，臉色一直不對。周子垣看了蘇晚一眼，說：“你打他啦？”

陸行舟很可恨這沒錯，但不至於動武吧。

“沒有。”蘇晚很委屈地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陸行舟今晚怪怪的，她還沒跟他算賬呢，他至於表現得那麼受傷嗎。

陸行舟說：“我沒事。”說著他垂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肥牛，看也不看就扔嘴裡，雙目無神地吃著。

江清訝然，說：“你……不燙嗎？那肥牛，我剛放下去哎……”

“哦……”陸行舟應了聲，面無表情地把肉吐出來。

蘇晚：“……”

雖然陸行舟的行為讓人擔心，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