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駛過一架馬車,趕車的人奮力地揮動著手裡的鞭子,車旁好幾個打手裝扮的隨從騎著馬,緊緊地跟隨著。
馬車上,景天抓著車窗的邊緣,儘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但是,過於顛簸的車子還是讓他坐得很吃力。最氣人的是車子還很小,對面坐的就是那個萬惡的姚樂正,那人不知道有什麼技巧,坐得穩穩當當的,好像還很享受,偏偏自己就覺得腰痠背痛。
突然,馬車很大幅度地震動了一下,景天一個沒抓穩就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姚樂正伸手接住了他,把他放到自己腿上,“這樣會感覺好些。”
用力地推開他,景天爬回自己那邊,狠狠瞪對面的人。
“呵呵~~”姚樂正好笑地看著他,“你給我的感覺就好象是第一次坐馬車一樣。”
“是你的馬車質量太差!!”景天憤憤地說,“輪胎都不是橡膠的,不顛才怪!!”
“輪胎?香蕉?”姚樂正覺得好笑,伸手一把抓住了景天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你說話總是讓人聽不懂~~”
“你放手!幹什麼!別動手動腳的!”景天掙不過,被抓了過去,只好瞪眼兇人。
“你真有意思。”姚樂正一手抓住景天的雙手,一手圈住他腰,抱到自己身前,放到腿上,“我們聊聊天。”
暈~~~景天想起那些老片子裡惡霸調戲良家婦女時好像都是這麼說的,還聊~聊~天~?!
雙手被牢牢抓住,動彈不得,景天轉開臉不看那個人,姚樂正又笑了起來。
正這時,馬車突然猛地停住,就聽車外,有人說話,“站住。”
姚樂正的手下護住馬車:“何人攔路?!”
……!……
景天一陣狂喜,那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清冷冰涼——是白玉堂。
剛想張口呼喚,卻被姚樂正一把捂住了嘴。
景天掙扎著想弄出些聲響,姚樂正快速伸手點了他的囧道,一手摟著他,另一手從身後拔出了短刀,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說你白玉堂也太神了吧,這麼快就追來了。
白玉堂坐在馬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馬車,問趕車人,“車上是什麼人?”
“你管不著!”一個隨從上前一步,嚷嚷。
白玉堂掃視了他們一眼,隱隱的殺氣。
趕車的連忙說:“這是我家小姐的馬車。”
聽了他的話,白玉堂盯著馬車又看了一會兒,臉上沒有表情。
車裡的展景天急得不行,心說小白啊,你怎麼這麼講禮貌呢?掀開簾子看看不就明白了麼,如果真的是什麼小姐,你那麼帥,只要朝人家笑笑,估計人家也不會怪你的啊~~~快掀簾子啊!!
“是麼……莫不是已經到前面去了,打擾了。”說完,白玉堂一撥馬頭,轉身飛馳而去。
“蝦米?!”景天驚得張大了嘴,要不是被點了囧道,他一定跳起來揪住那人衣領把他白家上下五千年的親戚都問候個遍,什麼大俠啊??怎麼這麼好騙?!
馬車又開始前行,姚樂正鬆了口氣,收起了刀,低頭看景天的表情,一愣。見景天眼睛瞪得圓溜溜地正磨牙呢,就抬手解kai了他的囧道。
終於可以動的景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跳起來去掀車簾,向外一望,除了後退的樹木,哪裡還有白玉堂的影子,氣得七竅生煙~~
景天對著遠處就大罵:“白玉堂你個缺心眼的!你……啊~~”
還沒說完,就被姚樂正一把拽了回來。說實話,姚樂正原本以為景天應該很沮喪才對,可是為什麼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呢?
他自然是不知道,景天其實心裡高興得不得了,白玉堂既然來了,就證明吳老三把話帶到了,而最重要的是,證明他的確是第一時間到了鳳凰畫舫找自己——果然還是在意他的~~嘿嘿。
於是,很容易滿足的天天決定不再生他的氣,而且……景天剛才的怒氣,十成裡有九是演給姚樂正看的,因為他的手下在回答白玉堂問話的時候,犯了個錯誤~~如果這車上真的是所謂的“小姐”,那麼車子絕對不會趕得那麼快,更不會連一個女眷都不帶……以白玉堂的精明,肯定注意到了,他剛才那句“莫不是到前面去了”估計是告訴自己,他在前面等著之類的吧……
馬車繼續前行,景天開始找麻煩,“停車!”
“幹嗎?”姚樂正不解看他。
“我要下車!”景天說,“我要方便一下!”
姚樂正皺眉,“你怎麼這麼多事?等到了客棧再說。”
“忍不住了!”景天說得理直氣壯,“你n.u.e待俘虜!無視人權!!”
“停車!”姚樂正喊了一聲,馬車停住。“走吧。”一把拽起景天往外拉。
“幹什麼啊?”景天看他。
“你不是要方便麼?!”姚樂正瞪他。
“對啊,你去幹嗎?這種事情我不喜歡一起的。”景天很嫌棄地看了看他,說:“你先去好了,待會兒我再去。”
“一起去。”姚樂正氣得差點翻白眼,“否則誰都別去。”
景天斜著眼看看他,嘀咕了一句:“變態!”
“你說什麼?”姚樂正一把拽過景天的衣領,“你最好老實點,我可不像白玉堂那麼溫柔,萬一傷著你,你可別後悔!”
景天看了看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嘆了口氣“:唉~~你怎麼那麼暴力??是不是缺鈣?還是便秘??多吃點香蕉呀!”
“哼!”姚樂正怒極反笑,鬆開了抓著景天衣領的手,輕輕地叩住他的下巴道,“小東西,別想耍什麼花招,你想拖時間?想得美!”一用力,將景天推到座位上,撩起車簾對手下說:“快趕路!”
馬車一路不停往前趕,景天也不再多話,安安穩穩地坐著,認真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天也漸漸黑了下來,依然沒有什麼異樣。
“肚子好餓。”看看一旁假寐著的姚樂正,景天小聲說了一句。
姚樂正睜開眼睛,抬手撩起車簾,外面一邊是樹林,一邊是一條寬闊的河。
“主人。”一個隨從湊到窗前低聲說,“馬需要休息一下,是不是停一停?”
景天一聽就來了精神,心說吃草的就是比不上喝汽油的,汽車都得喘口氣,何況你騎的是活馬。
姚樂正想了一下,問:“我們到什麼地方了?”
“已經出了松江府的地界了。“
“停車整頓一下。”姚樂正下令。
…………
掬了一把清涼的水拍拍臉,景天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好多,左右看看,隨從們正在飲馬。姚樂正坐在身後不遠處,眼睛正緊緊盯這他……得想個辦法啊……景天邊動著腦筋,邊又低頭,手伸向水面,而這時,水下突然冒上來了幾個泡泡。
……?……
景天心裡微微一動,還沒想出什麼來,水下猛地就伸出來了一隻手,一把將他拉到了水裡。
“噗嗵”一聲,水花四濺……等姚樂正反應過來時,景天已經蹤跡不見,猛地站起來,衝到水邊,什麼也沒有……
姚樂正狠狠地躲了躲腳,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該死的翻江鼠!!
“你面色不太好。”身後響起了一個讓姚樂正遍體生寒的聲音,轉身,就見白玉堂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我不明白。”姚樂正突然問,“你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我不想冒險。”白玉堂回答,“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在我殺你之前?”
“呃~~”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姚樂正笑了笑說:“這個麼……要不然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別殺我,怎麼樣?”
白玉堂挑挑眉,似乎是在思考,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搖搖頭,慢慢地說:“沒~門~”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抓展景天?”姚樂正見手下根本抵擋不住白玉堂,顯得有些惶急,抽刀,做最後的掙扎。
“不想。”白玉堂冷冷地說,“我只知道,你再不會有機會!”
刀光閃現。
……………………
景天溼淋淋地被撈了上了船,剛才沒有準備,嗆了幾口水,咳嗽起來。
河岸停靠的大船上人頭攢動,陷空島的眾人幾乎都在那裡,公孫用毯子把溼透的景天裹住,拉進了船艙裡。
景天凍得直哆嗦,這水耗子,殺人還是救人啊??
把自己擦乾了鑽進暖烘烘的被子裡,景天才慢慢感覺好了起來。
公孫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熱薑湯。
“你怎麼樣?把這個喝了。”遞上薑湯,公孫伸手給景天把脈。
“嗯~~好燙~~”被燙到的景天吐著舌頭。
“活該!”公孫瞪他一眼,“案子好了跟我回開封府!”
天天不說話,吹薑湯,四處打量,像是在找什麼。
公孫嘆口氣,“別找啦!白玉堂沒在!”
景天抬頭看他,“他去找姚樂正了呀?”
公孫坐到他身邊,“天天,你告訴我,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景天聽得一愣,往被子裡縮了縮,“幹嗎?我不是說過了麼?”
“我想聽真話。”公孫認真地說,“他們幹嗎都要抓你?還有,你為什麼和展昭長得那麼像?”
“我說真話你也不會信的。”景天小聲嘀咕。
“你說出來聽聽啊!”公孫瞪眼,“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景天正在為難,就聽門外有人說:“你想知道的話,明天我告訴你。”進來的,是白玉堂。
公孫微微一愣,站起來,吩咐景天,“把薑湯喝完。”就轉身出門。
在出門口時,就聽白玉堂說:“你要回開封就自己回去,他不會跟你走!”
“什麼?”公孫眉毛一挑,冷笑,“他是開封府的人,自然要回開封府。”
“他不是開封府的人。”白玉堂開啟門讓公孫出去,“他和你開封府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公孫正想分辨幾句,趙普不知從哪裡閃了出來,一把拉過公孫說,“別急別急,先讓景天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拉了公孫就走了。”
“你幹嗎?!”被趙普拉出老遠,公孫一把甩開手,怒道,“他白玉堂太囂張了!”
“他說的也沒錯啊。”趙普聳肩,“景天的確不是開封府的人。”
“可是……”公孫話還沒說完,趙普又接著道:“我不認識展昭,所以不太明白你們對他的感情。”
停頓了一下,看撞靜下來的公孫,趙普笑著說:“不過,總是透過他來看另外一個人,對景天很不公平~~我覺得景天是個很體貼的孩子,他一直都在考慮你們的感受,而裝得很開心,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他哪裡真的開心了,一天到晚戰戰兢兢的。”
公孫低下頭不語,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我們是不是很過分?”
把公孫拉到懷裡安慰:“不用擔心,要負責的是他白玉堂。”順便的,趙普在心裡握拳——公孫乖乖讓他抱了啊~~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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