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就是那個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針對楊語的女生啊。
葉珩眉毛一挑, 隨口說了句“謝謝”, 接過話筒, 跟著阿南一起唱:“就像來不及許願的流星,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
周稻扭頭看向他們。
他動了動嘴, 喻棲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葉珩看見了,他說——幼稚。
葉珩跟他對視一眼, 繼續唱:“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
周稻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他跟身邊的人說, “出去抽根菸。”
他身邊的人看起來跟他很熟,驚訝地說:“你不是戒了嗎?”
周稻沒接話,盯著那人看了幾秒。
那人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哦哦我懂,戒菸難啊,去吧去吧。”
周稻出去了。
葉珩唱得更帶勁,像是恨不得把聲音傳到整個ktv:“就像是精靈住錯了森林,那愛情錯的很透明——”
喻棲莫名感覺有點在意。
應該是屬於研究人員的直覺,她覺得周稻身上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去探索。
很危險,但絕對值得。
喻棲小聲對楊語說:“我出去上個廁所。”
楊語揮揮手:“去吧去吧。”
剩下的人裡有人起鬨,說什麼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具體怎麼玩喻棲也沒聽清,她從包間出來了。
遠遠地就看見周稻靠著牆壁,一臉憂愁的樣子。
意料之中煙霧繚繞的畫面沒有出現。
周稻仰著脖子,喻棲看見他形狀好看的喉結,微微隆起的鎖骨,再往下是隱約起伏的胸脯。
他嘴裡含著的不是煙,而是根棒棒糖。
喻棲眨眼,喊了聲:“稻稻。”
周稻偏頭看她:“嗯?”
喻棲晃到他身邊,笑眯眯地問:“原來你跟我是同學?”
“嗯。”周稻說,“你失憶了?”
喻棲:“……沒有啊?”
“真狗血。”周稻嗤了一聲,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唯獨不記得我,不是失憶是什麼?”
其實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清了,包括這次同學會的細節……
當然這種事情喻棲也不好跟周稻說。
她看著地面,晃了晃腿,小聲說:“那你跟我講講呀,沒準你一講我就記起來了。”
周稻咔嚓一聲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隨手把棒子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自己想。”
喻棲瞪著他寬闊的後背:“你倒是提醒我一下呀!”
“你的同學不都提醒過了。”周稻冷淡道。
他忽冷忽熱的態度實在明顯,喻棲氣不過,非要跟他扯點什麼,走上前去問他:“你不是抽菸嗎,怎麼出來吃糖了?”
“沒帶煙。”周稻瞥了她一眼。
他看見她兩邊露出的半根鎖骨,還有鎖骨下方暗紅色的小痣。
真可愛啊。
周稻朝著她伸出手。
喻棲警惕地看著他,卻沒有後退半步,只在心裡尖叫:[啊啊啊他要幹嘛!]
系統:[……宿主你怕成這樣怎麼沒躲?]
喻棲:[我敢躲嗎?你想想他對我的信任值!]
系統:[……]
喻棲沒躲,好在周稻也不算太過分。
他的指尖在碰到喻棲的前一秒停了下來,隔著一點點空氣,指著喻棲的那顆小痣。
喻棲動也不動,周稻勾唇,輕輕碰了一下那顆小痣。
“給你一個提醒吧。”周稻笑著說,“我親過你這裡。”
喻棲:“……什麼?”
“你那個時候喜歡用草莓味的身體乳。聞起來很甜。”周稻又碰了一下那個地方。
他笑得眉眼之間皆是風情,聲音沙啞,指尖微顫:“面板很滑,像奶油,又像果凍。”
喻棲:“……”操。
他這樣算不算性騷擾啊?
系統:[算他媽勾引吧!]
“提醒過了。”周稻說,“想起來了嗎?”
喻棲:“想起來了。”
周稻:“嗯?”
喻棲:“我應該是失憶了。”
周稻:“……”
他收回了手指,臉上的失望幾乎掩蓋不住。
原本風度翩翩又風情萬種的笑容也裝不出來了,冷著一張臉,只能扯出非常難看的笑容:“有意思嗎?”
喻棲:“啊?”
他朝著喻棲逼近兩步,按著喻棲的肩膀往前一推。
喻棲的後背差點貼上牆壁。
周稻撐著牆壁咚了她。
他低頭看著喻棲,頭髮也跟著垂下來,喻棲一抬頭,就能完全看見他上挑的眼尾,濃密的睫毛,顏色偏淺的眼瞳,還有一顆淚痣。
喻棲緊張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周稻的眼神像最兇悍的捕食者,他舔了舔唇,問:“喻小棲,我可以吻你嗎?”
恍惚之間。
喻棲好像捕捉到了什麼畫面。
像是在學校的醫務室,她靠在病床上,齜牙咧嘴的喊著疼。
周稻也是如此,附身在她的面前,問:“喻小棲,我可以吻你嗎?”
只是當時的周稻,眼神裡溢滿了澄澈的感情,還摻雜著幾分卑微的渴望。
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喻棲軟軟的一巴掌按在他臉上,笑眯眯地說:“不可以。”
周稻抓住她的手腕拉開,反按到她的頭頂,眼神變得更為狠戾:“你果然還記得——”
喻棲:“……沒有啊。”
“這樣耍我很有意思嗎?嗯?”周稻說著湊得更近,“是覺得我真的不會生氣嗎?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的嘴巴里有一點酒味,還有剛剛吃的棒棒糖的甜味。
是草莓味的棒棒糖。
喻棲掙扎了一下,掙不開,只能嘆口氣說:“我真不記得了,你看我是會玩這種無聊遊戲的人?”
周稻眯眼:“嗯?”
“周醫師,你很忙我也很忙,我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